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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何玉轩顺利回到谨身殿后,被徐玮辰抓着一顿埋汰,“你的侍卫都回来了,怎的你还不回来,我差点都去找你了。” 何玉轩是特地等着朱棣先进来,而后过了一小会才进来的。 这避嫌让朱棣好笑又无奈,他遥遥点了点何玉轩以示警告之意,可无形间却带着些纵容,而后便先入了谨身殿。 何玉轩淡定落座:“我已经把他骂了一顿了。” 徐玮辰:“啊?”他很是云里雾里。 何玉轩薅着马晗就是一通说道,说是守着他呢,这倒好,人直接给落跑了,留着他直面朱棣的暴击,简直是人间悲剧。 何玉轩今日几乎被朱棣扒了一身伪装,简直是惨惨戚戚。 马晗讪讪笑道:“这不是,万岁瞪我一眼,其他亲卫兄弟就架着我走了。” 他也不能如何啊! 何玉轩叹息着握着酒杯,今夜可真是个难熬的夜晚。耳边又是徐玮辰的嘀咕:“其实万岁对子虚也很是看重,你瞧着这满朝文武,哦不对,这燕属近臣,哪一个能如你这般,进了宫里还能带着自己的近侍?” 谁不是早早在宫门外便被拦截了? 何玉轩握着酒杯的手一颤,几滴酒液便溅落在桌面上。 …… 数日后,帝王下诏,免除方孝孺之死罪,改流放之罪,徙千里,祸及全族。 何玉轩直至这诏令下了,这心里才松了口气。 朱棣当初言及车裂分尸等刑罚,乃是口谕,尚未正式下旨,如今确切了后,总算是安定了些。 如今何玉轩正老老实实地窝在太医院里轮值看脉案,这几日他好歹是看完了三分之一的脉案,总结了一下发现其实大部分都是常见的病情,少有几个比较难得的还颇为有趣,可也只是如此。 这接连几日,朝廷大封功臣,何玉轩听着太医院的八卦,都能把人和职务一一对上号了。 齐泰与黄子澄等旧臣纷纷入罪,尤以齐泰黄子澄二人为要,据说也是屠灭全族,甚是惨重。 何玉轩阖眼,不欲再想这些事。 他能救得下方孝孺,乃是因为方孝孺这特殊的地位,以及他确实不如齐黄两人来得可恶。齐泰、黄子澄乃是提议削藩第一二人,这才掀起了这场惊涛骇浪,任是谁求情怕都是无用的。 此间事了,何玉轩好似陷入了空寂中,毫无动力又懒散度日,宛如时间在他身上从未停留一般,一如既往都是这样。 午后,太医院里头,该轮值的轮值,被邀去看病的离开,寂静的院落唯有清风拂过,很是爽利。 “叩叩——” 何玉轩不紧不慢地从半睡半醒间回神,他正埋首看医案呢,只是看着看着这精神头就有点乏困,差点就睡着了。 “何大人。” 何玉轩微顿,从书堆里抬头,一眼就瞧见了长身而立站在门外的郑和,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小内侍。 何玉轩站起身来,有种莫名不详的预感,他绕开书桌走到郑和身前,“郑公公怎的过来了?” 郑和在北平与何玉轩有点老交情,虽两人都是比较内敛的性格,然郑和面对何玉轩时,还是会露出些许宽厚笑意,“万岁爷爷有旨,何大人从便接旨吧。” 从便就是让何玉轩不必去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甚至摆上香案这些步骤,只需跪下接旨便是。 只这一步也被郑和扶住了,他淡笑着说道:“万岁说了,让何大人这私下莫要再跪了。” 何玉轩气息一窒,看来那夜还是让朱棣残留了不少不美好的印象。 虽是如此,这接旨还是得去庭院中去,且整个太医院在的人都需出来一同跪迎,唯独何玉轩站着。 他都能感觉到背后被无数好奇的视线扎得慌。 郑和从身后的小内侍取来圣旨,打开后慢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子虚之功,无需多言,赐工部郎中,升太医院吏目,钦此。” 何玉轩:? 如此随便? 何玉轩双手接过圣旨,视线不经意落在这多彩翻飞的圣旨上,这字迹是…… 噫! 何玉轩猛地合上圣旨,对郑和说道:“劳烦你跑这一趟了,万岁的意思是……”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这是需要去上朝了?” 太医院属实无需上朝的,哪怕是御医也一般,顶多是帝王身体不适,那会让御医随侍殿堂,那是另当别论。 可何玉轩突地有了个工部郎中的名头,哪怕只是正五品,那也理应是需要上朝的。 明朝的朝会可分为大朝、朔望朝与常朝。 大朝是逢年过节的大朝会、朔望朝乃初一十五的朝会,皆是礼节性的朝事。常朝可分为早朝与午朝,早朝所谈及的乃是四方朝事,午朝商谈的大多是六部给事中,守卫官,各六部衙门等军国大事,此间略微有所不同。 郑和微微笑道:“自然如此。” 何玉轩有点悲从中来,还未说话,郑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五品官的话,是需入大殿内听朝随侍的。” 何玉轩慢慢地、缓缓地低头看了一眼圣旨,突然觉得这份旨意达千斤重。 何玉轩还记得随侍早朝的时辰,寅时便要到午门等候,卯时宫门方才开启入朝。 他要早起整两个时辰! 何玉轩该庆幸的是,唯有四品官才需与万岁当朝奏对吗? 如今这背后扎得慌的目光简直不算事,何玉轩只想送走郑和后狠哭一场,这要他个懒货怎么活啊! ※※※※※※※※※※※※※※※※※※※※ 九千更新get√ * (注1)取上林鹿死的典故。 何子虚:嘤,我的睡觉时间。 * 还是没搞到日万,寅时是凌晨三点,卯时是凌晨五点,要三点到意味着要远比三点早起,这真的很惨痛了…… 如果觉得水或者有小问题的话可以说哦,毕竟我长篇这么写,可能细节有点疏漏也说不定,么么啾大家,祝午安。 第60章 六十本书 何玉轩垂死挣扎从睡梦中起来, 整个人散发着疲懒的气息, 他缓缓探出来看了眼窗外依旧漆黑的天色, 一个哈欠还没打出来便吞了回去。 他感觉好似刚刚才阖眼一般,小黑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掀开被褥,何玉轩赤脚踩着微凉的地板,困得几乎不能自已,踉踉跄跄地走到架子边,猛地把自己扎入了冷水盆里。 哗啦—— 何玉轩清醒了一些。 何府距离紫禁城自然是远了些,何玉轩为了准时抵达,每每都需要提前半个时辰起来,为此不得不调整了作息, 以求每日能更早入睡。 睡眠对何玉轩来说几乎是养分。 自打何玉轩需要上朝后,他整个人比往常还要疲懒迟钝,让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