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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声抽噎,不敢再惹冷山岚生气,手里攥着冷山岚的衣袖。 茶楼内,陆清远惴惴不安地等待冷山岚。大门“砰”地被推开,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抱着小孩的人倒进来。 陆清远赶紧起身接住冷山岚,运气稳住她的伤势。待缓过一口气,冷山岚取出暗灵帝珠递给陆清远,声音微弱道:“东西在这,九圣天拿走了金凤心。不过金凤有双心,另一个我已经放在里面了。扶我起来,我同你去近神山。” “师姐!” 陆清远紧紧握着冷山岚冰凉的手,此前从未在意的同门之情,此刻竟该死的无法割舍。 “你……你别管了,都交给我。” 冷山岚推了推陆清远,断然拒绝道:“不行,我必须亲眼见到计划成功。” “师姐!” 陆清远扶着冷山岚坐起来,手里还握着她的手。 “你中毒了,我没法解,此刻再去找大夫只怕、只怕也来不及了……” 冷山岚起身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深邃暗淡,沉声道:“多久?” 陆清远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毒性已经蔓延,虽不立即致命,但、但……” 他深深望了一眼冷山岚,低下头,“至多十年。” 十年…… 冷山岚忽而抬头看向一旁哭成泪人的安安,他还那么小,只有五岁。前不久才痛失双亲,好不容易有了归宿,如今又要…… “安安。” 冷山岚招手示意安安过来,安安迅速跑过来蹲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她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安安的脑袋,仿佛冰川渐渐消融,尘封许久的温柔从指尖一点一点倾泻。 “安安,我再给你找一处好人家,把眼泪擦擦,别让他们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 “我不走!” 安安一听冷山岚要扔下他,双手死死抱着她,声泪俱下。 “我只要姑姑,我只要姑姑!我不要什么好人家,姑姑不要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安安听话。” 冷山岚心里被针扎一样的疼,她摸着安安的脑袋,眼里隐隐闪着久违的泪光。她不能成为这个孩子的负担,十年,十年后安安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她如何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扔下他离开。 “安安,我不能害你。” 冷山岚伸手揩去安安眼角的泪,双手捧起他的稚气的脸,眼里是许久未见的疼惜。 “听话,姑姑也很喜欢你,但姑姑不能害了你。” “我不重要,我不重要!” 安安死死拽着冷山岚的衣服,脸上满是泪痕,哭得嗓子都哑了,只求冷山岚不要放弃他。 “我想陪着姑姑,姑姑受伤了,没有人照顾怎么办?姑姑不要安安的话,谁能陪着姑姑十年?姑姑脾气那么差,除了安安,谁能忍受十年?姑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还不喜欢笑,除了安安,谁能照顾姑姑?我一点都不重要,姑姑不要扔下我,我不重要的……” 冷山岚终于忍不住,仿佛冰冻百年的亲情在此刻全部消融。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抱起安安在他耳边哭道:“不要说你不重要,你是我拼了命救下来的,你哪里不重要……” 陆清远站在一旁看相拥哭泣的人,不禁动容,开口说道:“师姐,你带着安安退隐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冷山岚抬起头,泪眼看向陆清远。这个逞强了多年、冰冷了多年、执着了多年的苍玄弟子,此刻在她脸上,在没有擦拭的泪光中,只看得见柔弱和无措。 陆清远看出了她的迟疑和犹豫,说道:“没事的,信我。” 冷山岚眼中泪光闪动,颔首应道:“多谢,多谢师弟。” 一声师弟,消融了所有阴霾,此后世人谈起魔尊和冷凰,不再是针锋相对,而是携手庇护暗境的苍玄弟子。 他们不是陆清远和冷山岚,不是魔尊和冷凰,不是许许多多的虚名和头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苍玄。 紫袍曳地,金冠暗淡。冷山岚牵着安安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与这些匆忙平凡的普通人融合成一体。 有凤来仪,世间再无紫袍泽世,冷凰谢幕。 近神山上,陆清远以暗灵帝珠和三邪重塑圣印。撑天神柱高耸入云,风回深谷,千山鸟兽飞绝。黑雾遮天蔽日,麒麟圣火燃耀。 紫电破空劈向地面,浓雾中,轻蔑笑声起,九圣天与宣衿言一同出现。地裂山崩,红光赤炎,三方被熊熊大火包围。祸行剑阵动憾天地,浩然对击天地满目疮痍。 终招在即,圣印只差最后一步便能重塑成功。突然天际一道紫电划破长空,陆清远侧身闪躲,紧接着无数道紫电如长鞭驱策横空劈下。 天地风云疾涌,陆清远御剑抵挡,就在危急之时,突然地面分裂,周遭被一片昏暗吞噬。暗气席卷周身,陆清远陷入虚空之中。 此时雀宫闱内,沈孟庄发现沈师兄和陆清远都不在,且天际血光掩染,眼皮也莫名跳动,莫名一阵心慌。 四处寻陆清远寻不到,沈孟庄凭着记忆中的路前去寻找血烬,得知陆清远今日在近神山与九圣天一战。 心跳愈来愈快,沈孟庄拿了血烬的令牌离开魔界。他没有内力不能贸然前往近神山,眼下只好先去拜访古梁。 “天命晷?” 沈孟庄惊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古梁说九圣天设计引陆清远进入天命晷,此刻人已在其中,且天命晷已经运行。 沈孟庄双腿发软,咽了一下口水,努力使自己定神。 天命晷以血开启,以血关闭。一旦运行,唯有以命相抵,否则不可能逃脱,六界皆收归其中,无法逆转。 也就是说,陆清远…… 沈孟庄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他撑着身子,看向古梁,似乎要确认某件事,问道:“敢问尊长,天命晷一旦运行,只有以命相抵是不是?” 古梁颔首。 沈孟庄沉默了片刻,最后问道:“那么,不管是谁都可以是不是?” 古梁惊愕地看着沈孟庄,静默了许久,最终点点头。 近神山上,风起云涌,圣火长燃。 陆清远陷入一片昏暗,正四处摸索出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似乎是石磨转动的声音。惊疑之际,突然脚下一软,在地上滚了两圈。陆清远登时便要发作,却突然看到手背上多了一道伤口在不停的渗血。 左手有,右手也有。陆清远抡起袖子,发现胳膊上也出现了数道血痕,胸膛上也有。 怎么回事? 这些血痕都在不停地流血,他仿佛是一只在砧板上的鱼,浑身被割开了数道口子放血。 “该死!” 陆清远眉眼阴鸷暴戾,双手紧紧握拳,想发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