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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怕了,但他却是一笑,“尸体嘴里含这么大块玉?我就算再不懂,常识也还是有的,大师您这话说的是不是……” 他的那个玉牌差不多有女人的小半个手掌那么大,这还是雕刻之后的,东坡说的那东西他知道,都是小巧精致的,谁会把一块整玉塞尸体嘴里。 “所以,”东坡道,“您这个是血玉,但还不是尸首中出来的那种,是最不值钱的那种,根本比不上人口含的玉器。” 第一九九章 大师出手非同凡响 “你这个,最多也就是动物的尸体或者哪个死在荒郊野岭连个坟都没有的倒霉鬼,死还不能是好死,不是暴毙就是身受重伤,然后血正好落在附近的玉石上,玉石将血吸收,形成了血玉。所以您这东西,和人口含玉器根本没有可比性。” 东坡自信满满的说完一抬头,叶父的脸都黑了。 东坡:“……” 他不是班门弄斧,叶遇白他爹坐下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胸前透着的红气,只是他一直没机会说这事儿,这不马上要走了么,他一松懈又想着挽回点形象,所以就说了。 但是说的好像有点太直接,太生猛,太生动了…… 他岳父似乎,大概,也许是……不高兴了啊。 本来叶遇白他爹就是那种坐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的,现在更好,低气压罩顶,呼吸都困难了。 “儿子的心意多了又不差这一个……”东坡艰难的看着那挂坠,嘴没控制住又溜出一句,刺激的次数多了有免疫力了,这次没说一半他就给憋住了,但好容易找到的那点轻松又被紧张取代,他的脸再度绷成了块石头,“你要想戴就戴着,里面拿点东西我给您弄干净了,现在什么都不影响,要么……就戴吧……” 他想说毕竟是儿子的心意,但配合上前面那句说走嘴的话,加一起就和挑衅一样,所以东坡没说。 他眼珠子紧紧盯着他岳丈,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叶父估计是真让他惹毛了,一点没反应的坐在那。 事实上东坡的直觉是没错的。 叶遇白他爹真的火了。 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一针见血一点余地都不留。 就叶遇白那见人说人话见鬼唠鬼嗑的人都不敢。 他算什么东西他敢和他这么说话?! 叶夫人见自家男人气的脸都鼓起来了,想安慰又顾忌东坡,于是只得看着那个脊背笔直一点不受影响的人。 她真是小瞧了东坡,看他那打扮长相,就是个挺普通的小孩儿,和大学刚毕业似的一点社会阅历没有,随便说句话就能让他方寸大乱,再说她家又是这阵仗。 没想到东坡一点没受影响,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那气场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 不客气不婉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他们的感觉。 叶遇白他爹撂脸子了,东坡的脸子比他撂的还厉害。 这就是所谓的大师之范? 在叶家两口子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人。 在他俩眼里东坡是难得一见的顽石,但那块顽石这会儿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种冷场除了尴尬还有可怕,他杵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人搭理他还都黑着张脸,东坡想缓和下气氛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好半天他说了句,“不过说真的,您不信这东西也不懂,以后少戴的好,浪费钱不说搞不好还惹一身晦气。” 一直沉默的叶父霍地一抬头,他那气势吓的东坡差点坐下,他硬是把本来就直的背又挺了挺才抗住这一下凶猛的攻势。 “我不懂,大师懂,要不你拿走吧,懂行的一看就不值几个钱,就当玩了,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酬劳你不要就拿这个代替。” 东坡心一沉,马蜂窝彻底捅漏了还给人捅掉了。 他无比沉痛的一摇头,“不用……” “大师这是嫌少了?” “不是……”东坡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我这要是把这玩意儿拿回去了,叶遇白一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哥我今天去你家了,把你爸妈得罪了一遍还把你送给他的玉拿回来了。 光是想他就觉得脖子凉。 虽说现在也没好到哪去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这地方东坡真是一分一秒都多待不下去了,在叶父开口之前他又冲人一点头,“我先走了,无故旷工半天我还得回去和老板解释,那……再见。” 叫叶先生不合适,叫叶伯伯更不合适,东坡现在才想起来他们还没自我介绍过。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得走,迅速离开现场。 东坡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那辆送他来的豪车已经在待命了。 “我……”东坡看着叶夫人,想说点什么,但一想今儿这一出出的表现,他这个恨不得缝上的嘴,最后头一低上了车,“先走了,您保重。” 车子渐行渐远,在他上车后叶夫人就不见踪影了,东坡疲惫的靠在那豪华的座椅上,人生灰暗,他快生无可恋了。 叶夫人回到屋里,叶父还气哼哼的坐在那里,东坡走了他也不用再掩饰,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头发都跟着直抖。 “别生气……” “他算个什么东西!这算个什么事儿?!”叶父大手一挥,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扒到了地上,这还不解气,他又朝着桌子踹了一脚,噼里啪啦一阵恼人的乱响后,一切再归于安静,叶父兀自坐了会儿,头也不抬的说,“把叶实给我叫回来。” 叶夫人有话想说,但眉头皱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看看那一地碎片,又看看沙发上气的两眼发直的叶父,无声的长长一叹。 …… 东坡紧张着来,愁眉苦脸的走。 他看着车里乱蹦的守护灵,“我是不是干了件天理不容的蠢事……” “没那么夸张。”守护灵说,“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东坡特想拿鞋砸它,但一个灵体砸了也没用,他往后一靠,“怎么办啊,我回家不敢和叶哥说了……” 他刚又把到叶遇白家后的一幕幕回忆了遍,他越想越瘆人,越想越想死。 他现在都不敢看叶遇白了…… 见到叶遇白之后该怎么办啊…… 第一次去叶遇白家,第一次看到他父母,他家啥样,他父母啥样他一点没记住,还有这车…… 唯一能让他仔细观察的就这车了吧。 他刚想留个唯一的记忆,手机就响了。 挺平缓个铃声,比起叶遇白那广播体cao可温柔多了,可既是这样也把他吓了一跳。 他跳的不是声音,是来电。 这要是叶遇白…… 他看了眼司机。 妈呀他要怎么说啊! 可电话拿出来一看,不是叶遇白是项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