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心机男女/就爱对你耍心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什么令人乍舌的稀罕菜色,反而是一些家常小菜,季母幸福地说:“这都是他爸爸亲手种的蔬菜,到了我们这把年纪,更欢喜这些。”

    说得宋念更加诚惶诚恐,带着对种植人的敬意,每一筷都落得严肃无比。

    这顿晚餐吃得非常尽兴,宋念甚至邀请季柏尧父母去尝尝自家的面汤,季母甚至打听她家面馆具体方位,宋念本是随口一说,现在听老太太真有一尝究竟的意思,立刻又诚惶诚恐起来。

    这个相谈甚欢的夜晚也就过去了。

    过不多久,宋念回校,系里要求每个人交一副自己的画作参加全国大赛,宋念站在自己的几十幅画作前犯了难,这一年,她最满意的作品其实是乱来酒吧里的那副“飞天”壁画,可是哪能把一整面墙交上去,想来想去,只好打电话给季柏尧,问能不能把那副搁在他父母家的油画借给她拿去比赛。

    除了那副飞天,宋念最满意的画作,就是那副命名为“爱情种植”的油画。

    宋念又想起了那副画,夕阳下的老夫妻在菜地里辛勤劳作,面目慈祥的美妇人在播种的间隙抬起头来,与锄土的丈夫微笑相视,这含情脉脉又默契十足的一眼就这样被宋念捕捉到,用画笔定格在了纸上。

    静态的纸上流动着动态的爱情,于是宋念把它命名为“爱情种植”。

    一贯小气的季柏尧这回倒是没有找她麻烦,爽快答应了,同样的,没有给“再见”,就挂了电话,好像多给她一秒时间就会损失多少钱的样子。

    隔几天宋念跟婉侬尹亮吃饭,才知道他最近经常飞国外出差,更不好的消息是,范初晴也跟着他出国,宋念顿时胃口全无,心里腹诽,这下可被范初晴那女人逮着机会能跟他好好培养感情了。

    看了眼手表,纽约正是深夜,宋念托着腮想,搞不好两人此刻正在同一张床上做着什么呢?

    无来由地气闷。

    全国大赛很快出了结果,宋念的“爱情种植”得了油画组的一等奖,这个奖美术系已经好几年没有拿到,今年被宋念拔得头筹,自然受到了学院里的嘉奖,就连病床上的厉北也摸着她的脑袋瓜夸赞:“小姑娘能耐了。”

    宋念心里喜滋滋的。

    婉侬也打电话来道贺,聊到最后,突然把八卦兮兮地把话题一转,扯到范初晴身上去了:“哎,我跟你说啊,秀色知道不,一挺出名的私房菜馆,老板娘是我姐们,她刚打电话给我,范初晴那贱人带着个男人在那吃饭呢。你想她一脚能踏好几只船呢,这指不定就是其中一只。”

    “是季柏尧?”

    “不是,我也以为是他,不过我姐妹见过季柏尧,很肯定地说不是。”

    婉侬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宋念挂了电话就陷入思索,手叩着桌子,发出嘟嘟的声音。

    她眼眸深沉,过一会,嘴角慢慢扬了起来,泛着胜券在握的意味。

    机会来了。

    她拿起电话,电话很快拨通,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喂。”

    她嘴边的笑比烟花还灿烂,声音更是甜蜜美妙:“那幅画我拿了全国油画组第一名,学校发奖金了,喝水不忘挖井人,能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吗?”

    ☆、25、宋曦6(1)

    宋曦被护士长训斥后的第二天,傅岩才得知,她已不再负责自己这个病房,新来的护士姓廖,是个戴眼镜的精干姑娘。

    新来的小姑娘更加不苟言笑,傅岩见是个陌生小姑娘,下意识问:“咦?怎么是你?宋护士呢?”

    小护士瞥了他一眼,顾自忙活,低垂眼角冷冰冰答:“下次如果您觉得我工作有什么问题,请直接当面告诉我,我会马上改正的。”

    傅岩一愣,被这样的口气呛住,大律师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连连说道:“那是当然的。”见小姑娘的脸上还是沾满冬霜,只好又再次强调,“我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感谢你们的照顾了。”

    这一套溢美之词对泼辣的小姑娘显然也没什么效果,她只是古怪地瞥了一眼傅岩,输液完轻飘飘来了一句“感谢倒不用”,就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从头至尾没给傅岩一个好脸色,更别说笑脸了。

    傅岩很是莫名其妙,揣测了一下小护士刚才那句话,觉很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宋曦。

    她没有出现,昨天她在他面前失态哭泣,傅岩猜想,宋曦脸薄,也许今天还没有办法面对他,所以找了另一个小姑娘来替她。

    傅岩对着窗外扯了一个极其柔的笑,揉着眉颇有些苦恼地想:躲一天他还能忍受,总躲着他可就麻烦了。

    宋曦这天都没有出现,傅岩见姓廖的小护士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生生把嘴边的问题给咽回肚子里,眼睁睁看小姑娘寒气逼人地进来,又寒气逼人地离开,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他让小田推着轮椅,去了好几次桑桑的病房,小家伙麻醉药药效过去后,脾气变得特别暴躁,他尚未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小腿,老是冲大人喊“腿疼腿疼”,傅岩之前在网上查过,截肢病人在术后都会出现肢幻觉,总觉得自己的患肢还在,还隐隐作痛,这段日子很不好过。

    傅岩很有些担心,让他略感欣慰的是,本来还在哭闹的桑桑见到他,立刻停止了哭泣,蕴满泪水的眼睛委屈地凝望着他,静了几秒后,干涸的嘴巴动了动,轻轻地喊了他一声“爸爸。”

    傅岩心一颤,被孩子这轻微的一声揪住了心,这一刻大脑几乎不能思考,只知道要给这个孩子最好的,哪怕要他掏心掏肺。

    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大律师曾经冷硬的心肠柔成了一团棉絮,摸着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小声安抚着:“桑桑乖,爸爸在。”

    他把桑桑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上,包住,希望给予他一点微弱的温暖,烧得迷迷糊糊的桑桑在这种安全感中,渐渐阖上眼睛,坠入睡眠。

    此时,站在门口的宋曦,望着正坐在床边凝望桑桑的傅岩,终于不发一言地转身,轻着脚步离开。

    第二天上午傅岩带着期盼的心等待,盼来的还是不苟言笑的小姑娘,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再不能不问了,趁小姑娘低头做输液准备工作的间隙,和颜悦色问道:“怎么今天又是你?宋护士请假了吗?”

    姓廖的小护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一眼,反问他:“你自己不知道吗?”

    傅岩又是一愣,嗅出几分蹊跷,细细琢磨了一番,正色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宋护士,你能告诉我吗?”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似乎难以分辨他话里的真假,见他态度坦然,只好如实相告,态度依然冷冰冰:“宋姐不负责你这个病房了。”

    傅岩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