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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他可以肆意些,可他哪里有肆意的本事,等了一夜,想要说的话仍旧没有勇气开口,足下麻木,郑少时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看着那轻颓的背影与印象中那不卑不亢的人相去甚远,李言蹊蓦地想起管事曾说他的话,想他现在的境况和那濒临崩溃的眼眸,心有不忍,轻叹一声安慰:“郑家兄长,人生难免有起起落落,任何事都难下定论的,希望你能忍过一时,否极泰来。” 声音轻轻,却绊住了郑少时的脚步,垂下眼帘,胸前涩然,她很好,他配不上她,可他想要会成为配的上她的人。 未再回头,郑少时大步离去。 送走了郑少时,李言蹊才向院内走去,路上听闻鸿雁打探来的消息才知道为何那人那般绝望,心里同情那人失去亲人,李言蹊叹息的走回院内。 彼时红绸已经挂满了院子,看到处处热络,李言蹊心中的窒闷才稍稍散去,正如她先前所说,人生总有起起落落,她要在不开心的时候努力开心,在开心的时候更开心才行。 心情从听到郑家之事的沉闷中转为轻松,想着吴岚jiejie还在堂内,李言蹊面染重新上笑意走向堂内,然而提裙迈入堂内时,却不见吴岚jiejie,只见那日日来府的男人。 察觉他面色不愉,李言蹊后知后觉想起身边还有隐在暗处的护卫,眼见那人梗着脖子生气却仍旧一言不发的模样,心里不由好笑,自顾自上前为自己倒水。 等了半晌不见她过来与自己说话,反而若无其事的喝茶吃点心,虞应战冷哼一声率先开了口:“过来。” 拍了拍手清理掉手上的碎渣,更加若无其事的起身,坐入那熟悉的怀中时,凤眸疑惑的看向他。 看着她的疑惑,虞应战欲言又止,心头沉闷,明明不过是说一句话而已,他若这般计较未免显得他没有胸襟,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我不喜欢那郑家公子。” 低笑出声,李言蹊咬住他的下巴:“吃醋了?” 冷哼一声,抬手稳住她乱晃的腰身,容色肃然的人声音依旧沉闷:“嗯。” 低笑他一脸严肃却吃着醋的模样,但想到他一早亲自去京外接小刀入府,李言蹊又不由心软,倾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高兴没有?” 紧绷的嘴角松软些,可眉头再次皱起,虞应战沉声:“没有。” 凤眸眯起,李言蹊不悦的撅了噘嘴:“那你要如何?” 心头一跳,虞应战正色开口:“明晚,喃喃要乖乖听话。” 面颊微红,李言蹊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懂,但这几晚也算有了些经验,虽然害怕但对她也没什么伤害,答应他又能如何,笑着点头:“好。” 看着笑得开心的小妻子,虞应战心头越发沉重。 吴岚不是不知道自己贸然离开有些失礼,可却也不得不不告而别,因为她看到了那与西远将军一同而来的人。 然而那人却似甩不掉一般。 “岚岚,我听说你最近习武膝盖受伤了,可严重?” “岚岚,我听说你后日要去景安,可需要人陪?” 看着仍不理自己,自顾自向前走的女子,薛定洲抓抓脑袋,眼眸一亮,从左侧换到右侧的投其所好道:“岚岚,我听说你最近在学棍法,那棍法凌厉女子不大好学,若无师傅教授估难以学成精髓。” 耳边聒噪不断,吴岚本不欲理会,听到他提起自己修习棍法一事不由顿足,她自幼学习内家拳法,但因着母亲不许,她甚少动用枪戟棍棒,师傅也不肯教授她更多手持兵器的武艺,全靠自己摸索,他说的不错,虽然现在她耍棍棒流利却总有一种不得精髓之感,看着手中的棍子,吴岚轻哼:“你倒是了解。” 她肯搭理自己,薛定洲哪管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啊,我与知渊交好,时常到校场去看习武,对于武学虽不懂,却也了解不少。” 疑惑抬头,吴岚握了握手中的棍棒,犹豫开口:“你真见过?” 薛定洲喜笑颜开:“当然!”只不过什么都没记住。 轻哼一声,好奇大过其他,抬手揪住这人脖颈,直至一处小巷。 手cao棍棒凌厉划破长空,遇到自己觉得不顺畅的地方,吴岚肃容回头:“这里可要横切?” 严肃的摇了摇头,薛定洲抬步上前纠正了下那握着棍棒的手:“拿的姿势不妥又怎么能习好武艺。” 吴岚窜了窜手,再次紧握棍棒,想要再试一次,却不见那人将手拿开,心中起疑抬眸看去,见那人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眉头一挑,双手攥住棍棒的一头:“可是这样?” 能与惦记的人独处,薛定洲心中荡漾,闻到那馨香,喉结微动,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心思飘远,上次不过是囫囵吞枣,他只顾着开心她亲近了他,却早已忘了那滋味,应该是极好的吧,听不进去旁人说话,薛定洲听到问询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极好极好。” 轻哼一声,吴岚眯起眼睛,棍棒一挑一挥,小巷子里便只余阵阵哀嚎了。 * 坐在将军府院中的亭子里,小刀眉头紧蹙,攥着手中的袋子看向紧闭的大门,身后陪了半晌的徐嬷嬷轻叹开口:“少爷莫要看了,明日便能见到小姐了。” 小刀闻言眼眸失落,不敢去看陌生的四周,手不安的抠着石桌:“我想找喃喃。” 徐嬷嬷轻轻叹息,坐在石凳上,掏出帕子为这位心智不全的孩子擦拭手,自顾自开口:“嬷嬷知道少爷与小姐感情好,可少爷也该知道,小姐长大了,嫁人了便不能再与少爷一起玩了,将军是个聪明体贴的会与少爷一样陪在小姐身边,会护着小姐,少爷要为小姐高兴。” 小刀黑眸低垂,并不高兴,仍旧直挺挺的坐在原处。 黄昏来临,虞应战从李府归来,看到庭院中坐着的两人时,大步走近。 徐嬷嬷局促起身,拜礼开口:“将军。” 与徐嬷嬷点了点头,虞应战独自落座一侧,沉声开口:“为何不去休息?” 小刀看了看来人,随即继续垂首摆弄着自己手中的袋子:“我想与喃喃玩。” 虞应战蹙眉:“她日后会与你一起玩。” 听到那与嬷嬷不一样的话,小刀黑眸闪过欣喜,但又想起嬷嬷说这人聪明会护着喃喃,又有些犹豫。 掏了掏自己的袋子,小刀拿出十颗豆子放在桌子上,试探道:“你知道这是几个吗?” 他要与自己玩? 虞应战沉眸半晌,想到他心智不全,他该让着他些,耐着性子沉声:“九颗。” 小刀眉头忧虑的蹙紧:“你这么笨怎么保护喃喃啊,这是十个豆子,我都能数清,你怎么数不清呢。” 恨铁不成钢一般,小刀又自袋子里拿出一颗豆子:“现在是几颗了?” 虞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