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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方长相,抿紧嘴唇的样子显得有些刻薄。她所说的并不是安叙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安叙却顺畅地听懂了,像在听母语。当然啦,这可是安叙的梦,会感觉它不是母语,纯粹是在强调梦境的西方背景吧。睡前她玩的游戏正是西幻背景,会梦到这样的设定也没什么奇怪。 “嗯。”安叙随口应道,想知道这个故事会走向何方。女仆点了点头,对她盘着腿的姿势皱了皱眉,说:“那么请跟我来,长老们正在等你。” 安叙想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整个人滚到地上。视野又摇晃了起来,她急忙闭上眼睛深呼吸,生怕被这一摔吓醒。她在原地僵了几秒钟,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了起来。 “失礼了。”那名女仆说,语调却没有说的那么客气。她听起来只是例行公事,和她拽拉安叙的手一样粗暴而不耐烦,不是对待主人家小姐的方式。她没给安叙换衣服扎头发,只催促安叙穿上鞋子,半扶半拖着她往前走。 不符合人物身份,安叙琢磨着,难道有这么一出是我睡到从床上掉下来了?这样都没醒,真是谢天谢地!她索性放松力道任女仆扯着,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天花板很高,回廊非常长,两边挂着许多人物画像。人设大概是西方古典时期的贵族?安叙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敏锐地发现一些怪异的现象,比如拿着贵妇人扇子的男人,长着一对巨ru但身着男装骑着马作征服者状的女人。要说他们乱穿衣服也不确切,穿法正常的男女也有,对半开吧,几排画像看起来微妙的有规律可循。安叙还没想明白,就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里。 大厅中间高悬着神像,中间黑压压的都是人,门一开,这堆神色各异但统统称不上友善的家伙都把目光投到了安叙身上。要是放在现实中,这阵势能立马把她吓怂,可既然现在是梦,安叙毫无压力地看了回去。 按照身上衣服的华贵程度,人群能简单粗暴地分为主人和仆人。仆人都是青壮年,主人中只有中老年人,男女都有,大部分瞥了安叙一眼就转了回去,注视着坐在中间的一名贵妇人。那名金发碧眼的贵妇年轻时肯定是个美女,上了年纪也风韵犹存,安叙忍不住盯着她看个不停。贵妇看都没看安叙一眼,轻轻击掌唤回注意力,说:“那么,您怎么看?” “我依然坚持。”一名脸上的皱纹仿佛树皮的老人说,“使用禁药的家族耻辱不能留在艾博里。” “难道您要让苏利文本家的独子被流放吗?”一名年轻一点的老妇尖刻地说。 “没有异能的废物alpha不配继承苏利文!”树皮老头抬高了声音。 安叙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异能?alpha?天啦这居然是个异能加ABO设定!难怪我会长了【哔——】,一个梦境多重体验太棒了!她热切地看着老头子们,希望他们能交代更多背景。 “留在艾博里不意味着成为苏利文的家主。”第三个人,留着长长胡须的老头安抚地说,“我想诺玛夫人也不会让一个不健全的alpha成为一家之主,是吗?” “您是对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玷污苏利文家的荣耀,即使是我的女儿。”贵妇人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擦了擦干燥的眼角,“但难道有人忍心将我唯一的孩子从我身边带走,在我的丈夫,爱德华伯爵为帝国战死之后?” 树皮老头的脸抽动了一下,勉强平板地说:“没人能忽视伯爵阁下的贡献。只要诺玛夫人能想出妥善的解决方法,这事也不必难堪收场。” “恕我直言,当务之急是迎回旅居阿铃古的小少爷,他在去年发育成了alpha,祖父又与苏利文本家血缘最近。”又一个人说。 “您太不近人情了。”贵妇人假笑道,“安娜与塞缪尔侯爵幺女的婚约将于今年完成,等到他们的子嗣出生,将那位旅途劳顿的小少爷赶回去恐怕不太好吧?” “她什么时候与斯图尔特家有了婚约?” “伯爵阁下与塞缪尔侯爵私交甚笃,他在世时早与侯爵阁下有过约定。” “哦?难道与那位普兰家表亲的约定就作废了?” “很遗憾,安娜发育成了一名alpha,普兰家并没有适婚的omega……” 安叙听了大概五分钟,头大如斗地走了神。人群打着无数机锋,参杂着无数陌生名词、地名和人名,安叙竭力几下了几个,等发现后续没完没了地增加时放弃了。她半放空大脑,从他们的废话里筛选听得懂的信息。 有效信息一,她大名安娜。苏利文,死了爹,家里的独子,吃了禁药,成了个催熟的alpha,没有异能,被称作废物。由此推测,这个ABO世界并非生来就分ABO,而是第一性别男女,到了一定年龄后再分化成ABO。beta和omega如何还不清楚,但似乎分化成alpha就一定要有异能,没有就是废物,无法继承家业。 有效信息二,无论是最咄咄逼人的树皮老头,还是看似站在她这边的贵妇人(她在这儿的母亲),都没打算让她好过。区别只在接下来换谁上位,是把她流放去穷乡僻壤,还是囚禁起来,作为传宗接代的种马度过一生。 安叙感到十分不爽。 她的思维相当直线,自认要是穿去哪个后宫后宅还是直接一头撞死比较爽快。如今难得做个设定丰富的清明梦,梦的时间如此宝贵,这里的人却把时间浪费在安叙没法欣赏的打机锋宅斗上,你们好意思顶着高大上的设定动嘴皮子吗?要异能,快开打。要ABO,快啪啪啪,谁有兴趣看老头子斗嘴啊!安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喂……” 啪! 她没能说完,一个清脆的耳光把她打断了。贵妇人厌烦地收回掌掴过女儿的手,准备说点能给自己赚分的场面话,还没开口,便愣住了。 安慢慢转了回来,她的脸色十分可怕,诺玛夫人从未想过安娜胆敢这样看她。说起来,从今天被带过来开始,安娜整个人便不太对劲。贵妇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她从小唯唯诺诺,木讷又愚蠢,在这种场合本该乖巧得像一个雕像,而不是刚才那样眼睛到处乱转,露出那副……轻松得过分,好像没看到一个人的自在活泼。 现在,安“看到”她了。 诺玛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声巨响让她差点跌坐在椅子里。她惊悸地四处张望,只见刚才还透入阳光的大窗骤然暗下来,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响雷一个接着一个。这该死的天气,她暗中咒骂着,安慰自己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