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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龙先生对於他「为什麽玩具会说话」的问题、做出的让他不知道如何反驳的回答——有嘴就能说话。 看来不单是有嘴就能说话,还得那张嘴在自个儿身上才行,这真理在他身上被证实。曹牛顿欲哭无泪,这种感觉太糟糕了,虽然不会痛,但手脚被拆下来,眼球被抠出来的感觉太活生生,令人反胃。 庆幸的是又拆了两回合,那家伙终於感到乏味,於是将人偶组合完整放到办公桌上,自己则推著摆放尸体的推车,走了出去。 曹牛顿一屁股坐了下去,感到浑身不对劲,好像关节不太灵活……被肢解的後遗症? 他苦恼地转头打量房间,这里只是一间办公室,有电脑、办公桌,以及一些他不知道是什麽作用的仪器。曹牛顿想起刚才听到的这个男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这家伙是法医? 噢,那可真是个糟糕的职业,从来没人期待这个职业里能有性格正常的家伙。显然这个男人也不是什麽正常人,这太戏剧性了,极其讨厌法医的曹牛顿居然陷入了法医的魔掌! 我得找个机会逃走,回到那口储藏箱都比在这个人手里要好,他想。 那个男人忽然推著空车进来,和他一起还有一个人,是刚才那位警察。但曹牛顿偷偷抬起脑袋朝那个警察望去,曾经身为警察令他此时对这个职业十分怀念,他羡慕地望向对方的制服看,忽然怔住了。 那不是自己的朋友——程子恒吗!那家伙一脸不快,因为他跟自己一样和法医无法交好。 曹牛顿快速地转动脑筋,现在自己是在原来的世界?他原本还以为是个什麽平行世界,噢……他被幻想陷害得太深了。 既然如此,那他得找到熟悉的人,跟人说明自己的情况。他得寻求帮助,得去看看父母和自己的身体怎麽样。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好办法,他总不能就这麽对著程子恒大喊「嘿,朋友,是我,曹牛顿。」 那太疯狂了。 那两人没怎麽交谈,法医先生将尸检报告给了对方,程子恒就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走了,曹牛顿眼巴巴看著他离开,失落极了。 而法医使用了一会儿电脑,也拿起人偶离开了,回到就在不远处的家。 一身的福马林气味熏得曹牛顿快晕过去。法医进了浴室,他也被带进去,又一次被迫欣赏到一场脱衣秀。 上天在惩罚我吗?我才刚刚认识到自己的性向,没必要这麽刺激我吧,这家伙可是个法医,绝对跟我合不来的,曹牛顿痛苦地想。 这位法医先生长得很秀气,就曹牛顿的欣赏水准来说,属於上等。这人不太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很瘦,短碎的黑发,瞳孔很黑。 屋主很快就洗好,其实他根本不能算洗,既没有擦拭也没有使用沐浴露,拽著关节人偶玩了会儿就站起来走了出去——甚至没有擦乾净身上的水渍——光著身体盘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而人偶被放在电视机上,曹牛顿被迫持续观赏裸男的rou体。 他很庆幸人偶没有流鼻血一说。 二 a 二 接下来的几天,那位法医先生似乎忘了电视机上的人偶,他一直将它立在那儿。这让曹牛顿很不高兴,几次想下来,却因为屋主这几天都在家里无所事事而中断,他只有无奈地做一个安静的摆设。 这几天令人惊讶地有一些小小的收获,曹牛顿认识到了屋主生活之无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五天,整整五天的时间里,他居然在他面前吃了六碗泡面,平均每天一碗,但其实这其中有一天吃了三碗,所以有两天他什麽也没吃。 曹牛顿发现他喜欢自言自语,做事的时候爱一边念叨。 比如说,看电视的时候,一边不停地切换频道,一边嘀咕「太平也不是一件好事……」、「这种节目怎麽还会有人爱看」;吃泡面的时候念叨「我讨厌红烧牛rou口味的」、「下次该买什麽味道的呢」。 他也没有关门的习惯,在家里从没见到他随手关门,顶多也就是轻轻拉一下让门虚掩。 这是个很孤僻的人,曹牛顿从没看到有人来看望这家伙。这个男人似乎也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五天内他没有出门一步。 法医都这麽閒吗?曹牛顿无法理解。 虽然对这个男人没有什麽好感︵不包括身体︶,但不得不说,这个人的生活方式枯燥单调到令人感到怜悯。 他好像不会做饭,因为曹牛顿从没见到他进过厨房。泡面是用热水泡的,热水是客厅的电热水瓶烧的,水是矿泉水——几大桶,不是那种几十块钱的小瓶装。 这家伙其实刚失恋吧?不然哪学来这麽颓废的生活? 今天是第六天,那个家伙此刻正抱著被褥缩在沙发里,双目无神地捧著本书看。他一页一页慢慢翻著,偶尔打个呵欠,曹牛顿愤怒地瞪著他,他却感觉不到。 我得下去,这地方灰尘太多了,曹牛顿心想。 他趁男人眼神盯著书本的时候,往前跨了几步,从电视机上摔了下去。这成功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 屋主盯著地上的人偶,又眨眨眼,抬头看看电视机。这位御宅族好一会儿才愿意挪动他的屁股,捡起人偶放到电视机上。他刚一转身,又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再度转身,拾起人偶看了看玩具的底部,没看到什麽不对,电视机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灰尘。 玩具怎麽会无缘无故掉下来?男子没有多想,他舔了舔手指,在电视机上擦出一块乾净的地方,然後将人偶放上去,盯著看了好一会没有再掉下来,才慢悠悠转身。 等到那个家伙慢吞吞上了楼,不见身影後,曹牛顿才愤怒地跳到一边。那个家伙太肮脏了,居然把他放到口水上!他不知道用抹布擦一下吗?曹牛顿跳到地上,跑到沙发下面,脚在沙发底部蹭了半天,这才感到心里舒服点。 曹牛顿捏著下巴,思考了很久。他在想该怎麽回到书房,回到储物箱里和朋友们会合,他这几天从身到心都很受伤,需要巴蒂公主温柔的安慰;得想办法上楼梯,过程中还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又被那个王八蛋放到电视上就前功尽弃了。 他想得脑袋都疼了,还是没有个好办法。 忽然又想到,如果暂时不回书房而在房子里转转的话,就没有问题,被抓回去也没事,反正只是转转,走到哪算哪,那个家伙也不会深究为什麽玩具会从电视机上跑到某个地方。因为那人很迟钝,并且对这些事很不在意。 曹牛顿顿时心情轻松了起来,扬起脑袋观察四周。周围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太高大了,不抬起头就只能看到墙脚。目前他正处於沙发的後面,左边是浴室的门,右边的门他从没看到那位法医进去过,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