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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 众人如释重负一般松口气,既然他这么说了,应当是有把握的。 将大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安顿完众人以后,村长与无前回到各自的卧房。沈孟庄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正欲回屋,却看见陆清远站在走廊角落看着自己。 “小九?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沈孟庄走上前,陆清远见状从角落里站出来,从背后伸出一只手,递给他一个瓷瓶,小声道:“方才我见师兄胳膊上有淤青,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我从村长那拿的。” 沈孟庄接过瓷瓶,低头笑道:“小九真体贴,还有其他事吗?” 陆清远摇头,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曾挪开。 沈孟庄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收起瓷瓶,四下瞄了两眼,寻个借口便欲离开。 “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说罢,正欲转身离去,身后突然被人拽住,低头一看,陆清远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还有事吗?” 沈孟庄回过身问道。 陆清远仍是摇头不发一言。 两人对视良久,月色洒在地上映着单薄的身影,若即若离。明明只有一步之遥,触手可得,明明只要伸出手便能抓到对方,然而这一步却像隔着北海南山,千帆过尽无处可留。 最后终要有一人打破此刻的僵局,装作等候渡舟归来的欣喜,欺人也欺己。 陆清远紧紧拽着沈孟庄的袖子,忽而扬起嘴角笑了一声,脸上的欢喜如绽放的烟花,稍纵即逝,最后归于烟花燃尽后的失落与空荡,轻声道:“师兄……晚安……” “嗯,晚安。” 眼前人脸上的沮丧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沈孟庄于心不忍,伸出手欲想摸摸他脑袋安抚。然而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落在他头顶。 “回去吧。” 月光的身影愈行愈远,陆清远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阵苦涩。 师兄方才是想摸他脑袋吗?但是为何…… 师兄……讨厌他了吗? 今晚仍是一个不眠夜,月落乌啼,众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已经是后半夜,夜空下寂静无声。突然大宅外一阵sao动,大门被人急促地敲打,隐约还能听见指甲挠门的声响。 沈孟庄等人听到动静迅速赶到大堂,却见围墙上一群面目狰狞的人扒着墙壁企图翻墙而入。大门被猛烈地冲撞,木屑飞溅,门栓裂开缝隙,门外的人高声嚎叫,似猛兽来袭。 片刻之后,大门被那群人粗暴地撞开,沈孟庄定睛一看,却见冲进来的人浑身毛发旺盛,双手双脚已变成了兽爪,模样与混沌有几分相似。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变成了混沌?” 叶蓁蓁站在沈孟庄身后,看着冲过来的兽人心里有些发慌。 沈孟庄仔细打量他们异常之处,道:“应当不是完全变成了凶兽,总之,不可轻易伤人,将他们打晕即可。” 叶蓁蓁等人颔首点头,利剑并未出鞘,试图点上他们xue位让他们昏睡便可。然而兽人有混沌之力,不必寻常老百姓,凶狠残暴,一脚踹断柱子,大堂顷刻倒塌。 沈孟庄等人与之周旋,然而兽人发狂不受控制,徒手便能撕碎尸体,抬脚将地面踩出一个洞。兽人无穷无尽,个头是他们的两倍。沈孟庄飞身而上,紧握安世剑欲打上脖间的xue位,孰料兽人张开大嘴朝沈孟庄冲过来。 沈孟庄见状迅速侧身一闪,飞身站在屋檐上,随后御剑而下刺向他的膝盖。兽人随即跪在地上,地面震动,灰尘飞扬,地崩石飞。 待沈孟庄落地后,紧接着一群兽人乌泱围拥,将四人包围。伸出大掌企图抓住他们往嘴里塞。 鸡飞狗跳之中,突然一只胳膊伸过来往兽人嘴里塞了一根筷子,随后村长从一旁钻出来手里拿着麻绳左右缠绕将他们团团捆住。兽人皆被麻绳绑住,捶胸顿足,欲挣脱绳子的束缚。突然一盏油灯从头顶落下,挂在他们脑袋上,兽人顿时如一只泄气的皮球,耷拉脑袋不再怒号。 沈孟庄等人看向村长,疑惑地望了望身前被捆绑的兽人。 村长在无前的搀扶下找了一个能坐的地方,缓缓坐下,说道:“沈仙师用惯了仙人的办法,对付凡人就束手无策了?” 沈孟庄随即走到他身边坐下,笑道:“村长所用是何妙计?” 村长轻笑一声,看着被灯火控制的兽人,缓缓道来。 山头上,石魔与血蝙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终于!突破了幻阵找到玄机村。 然而啊,这人,啊不是,这魔一倒霉起来,走哪哪都是坑! 石魔与血蝙蝠拖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还未看到玄机村的屋子,好死不死,与负伤逃跑的混沌来了一个完美的邂逅。 周不凡站在混沌肩头,看着石魔怒声道:“不是好东西,杀了他!” “嘿嘿嘿!你是谁啊!我招你惹你了,咱见过吗?一来就说我不是好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啊?算哪根糖葫芦?” 石魔虽然体型庞大,然而在混沌面前,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丘陵见泰山,只能仰头叉腰指着他无力地反驳。 周不凡并未理会,全然无视,道:“杀!” 随后混沌抬脚踩向石魔,两个大胖子之间的斗争,地动山摇。 大宅内,村长坐在石阶上,看着被绑住的兽人,缓缓道:“从前也有这种事,见怪不怪罢。混沌是上古凶兽,但凡被它咬伤的人,心里若有邪念,皆会被混沌之力影响,心性受到控制,变成兽人。不过……” 村长忽而苦笑道:“凡人谁没些歹念,七情六欲在上,谁还没有几分私欲。即便是得道高人,也妄想不老不死,莫要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爱恨贪痴,总要占一些,也不枉活一趟。” 沈孟庄亦笑道:“村长倒是看得开。” “老夫都这把年纪,有什么看不开的。沈仙师,你修为深厚,算起来,年纪应当比老夫要大吧,见过的世面比老夫要多得多。你说老夫说的对不对?这世间,谁没有几分执念与妄想呢?谁没个纠缠不清的人呢?遗憾也好,愧对也罢,总归是有那么个人的。可惜啊,人这一生,太过渺小短暂,一眨眼就过去了,等到弥留之际,想要弥补,想要从头来过,又是一场执念。人生如泡影,等不起啊。” 回首往事,村长自顾自感叹,仿佛是在总结自己潦草的一生,最后只化作那一声声愈来愈轻微的“等不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孟庄沉默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见大宅内的兽人昏昏欲睡,没有发作的迹象。沈孟庄在他们脚边画下阵法,随后与众人离开大宅,前往衡山月寻找混沌。 待众人走后,村长仰头看着昏沉的兽人,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