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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弯处那颗小痣,被有心人探听到也不足为奇,是也不是?”顾轻舟眼神直逼赵澜君,全然是蔑视和耻笑。 见赵澜君闭口不言,顾轻舟又接着说道:“可我那偏偏不是小痣啊赵澜君。当年我爬树摔下来,你经过看到的,是我为了掩饰自己手脚笨拙而扯谎说的痣。” “你如今还敢说,那些话,是别人空xue来风的吗?”顾轻舟的咄咄逼问,让赵澜君脚下有些仓惶。 “轻轻,或许,或许是我知晓你我二人没了婚约后,一时酒醉胡言乱语被他人听到了,绝不是我故意为之。轻轻,我这般害你,还害自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赵澜君脸上神色有些僵硬,说话也不如之前悠然自在。 “如果你当年不上门来暗示让我做妾,或许我也想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顾轻舟慢慢走上前,一手轻柔地抚上赵澜君强撑着委屈无辜的脸,突然拉开距离,一记耳光抽了上去。 “赵澜君,这是本宫对你的赏赐,你可得好好接着呢。” 池州里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赵澜君白皙清俊的脸上很快有了鲜红指印,再看顾轻舟,垂放下来的手心也已通红一片。 灯火阑珊 池州里手里提着两扎纸钱,慢慢走到顾轻舟身边,看着已经再无表情的赵澜君便说道:“小赵大人还是尽早回去,奴才看赵小夫人已经在街上急着寻你了。” 赵澜君一双眼有些阴沉地从顾轻舟脸上挪向了池州里,然后又淡淡笑道:“福恩公公如今攀上高枝儿,又是一条新出路。” “托赵小夫人的福,奴才永世不忘。”池州里半点没有被赵澜君的挖苦刺激到,反而比赵澜君更加从容。 可顾轻舟却听不得有人这么羞辱池州里,便在赵澜君临走前说道:“下月初二,赵小夫人若是再学不会规矩,本宫就要赵老夫人进宫听训了。” 赵澜君猛地站住脚,微微侧过脸,忍住后便加快步伐消失在了顾轻舟眼前。 待赵澜君走后,池州里想要伸手去看顾轻舟的手心,却又觉得自己不配,唯恐冒犯,只能说道:“打他的事,你知会一声让我来,伤了自己的手多划不来?” 顾轻舟只觉得自己刚刚抽赵澜君那一巴掌着实用尽了力气,手掌麻木了一阵儿,此刻抬起一看,还是红的。 “有些仇,还是亲自动手更解我心头之恨。”顾轻舟说完,又恢复了之前平静的神色,看着池州里买来的纸钱道:“买也不多买一扎,这孝敬了父母,我哥和……可就只能伸手跟爹娘讨钱花了。日后地下相见,非要骂我抠门小气不可。” 池州里听这话,又要转身跑去街上买,却又听得顾轻舟骂他:“呆子,说着玩儿的都听不出来。” 池州里站定在那儿转过身,就看着顾轻舟神色轻柔:“州里,我今生欠你的情是还不了了。” 很多话,池州里不需要说出口,聪明如顾轻舟,她心里其实已经清楚。 祭拜过后,顾轻舟同池州里从树林走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不远处的丰都大街已经张灯结彩,遥遥望去,似火烧般通亮。 顾轻舟手里的提着那盏已经点了烛火的狐狸灯笼,和池州里一前一后走向丰都繁华热闹的大街。 新朝更替,只要过得下去,从前的大启人,也都可以变成贺契百姓。 顾轻舟还惦记着芙春楼,领着池州里买了两个花面具,戴着就往芙春楼跑。 “往年芙春楼里总要挑个漂亮姑娘在女儿节里挑个最中意的郎君做一夜夫婿,我今日带你去开开眼界。”顾轻舟说着就往那拥挤在一起的男人堆后面找最好的位置,池州里原想陪在她身旁,护着她,却发现,顾轻舟身边,早已有了旁人在了守她身后。 池州里心中发涩,舌尖也似乎泛起苦味,却在极短的时间里,掩下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只站在后面,远远望着灯火阑珊里,那个他放在心上多年的姑娘。 顾轻舟抬头看着站在芙春楼二楼,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环顾了四周一圈又一圈,都没能找到自己合意的“夫婿”,神色也有些落寞了。 “她心有所属,只那人没有钱财身份,想必是不敢受这福泽了。”顾轻舟以为身后还是池州里,偏过头小声说道。 “轻轻知晓她是心有所属,那我的轻轻可知自己的心又属了谁?” 无心之人 顾轻舟只一转脸就看到了弓下身,把脸凑到自己肩膀上的额托里,短暂惊愕了一下,心底生出被人强行拉回现实的失落和痛苦,连挣扎都不需要,就已经成了死灰。 “可能,我没有心吧。”顾轻舟似真似假地说。 额托里不甘心,接过顾轻舟手里的灯笼交到左手,右手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握进手心紧紧包裹着,然后沉声道:“我偏要你这小狐狸的心,没有也得给。” 顾轻舟却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最终,那个芙春楼的姑娘,还是见到了迟迟而来却还试图躲藏在人群之中的心上人。 “袁郎!”那姑娘高声喊着那人,见他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便转头看向老鸨:“mama!他来了!你看,他来了!” 老鸨却嫌丢人,忙拦下姑娘说:“来了又如何?他带钱了?没钱,你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不是,袁郎他有钱的,他有钱的!我明明——”姑娘要说出来的话,被老鸨打断:“你当你把自己辛苦攒下的体己如数给了他,他便会来赎你?那他怎么还不来娶你?你的钱财,早被他拿去私用了,他是不可能来赎你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袁郎!袁郎!”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