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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到。那画面,真的……有一些可笑。 没事儿,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别让他等著急了。 露出大度的笑容,作为一个前任,一个优雅的前任,难道不就应该如此,微笑著送他去跟现任亲热?活到28岁,这一丁点的演技,难不倒我。 看著张先生,再次走到点餐台,这一次,不是为我,而是为鸡米买好早餐,然後冲我挥了挥手,走出麦当劳。 似乎听到“砰”的一声,那是幻想,从悬崖坠落的声音。 刚才那一秒,多希望张先生可以放下手机,坚定的说,管他呢,我再陪你呆一起会儿。明知道那是幻想,又忍不住去想,想想,只觉得自己怎麽神经兮兮的。 一个人坐在麦当劳,不知坐了多久,决定离开,去车站买票。 出门前,手机震动,窃喜的以为是张先生,却是江超,很长的一条微信。 张哲,刚知道你离开了北京,如果是我的原因,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有件事,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们刚在一起那天,张南就问过我,是他告诉我,你喝汤的时候喜欢放香菜,还跟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不敢告诉你这些,怕你再想起他,是我自私,对不起。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北京,反正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喜欢过你。 对著手机,再一次笑出来,这都是什麽跟什麽,人生,有没有必要这麽滑稽? 当晚,陈昊约王洪军出来吃饭。太多年没见,当年那个黑壮,看起来有些脏的男孩,如今成熟的像个已婚中年。 你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我记得念书时候,你羞涩的像个姑娘。 王洪军这样对我说,害我忍不住回忆自己高中时候的样子,算了,回忆可真他妈的可怕。 听说北京看牙很贵?年前就打算,到北京去发展,只是北京没什麽熟人,突然去了,不知该怎麽办。 王洪军竟然做了牙医,一个听起来很帅气的职业,与他本人的面貌不太相符。 我在北京的房子,合同还没到期,你要去,倒是可以先住在那儿。 不知怎麽,就想帮王洪军一些,也许是陈昊那天说的故事太可怜,让我对他生出同情之心。 要不你们俩干脆凑一块儿,都被甩过,都那麽惨。 陈昊开玩笑,不轻不重的这麽一句,显然把两个人都伤到,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饭吃到一半,收到微信,是张先生,我走了,希望回北京还能见到你。 就这麽简短的一句,让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那座城市,还要回去吗?没有立刻把房子退掉,难道不就是因为彻底离开的念头不够坚决? 张先生,是躲在哪里给我发的微信?可要好好躲著,不要被鸡米发现才好。 ☆、第五章 两天後,启程回家。 位於大连与丹东之间的一座靠海小镇,从大连出发,三个小时即到。 启程前夜,第一次听到陈昊与老婆zuoai的声音,糟烂的隔音效果,李晓霞奇怪的叫床声。原来女人的叫床声是这般凄厉,好像下一秒锺,就会结束生命。 想知道,陈昊与李晓霞zuoai时,真的有快感? 一个gay,要跟自己不喜欢的gayzuoai,会痛苦,若跟自己不喜欢的性别zuoai,是否会更痛苦?无意义做采访,只随便判断。 这就是陈昊的婚姻生活吧,似乎也不觉得难熬,或许人都会选择在某些方面自动麻木,这样,起码看起来快乐。 陈昊到车站送行,王洪军竟然也来了,两个人陪我无聊的坐著,谁也不说什麽。 要进站时,陈昊突然说,张哲,要不就找个女人吧,这才是正常男人该走的路。 没有答话,只是笑笑,转身到进站口检票。 所谓正常男人,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状态,当自己含住人生第一根jiba的时候,还要口口声声嚷著回到正常里去,会不会太辛苦? 非节假日,车上并不拥挤,旁边两个姑娘大声聊天,cao著熟悉的家乡方言。 似乎是在大连打工的两姐妹,要回家去给mama过生日。看呀,这才是正常的人生吧,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那麽真实,真实到让我觉得惭愧。 给张老大姐打电话,笑著,猜我现在到哪了? 张老大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得知我要回家,与张老先生欢天喜地准备饭菜,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馅饺子,下车就能吃到。 有些想说,其实,我现在不喜欢吃饺子了。 从小年夜,张先生给鸡米送饺子那一刻开始,对饺子就生出莫名的厌恶。好像那是一颗意外投来的炸弹,随时会把我的生活摧毁。 却还是吃了,连声称赞,爸爸的厨艺怎麽又好了这麽多。 张老大姐并没有什麽变化,倒是让我欣慰。只在饭後,突然抽泣起来,吓了我们一跳。 怎麽瘦了那麽多,是不是太累? 原来是在心疼我。 一下子跟著难受起来,这世界,最挂念我,会因为我的一丁点变化而担心的,就只有家人了吧。 而我似乎又要与他们保持距离,怕他们太多渗入我的生活,若他们知道我爱男人,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又要流多少眼泪? 减肥呢,每天健身,这是健康。 安慰张老大姐,随後,从包里拿出给张老大姐买的保养品,还有两条烟,送给张老先生。 烟戒了,有一阵子不抽了。 张老大姐把烟拦了过去。 噢……是吗? 竟愣在那里,觉得尴尬。张老先生戒烟的事儿,怎麽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关心,原来那麽少。 当晚,陪两位老人看电视,平时不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故作感兴趣的跟著讨论,也是热闹。 手机响了一声,竟然是Jackd消息。难道这偏远小镇,也有人在使用约炮神器?倒是奇妙。 真是一条打招呼的消息,看头像,是个年轻男孩,叫宝泰,问,你哪里的?从没见过你。 回复,北京,家在这边。 然後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23岁,没有读高中,在超市做收银员,两年前,发现自己是gay。 约了第二天见面,声明,就只是聊聊,在这小镇,遇到一个gay,并不容易。 答应了,反正要在家呆一阵子,学生时的玩伴,都已散落在各个城市,这小镇,除了回忆,剩下的全是陌生。 临睡前,张老大姐突然敲门,进来,问,枕头是否习惯? 你以前睡的枕头,收在柜子里,发霉,只好给你换了新的。 噢,没事儿,发霉肯定是要扔掉的。 整晚,却怎麽都睡不好。仍是小时候睡过的床,连被子都还是原来的花色,只是换了枕头,就只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