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9

分卷阅读1079

    小雨点抱给一旁的秦琳,附耳悄声交待了几句,便在秦琳担忧的目光中,上了前来接她进宫的马车。

    第三二零章 太子的心思

    半下午,天还早,皇宫与遗玉一年前离开时最后一次见,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样是高大的城郭,戒备森严。

    遗玉是头一回进东宫,比起太极殿的恢宏,太子的居所格局显得更为紧凑,少了望不到头尾的通天甬道,多了花园和廊桥。

    “魏王妃,请在此稍候,奴婢去请太子殿下。”

    “嗯。”

    宫内不许人轻易进出,平彤和于通被留在太极宫外,遗玉独自被东宫几名管务侍女引领,择了几条便捷无人的小路,到东宫偏殿一间厅房内,上了茶水,皆退出去,留她一个人坐等。

    宫里的殿堂,最大的特性就是宽敞,这一间用来见客的小厅,是能比同魏王府的一间宴厅,窗帘帷屏都是一个色系,木料布料皆属极品,茶案地板是一尘不染的干净。

    遗玉打量了一圈屋里摆设,端起案上沏好的热茶,闻了闻冒出的热气,没有入口的打算,她尚不知太子召见的意图,但谨慎些,总不是错。

    就这么干等了半个时辰,直到外头已见夕阳,屋门前的投影拉长,遗玉也没能见到太子的人。

    这要换是从前,以她的耐性,坐在这里一天都不是问题,可她现在是哺乳期间,身怀难言之隐,不能就这么干耗。

    她搁下早已放凉的茶杯,起身整了整衣裳,刚走到门外,就被守门的两名太监伸手虚拦了。

    “还请王妃在室内等候,不要随意走动。”

    遗玉看看挡在门前的两条胳膊,一皱眉头,“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奴才不知。”

    “刚才带我来的那位侍人呢?”

    “奴才不知。”两个太监懒散地答了一句,又低下头。

    遗玉脸色有些难看,“那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你们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这回他们干脆不理她,挡在门前的手也不见放下来。

    遗玉冷哼一声,挥袖向这两个瘦的跟白条鸡似的太监拨去:

    “让开。”

    两人不设防,被她使力推到两边,差点跌倒,摇晃了几下扶着门框站稳,扭头见遗玉已经大步下了屋外的台阶,慌忙撵上去,竟是不顾身份尊卑,伸手拉扯。

    “唉,快站住!”

    遗玉被他们一左一右抓着手腕往后拉扯,脚下踉跄,几欲坐倒在地,半边外衫被扯地落下肩头,竟是露出里头素白的里衬,还有一片雪白的胛骨,那势头,再拉扯几下,她半边衣裳都要被扯下来。

    “你、你们——快放开我!”

    遗玉既惊又怒,喝斥一声,抬脚朝后踹在一名太监小腿上,半点余力没剩。

    “唉哟!”

    那被踹的太监疼地呲牙咧嘴,松开了遗玉,捂着小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另外一个见这情况,脑袋一热,竟是伸手从后头把遗玉抱住。

    这一下被紧紧搂住,腰上胡乱缠了一双手在乱摸,遗玉气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就曲指去摸毒。

    李承乾打长廊那头走过来,一眼就瞧见正在门外拉扯的两人,那被人抱住后腰的窈窕女子,不正是他请来的娇客?

    愣了一愣,便甩了随从,大步上前,怒声道:

    “放肆!还不快松开!”

    那太监被吼了一声,扭头见着李承乾阴狠的模样,吓地撒手就跪在地上。

    “太、太、太子殿下。”

    遗玉一得空,便迅速整理好衣裳,倒退到门边,握紧了拳,低下头,微微喘气,平息着满腔怒火。

    李承乾可不知遗玉是气的,看她花容失色地躲在门边,吓的发抖,雪白的脸蛋熏上一层嫣红,惹人怜惜,引人护欲。

    “混账东西!”

    李承乾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太监踹倒,狠狠踢了两脚,骂道:

    “本宫叫你们好生招待魏王妃,你们竟然敢动起手来,阳奉阴违,是把本宫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倒吊在井里,让他们清醒清醒。”

    一声令下,就有两名跟从的侍卫跑上来架起这两个守门的太监,不理他们哆哆嗦嗦的求饶声,拉了出去。

    “弟妹,”李承乾扭过头,脸上的阴狠之色尽数退去,宛若变脸的戏法一样,和颜悦色地道歉:

    “都是本宫来迟,才让你受了惊吓,你可还好吧?”

    遗玉听见他对那太监狠戾的处罚,怒火就已经被惊愕浇熄大半,又见他对自己这副模样,心中警惕,便绷着脸摇了摇头,不提羞愤,直奔主题:

    “我没事,不知太子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见她经历了方才的难堪,不哭不闹,更没忘记来意,李承乾又盯了她两眼,伸手往屋里一引,“咱们进去再说。”

    遗玉是万分不想在这里多待,然又知道不能拒,片刻的犹豫,便低头迈进屋里,在李承乾落座之后,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

    “弟妹现在公主府上,可还住的习惯?”

    “幸得公主照顾,我住的很好。”

    “呵呵,弟妹不必敷衍本宫,再是舒服又怎比的了自己的地方,似本宫在太极殿中休憩,总觉比如东宫自在,”李承乾一脸理解的看着遗玉,可惜道:

    “四弟这回犯下大错,意图谋逆不说,又勾结了突厥人残害我朝军士,引的官怒民愤,本宫不得已封了魏王府,连累的弟妹你有家不能归,只得寄居旁人,唉。”

    听他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遗玉揣摩着他的用意,既不接话,也不插嘴。

    “本宫好像记得,弟妹原是怀国公一脉的远亲,后来才被认回宗族?”

    “正是。”

    “听说令尊早逝,是令堂带着你们进京寻亲的?”

    被问起当初编给外人听的来历,遗玉起疑,太子打听这个想干什么?

    “非是寻亲,是意外被祖父家找到,后来才相认。”

    “哦,”李承乾点点头,视线不曾从她脸上挪开,看了一会儿,直到遗玉有些不自在,才突然开口问道:

    “令堂也是卢姓么?”

    这很普通的一个问题,却让遗玉心跳一急,她断不定太子是否知道了什么,表面上平静地点点头,道:

    “家母是乡下人,无名氏,后来才被冠了夫姓。”

    她答完,厅里很长一段时间安静,之后,李承乾突然笑了,笑声回荡在有些空落的厅堂中,一点点冷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