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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来。Vi疼苏容根本没什么正当理由,就是实打实的偏心。 所以苏容怎么也当不成景华的。他是被人无条件爱过的,他知道被爱是怎样地有恃无恐,要骗自己都骗不来。 - 这综艺是四对母子分开录制,中间时而有任务重叠。还是老一套,节目组发一点少得可怜的钱,明星母子要完成任务,去旅行地点打卡拍照。只是地点都在国外,除了机票之外,全部费用都要自己想办法。 黎商这边第一站在美国。他给这节目的档期只有二十天,第一集播出时录制已经接近尾声,当时正在倒数第二站撒丁岛,黎商和黎蕊住在一个海边小悬崖上的民宿里,黄昏时天黑得很快,海边刮着风,这里的海边有许多巨大的礁石,苏容坐在摄影组的房车里看完一本剧本,坐着发了会呆,忽然想去海边走走。 他从来不喜欢海,因为不会游泳,老觉得海有一股咸腥味。但天将黑未黑的时候风卷着海浪往礁石上拍,莫名地有种苍凉感。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黎商。 黎商的身形从来高大,站在海边也没有丝毫脆弱感,不像苏容,分分钟要被风浪卷走的样子。他站在一块大礁石下面,就安静地看着海。是黑暗中沉默的一个雕塑。 整个摄制组十多台机器,还有无数的摄像头,就拍他和黎蕊两个人而已。他却出现在这里,而且一点也没有紧迫感,看海看得理直气壮。 苏容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开小差,在罗马的时候就有一次,拍到一半,任务都没做完,他人不见了。Rita急得跳脚,发动全部助理出去找,苏容也在其中,最后是罗薇找到的,全部人杀过去,他坐在一个偏僻的小广场上,戴着墨镜喂鸽子。 都说他歌唱不好,又不肯好好演戏,其实作为偶像,他很有职业道德,没什么耍大牌的时候,只要是他同意的事,从不拖延反悔,是个赚钱的好伙伴。不然Rita也不会这么能忍他。 能做顶级流量的都是聪明人,至少自制力强,黎商只是把自己的地盘划得大了一点,私生活放荡一点。工作起来还是专业的,他不是好演员,更不是好歌手,至少算个好商人。 但和黎蕊一起旅行显然挑战了他的底线。 他和黎蕊之间的气氛非常怪,当然不是爱,但也并不是恨,只是淡漠。黎蕊或许有示好,但黎商是全盘不接,他像被和陌生人关进一个笼子里,时不时就要出来透透气。 光是陌生人也不至于这样,黎蕊显然触发了某些关于过去的开关——说是黎蕊触发的其实不准确,毕竟黎蕊态度很好,甚至借着在镜头前对他做过寻常母子间的温情举动,就在今天下午入住时还极自然地替他整理下头发。 触发他的,是黎蕊的存在本身,只要黎蕊在这里,他就不自在。 所以他溜出来,站在这里看海。Rita那边肯定找翻天,但她也知道黎商有分寸。只不过剪的时候注意点罢了,黎商也知道这点,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十分浑浊,风的力度很大,苏容的外套被吹得裹紧在身上,风里带着水气,给人以下了毛毛雨的错觉。他停在这里,摸不准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黎商也发现了他,转过头来看着他。 其实这时候是好时候,趁虚而入,扮演倾听者,他厚重外壳难得破裂开一条细缝,让人得以窥见那个十三岁流浪在纽约街头的少年,一定也是这样沉默站着,眼神桀骜,不逃开,但也绝不靠近来。 裴隐一直追问他喜欢黎商什么,苏容自己也努力找寻这问题的答案。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个像样的理由,黎商身上有种他熟悉的孤独感,这话说出来大概都要被笑,黎商不可能孤独的。就好像他自己也不可能孤独一样,裴隐大可以讲个偏心的笑话,余超喝醉了大概也有许多师父偏爱小师弟的故事和自己妻子说,但被偏爱的人是不能说自己可怜的,只能在某个生了病的午后,委委屈屈、自作多情地告诉自己喜欢的人。 而黎商其实与他不同,他在这孤独感上进化出了新的盔甲,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只按自己想要地生活。Rita常年与他那固执又傲慢的自我搏斗,像和犀牛摔角,他就是要开游艇,要晒太阳,要半夜十一点把严思筠叫到自己家,不管Rita要花多少钱把这消息压下来。 苏容最开始是以为自己和他有共同点,渐渐地带着点仰望,欣赏他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强大的自我,他像是个小孩子,摔了一跤,跟谁也没法说,终于遇到一个人和自己有同样的伤口,迫不及待地亮出来给他看。 然后这个人说:你说这个啊,我早就愈合了,不过一道小伤疤而已,我现在只喜欢游戏人间,不如你来跟我一起玩玩。 黎商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什么互相看伤口的戏码。他早跨过这一步,不然Rita没那个能力让他接下这综艺。他只是偶尔有点情绪需要纾解一下,像猛兽跑累了在树荫下休息,要是你不自量力过去可怜他,也许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佟晓佳就很吃这一套,那次喂鸽子之后,这女孩子跑到自己的小号上发了条“想早出生十年,这样就能早一点遇见你”,这小号早是半公开状态,一石激起千层浪,粉丝在下面洗得十分辛苦,一会说是新剧台词,一会说是她看了部电影,才有这感悟。Rita自然不放过这机会,直接把这条买上热搜,指向黎商,这是她虐粉新套路,反正全世界女星都倒贴黎商炒绯闻,惹得粉丝摩拳擦掌保护哥哥。 苏容没有那么傻。 他只是站住了,安静看着黎商。 他出来的时候只随手披了件外套,被风吹得烈烈作响,他头发又长长了,黑色的带着点微卷,在风里像团柔软的云,间或有发丝在脸上拂过,然而他的眼神坚定,又带着点悲伤。 天太黑了,他的脸在黑暗中是模糊的浅白色,黎商看不清他神色,他像是说了什么,又像只是笑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十天的拍摄里,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独处的机会。最后一站在巴哈马,拍摄圆满成功,黎商拍完当晚飞回国,黎蕊回了美国,两人互相都没有送机,黄蕾去给黎蕊整理行李箱时,似乎撞见黎商在她房间,听见一句英文,黎蕊说:“埃迪,我真的尽力了。” 黎商英文名是爱德华,埃迪是昵称,彼时网上正就黎商和黎蕊互叫英文名到底是观念先进还是不够亲密展开第三轮辩论。Rita听了黄蕾回来这话,第一反应是:“有录音吗?” 黄蕾摇头:“没有。” “真可惜。”Rita看网上反馈看得走火入魔:“给小林打个电话,让他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