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重生六零甜丫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张队长刻意给村民们,留下半小时的思考时间。

    食堂里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在晃晃荡荡的火把光下,显得特别幽静,夹杂着几分悲伤。

    高中生父子都吃野菜树叶充饥?

    外面得闹腾成啥模样!

    咱们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文阳熙腼腆地往文景深怀里缩,把爸爸的胳膊遮住小脸,不安瞅着周围人的反应。他看着村民们一个个泪如雨下,撅起嘴巴,觉得自己可能讲得很烂,心里头有点儿委屈。

    直到,甜妹儿回他一个超暖的鼓励笑容,以及大拇指比赞的手势。文阳熙小脸发烫,这次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直接把头埋在文景深的怀里,屁股对着炭火盆。

    甜妹儿像个小仓鼠一样偷笑呲牙。

    叶二婶瞅着有趣,却感到有人拍她肩膀,抬起头看。

    原来是,在厨房里忙活完的叶mama,终于舍得钻出来。

    她拿出一个小筲箕,里头装着小菜刀、锥子、剪刀、棉布、棉花、大头针,大把麻等制衣工具。家里的工具都被‘上缴’,队里或买或请打铁匠人,好不容易才凑齐两套,这可是秋冬必备品。

    哪怕家里头有,明面上,家家户户都借着换着用。

    甜妹儿不解问道:

    “mama在做啥?”

    二婶揉揉她脑袋,笑眯眯回道:

    “你mama的手艺活,跟厨艺一样好,这是在给你爷爷奶奶做鸡婆鞋,特别特别暖和那种,到时候也给甜妹儿做一双。”

    “鸡婆鞋”,是碧山村当地土话,指的是棉鞋。

    用手工搓的麻线,纳成千层底的底子,再用保暖的布料作“里子”和“面子”,里子与面子之间,塞上一坨坨棉花。

    它的暖和度,就像母鸡婆抱窝一样,因此当地趣称“鸡婆鞋”。

    做一双鸡婆鞋不容易,从材料到人力,都得花费巨大心血。而碧山村的鸡婆鞋,基本都是做给家里老辈们穿得,多余可以给幺娃做一双,然后是其他娃娃,最后才轮到汉子妇女们。

    村人们世世代代下地种田,年纪大后,落得一身毛病。除去胃痛、风湿、腰疼类,很多老太太在寒冷的冬天,手脚都会生冻疮,有的特别厉害。

    叶奶奶就是这样,寒冬手离不得灰笼,脚离不得鸡婆鞋。

    要是没有这两样,一到冬天,指头趾头都被冻得又红又肿,稍微硬碰一下,冻疮被压破,鲜血淋漓,黏在袜子上,看着就触目精心。

    因此,每年深秋,否管多困难,叶mama都会给婆婆做一双新的鸡婆鞋,有时是以旧换新,在里头塞入新的厚棉花。

    这个秋天,家里材料足够,她准备给叶家老俩口、白家老俩口、夏裁缝,家里娃娃们,全都做上一双。

    甜妹儿不懂普通棉布鞋与鸡婆鞋的差距,好奇瞅着叶mama的动作。她准备回空间里,给爸妈、二叔二婶、三叔,全部偷做一双!

    不止是她,叶二婶每年都在偷偷学师,但每次鸡婆鞋没做成,倒是锥子把手扎出数十个红眼眼。私底下屋子里,被叶二叔捂着肿胖的一双手,心疼地一直骂‘笨手笨脚’。

    如今,她只能打打下手。

    第一个步骤是搓麻纳千层底儿。

    叶mama的麻已经用刀,提前剔过无数次的麻皮,剩下粗细不一乱七八糟的细麻,她使劲儿

    搓捻,成一根粗细均匀的麻线,再挽成线团儿。

    叶二婶与甜妹儿,也拿起麻搓捏起来。

    对于叶安诚讲得事儿,下午叶家俩妯娌的泪早就流过,不如带着微红的眼框,将悲伤深藏心底,用行动,给家里老人们,做出一双暖暖和和的鸡婆鞋。

    对于某些事情,山娃娃还不是很了解,渐渐坐不住了,左扭右转偷偷摸摸动起来。这样一来,倒是吸引长辈们的关注,自家孩子,让他们的情绪渐渐缓过来。

    多乖巧懂事的小娃娃,饿得都瘦脱形。

    幸亏他们没生活在那些村里面,这日子过得还点盼头。

    “张队长,对不起,是我们想差了,这粮食确实得省着点吃。等库里白米白面、猪鸭鱼鸡全部堆满,咱村干顿大的!”

    一位黑黝黝肤色的青年人站起来,用浑厚的嗓音主动道歉。

    村民们纷纷表示,以后公共食堂的一切事情,就交给张队长与小干部们管理,有红薯杂粮饼的他们,比外面的人幸福得多。

    张队长笑骂道:“我一个人规定个锤子!饭我给你们吃,汤我给你们喝,拉粑粑要不要我替你们擦屁股!”

    众村民们哄堂大笑。

    “来吧!张队长要给咱们擦屁股!”

    “饭汤不用您,这擦屁股还是勉强可以麻烦你的!”

    “哈哈哈,今晚这食堂味儿十足啊!”

    笑闹过后,张队长才一本正经道:

    “咱村在深山老林,除去碧水村碧土村,见不到啥外人,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个冬天更需要小心翼翼,以后大家听到啥事说出来,有好建议也说出来。”

    “以后村里组成一个队,小伙子们时不时去镇上逛一圈,开开眼界,打听情况。明天牛二娃车出山一趟,你们也去偷偷瞧瞧,回来给长辈们讲讲……”

    等苦事儿过去,叶安诚重新担任主讲师位置,开始讲诉县城里的一件件新鲜事儿。

    滔水河岸边的树林被砍完,河水下降枯竭露出大石头,马车房的通铺吊铺,招待所‘咬人’的食堂价格,县医院县办事处县工厂县学校,还有热热闹闹夜集……甚至戏台上的戏曲,他兴致一来,也能哼上两句,惹得满堂喝彩。

    “吊铺咋睡呀,要不夏天做一个在院子里,凉快凉快!”

    “河水下降,不祥不祥啊,咋村要不要修储水库,现在全市到处都在修它哩!”

    “孙猴子咋翻得跟头,它脸上涂得好看不?”

    “县医院也都喝草草水,跟咱村里有啥区别呢!”

    “学校还有篮球场,篮球场是啥东西?跟晒谷场有区别嘛!学校里也晒篮球?”

    里头有喜有忧,喜多忧少,听得村民们咋咋唬唬,心里嘴里全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叶安诚解释得口干舌燥、晕晕乎乎。

    累得够呛,倒是忘记先前的忧伤。

    叶爸爸同情他,他堂堂一大老爷们,也抵不过村你们的好奇心,只能端汤递水,精神上支持大儿子。

    甜妹儿将一团一团的麻线放好,皱眉瞅着大放异彩的大哥。

    哥哥马上会变成村里最受欢迎的人,该咋样攆走那些蝴蝶蜜蜂啥的呢?他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压寨夫人,第二个是思丫头,第三个是小五,至于晓丫头,最丑的只能当妾的。

    此刻,激动不已的晓丫头,刷的一下,滚进的大哥的怀里,一边把自己扭成麻花,一边是‘十万个为什么’。

    叶mama已经开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