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悦君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辞实属激烈,因他的话,众郎君的面色直是各异。见此情景,贾六郎贾坤自怀中美人的樱唇中斜过了眼来,他冷冷地瞥过怒气腾腾的张桒,一语中的地笑哼着道:“张九,你气个甚?是你那没出息的庶弟入了周岱那儿做面首,又不是你!你堂堂正门嫡子,缘何斤斤计较,甘愿与庶子为伍?“

    闻言,张桒面露土色,一旁,亦是嬉笑者有之,戚戚者亦有之。

    遥想当年,年少的周岱也是面容姣美,丰肌艳态。爱慕她,向她求亲的儿郎能从皇城门前一路排到城南去。可偏生周岱对谁都无心,她偏爱长相俊俏的美男子,总是毫无顾忌地相携回府,无名无分地共行敦、伦之事。

    彼时,谏官亦曾因此上疏周王,却不想,周王闻后不过一笑置之,如此,反是纵容了周岱的妄为。后头,长公主岱yin恣过度,不知与谁怀上了符翎。周王不得不问询她时,她却毫无廉耻地对周王曰:“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却需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周岱是在道,妾与君上一般,都是先帝的儿女。可为何君上能三宫六院美人无数,妾却一生只能嫁给一个男人,只能有一名驸马?如此不公平,到底是为何?

    闻言,百卿愕然,礼官更是直呼荒唐。周王却是全然不见怒色,反是抚掌大笑,以为乐事。之后,他更是不顾众臣反对,直截赏赐了周岱一座黄金为途,白玉为阶的长公主府,又准了她留居邺都,尽、享天下美男。

    这先例一开,一些无门无路、相貌姣好的寒门子弟便像见着了条通天的捷径一般,皆投了长公主府。毕竟,周岱乃周王胞妹,入了她的门,便是半只脚迈进了皇家。运气好的,还可能移步朝堂。

    如此,周岱更是肆无忌惮,她直截在长公主府门前贴了面告示,上言:“若有年二十余,白晰美姿容,善音律歌词,阳、道壮伟者可入。”便是直截了当地告知天下人,只要是白皙俊美,善通音律,身体健壮、精力旺盛,阳、物巨、大的儿郎都能入她的府,做她的面首。

    这本已是荒唐至极,却不想,周岱一发不可收拾。几日后,又在告示下加上了一条:“阳虽巨,以皮筋胜者不选。”意思是,阳、物虽然巨、大,但是有包、皮的长公主府不收。

    周岱亦从不放过任何讨好周王的机会,周王笃信道法,她便公然言,自个也信道。彼时,有人嗤笑她,“长千岁信的是哪门子道法?”周岱勾勾唇,竟是泰然道:“本宫年年岁岁都信欢喜佛,修双、修术。”登时,满座哑然,有人不齿,有人暗地谩骂,还有人以此为笑谈。

    如今,长公主府门前的告示依旧,周岱养生得法,亦是风韵犹存。她的风、流韵、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男权至上的世道,可谓是打了众多卫道士的脸!

    却,旁人怎么也未想到,周王独女周天骄,好的不学,却怎么也学她姑母周岱开府养男宠了?难不成,他们周国还要出两个荒唐千岁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各个话中都带机锋,往细处一观,全深似海。

    第44章 复为帝姬

    内室中, 谢氏侍从亦在禀报外头的事,他躬身作揖,事无巨细地恭敬回禀道:“二爷,据闻前几日,监市刘峥因秉职务工, 得罪了母舅许旌, 一番争闹后, 被赶出了许府。其后, 他便将千岁在城南置办的宅院改名为‘刘园’,私自领着家仆住了进去。为此,旁人都道千岁仍看重他,对他余情未了。更揣测刘峥的仕途怕不止于此, 前途或许无量。却不想, 就在一刻前, 千岁身侧的女官夙英领着一众宫人一至刘园,便直截拆了那宅院的门匾,将门匾换成了“留园”。此后, 夙英虽未明着唾骂刘峥,言语之中却是道刘峥无耻下作,妄图独占千岁的私产。刘峥登时被她堵得红了脸, 却是一语未辩,羞愧而退。后头,宫人又敲锣宣扬,当着众人的面在留园门前贴了块告示, 道是‘千岁求贤若渴,设一留园,以求留下天下有才有德之士。从此,凡有才德者,留园扫席以待,必看重之。’还道……”话到此处,那侍从一顿,自面上露出了几分难堪来,显然难以继续。

    闻言,却是王玉溪轻敲着几面,饶有兴味地转过了眸来,他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轻轻地问道:“还道了甚么?”

    他一发话,一侧的王氏侍仆立即上前,一礼后,忙是应道:“禀公子,千岁还放言,留园所求之人,只需有才干便可,哪怕不忠不孝,曾作jian犯科亦不要紧。”

    好一句,哪怕不忠不孝,曾作jian犯科亦不要紧!

    这厢话音方落,谢蕴之的眉目间已染上了霜雪。他眯了眯眼后,便冷眉冷眼地挥了挥手,直命二仆退下。见状,那王氏侍仆并未动作,直见了王玉溪颔首挥退,他才依礼,敛着眉退至了暗处。

    室中静了半晌,谢蕴之垂眸坐在榻几之上,形容淡静,表情漠然,森森如孤松直。他的目光在王玉溪身上转了一圈,未几,才凝着脸,直截了当地逼问他道:“公子沐笙以一赌换你教她习字,你却教了她甚?”

    闻言,王玉溪转过了脸来,他静静地盯了一眼谢蕴之,淡淡笑道:“旁人皆以为,千岁是随溪习琴。蕴怎却知,实乃习字?”说着,他如画的眉目微微一挑,言简意赅,不容质疑地道:“既是有约在先,溪自是教她习字。不然,还能如何?”

    他的话,淡静中透着锋芒。四目相对之下,谢蕴之却是不为所动。他冷漠地扯了扯唇,寒星般的双眸直视着王玉溪,这回,索性直截挑明了地嗤问他道:“王玉溪,你此番归邺,到底是要作甚?“

    说着,他竟是低声笑了,那笑声浑厚,直透着数九寒冬才能凝聚的霜刃。他一字一顿地,咄咄逼问地说道:“世间有无数种法子可练腕力,偏你却教她去响堂山习弓!裴氏父子看似与你不识,然,泰康九年,却是你堂叔王豹暗中知会裴辉,助他回邺献药,从此再登富贵。"这话点到即止,却是直言了王玉溪教周如水在响堂山使弓是摆明了的暗度陈仓,另有企图。更是直言了,裴氏父子的死与他有关。

    闻言,被谢蕴之点出了辛秘的王玉溪却只是不置可否地拂了拂袍袖,他淡淡一笑,那笑很静,很稳,如是月辉落树梢。

    他徐徐地,慢条斯理地反驳道:“然,据溪所知,裴府大火当日,谢相车架与裴府车架冲撞,谢府驭夫不知车中人正是裴忡,屡次无状。以至裴忡离去时怒气冲冲,直言翌日便将状告陛下,叫谢相吃不了兜着走。却不想,就在当日夜间,裴氏父子惨死,裴府大火。彼时,裴夫人大火烧尸之计虽是狠厉,却也有效。按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