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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皱着眉头打量着顾春衣。边打量边摇头不已。

    顾春衣今天身穿一套碧绿衣裙，和她自然清雅的气质很是相配，尤其是回山庄这几个月，她又抽条一些，盈盈而立的时候就象柳树的绿丝绦，那无意流露的神情姿态让人有些惊艳。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除服礼上（二）

    顾炯新有点不明白，就连顾春衣也无声地问冬梅是否自己哪里不妥，冬梅无声地摇了摇头，她年纪比顾炯新兄妹俩大，做为奴婢看尽脸色，就在方大儒转头打量顾春衣时，她就发现他那莫名其妙的恶意。

    因些她不动声色地站向顾春衣身边，怕有变故好保护她。

    方大儒的目光太具有侵犯性，象看一陀脏东西一样打量着顾春衣，“你就是顾春衣，年纪这么小怎么谎话张口就说？”

    这话说得真是狠，附近几桌的客人听到眼神纷纷转向这边，还不时私底下互相探询，发生什么情况？

    顾炯新也吓一跳，“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meimei不会撒谎的。”

    “哪里误会了，有人指证你meimei假装失明骗取皇上信任赐婚？”

    特么的，顾春衣差点跳起来，我还没追究你女儿推我掉入悬崖失明的事，你倒恶人先告状了，好在我胆子大，前世是“吓大”毕业的。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谁是有人，不过先生如果断定我是欺君，应请皇上定罪。”

    “哼”，方若望一拍桌子：“不要以为皇上没怪罪于你你就没事了，我会和锦瑜他父亲商量，给他娶两房贤惠妻子，不过你还得安分守己，每天做做针线，背背，别整天整那些有的没有的，带坏风气。”

    顾春衣无语，这真是闻名天下的方大儒吗？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一通扫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想干涉顾春衣嫁人后的生活了，实在脸大呀。

    没见众人一干脸的八卦吗？在线急等扒内幕的神色实在明晃晃的。

    顾炯新一听急了，这种话路人说已经过份了，何况是帝师，今天不分辨个清楚meimei的名声全败坏了，而且很有可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定个欺君之罪什么的。一想到这，顾炯新一点也镇定不下来，正待开口，却被顾春衣拉住了，顾春衣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们师生情意，未料顾炯新却挣脱顾春衣的手，正色地看着方大儒说：“先生此言差也，我meimei的确失明过，还是方师姐造成的，先生不去追究方师姐罔顾人命，却从哪里听谁胡说八道，诬陷我meimei？”

    原本顾春衣和顾炯新都没想把方梅玉的事情说出来，而且以她们兄妹的个性，都认为方大儒是方大儒，方梅玉是方梅玉，两者不可语同。

    再说那晚上宋锦瑜说过他前世方大儒夫妻自杀谢罪，让顾春衣一直对方大儒很有好感，没想到今天就让顾春衣知道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了。

    方大儒一听勃然大怒，“我女儿贵为四皇子妃，何时和你meimei有过牵扯，难怪我女儿一直交代，说令妹谎话连篇，不可信也。”

    方大儒认为自己女儿没错，自己教过的学生也没错，唯一错的，就是这个女子，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妖法，连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都喜欢她。

    方大儒回京城时听过女儿方梅玉哭诉，说宋锦瑜被一孤女蒙骗，对她充满恶意，方大儒几番想上门争论，却被方梅玉阻拦，说宋锦瑜被蒙蔽太深，不会听父亲，最好在大庭广众揭开她的真面目，她才不能狡辩。

    自赐婚后，方梅玉恨顾春衣恨得入骨，尤其是听到宋锦瑜立了战功升到丛二品大将军后，她完全失态了，砸了不少好东西仍不能平息她的怒火。

    她进四皇子府才发现，四皇子对她的宠爱犹如昙花一现，没多久就厌了，府里原有的，新进的许多美人都等四皇子宠幸呢，她根本没能力独占，偏偏她又是侧妃身份，不能象四皇子妃自持大妇主母身份。

    而且她发现，四皇子在那一方面有着让人无法启口的嗜好，她又不能象那些青楼头牌那样，无底限去做，不上不下的地位让她很快独守空房。

    现在的宋锦瑜有军功又年轻，而且是她爱慕许久的师兄，她不能得到，凭什么便宜这个孤女。而且潜意识中，她总认为以前没有这个女子出现，她总是顺风顺水的，自从遇到这个女子，她一件事都没有顺遂过。

    顾炯新闻言大为震惊，山长两句话实在恶毒，meimei命运乖舛，从小父母双亡，遇到养父母也未尽心尽责过，又被方梅玉推下悬崖差点没命，失明半年，身体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却能尽心尽力对人处事，别的不说，安置山庄的家眷，附近的村民，还有最近前来投靠山庄的伤残士兵，众人无不称赞，甚至有人私下为meimei供起长生牌位。

    虽然如此，但他发现meimei因为身世变故，对人实是冷清，有时他宁愿meimei是只刺猬，伤害别人，而不是对谁都筑起篱笆，然后在里面伤害自己。

    可现在方大儒一席话，周围不明真相的人议论纷纷，让meimei好不容易生出点对人的信任又要缩了回去。

    “山长此言差已，学生还记得山长教那句：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弊起废，王道之大者也。山长语重深长地强调，做人最重要的是明是非，知善恶，可山长现在不明真相，一口一句学生meimei不是，既不明事非，又以大欺小，学生不愿山长受人蒙蔽，拼着不尊师之罪也要说个清楚。”顾炯新红着眼，忿忿不平反驳着，原来孺慕的心全都消失了，若不是他亲耳听到，他决不敢相信他最尊重的夫子竟然如此妄下断言。

    败坏自己meimei的名声，比草菅人命更狠，顾炯新这两年来只和顾春衣相依为命，顾春衣是温暖他心的阳光，也是他责任所在，即使是自己的恩师，他也不能容许他诋毁自己meimei的声誉。此时他连先生也中愿意叫了，只称呼为山长。

    顾春衣没想顾炯新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但此刻不是感动的时候。她和顾炯新在众人面前，只是黄口小儿，根本没人上心，帝师此言后，不仅自己名声败坏，就连维护自己的哥哥，只怕前途尽毁。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除服礼上（三）

    “方先生此言有何根据？虽然方先生已是天下大儒，但春衣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先生这样羞辱。”

    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