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悦君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耳廓。

    就听寺人旌道:“国家施仁,养民为首。家道丰厚,乡民得安。今蛮贼作乱边陲, 孤忧甚矣。故,特遣萧七郎萧望为安远将军。自即日起,领兵五千镇守天水城,以期剿灭蛮贼,保国安泰。”

    这诏令一发,直是叫满室震惊。任谁也无法想到,周王竟是早早便改了主意,将早就好似坐稳了北疆的谢氏一门推出了局外了。

    而再想到,此次至天水城为将的竟会是萧七郎萧望,群臣更是全然摸不清头脑了!毕竟,他们谁能想到,末了末了,王、谢、娄三家竟无一家得利!好处全都落在了向来中立、默默无闻的萧家同头上!

    这般,如何不叫人哑口无言?

    便是谢浔,也是哑巴吃了黄莲,全找不着个出口来xiele这口恶气。想他好不容易斗得公子沐笙措手不及,却,好端端地又冒出了个萧氏!可萧氏又是从头至尾闷不吭声,从未抢过这好处的!可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叫人防不胜防么?

    谢浔只恨,恨这诏令一下,他陈郡谢氏想要入主天水城的心思,想要与娄安在兵事上分庭抗抵,霸占北疆的心思,竟是彻彻底底地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只这么想着,谢浔心中便呕出了一口老血来,直是苦不堪言。

    彼时,公子詹的表情也是不好,他颇为不满地低低扫了一眼寺人旌,一个眼刀便剐了过去。

    另一头,周如水受了一夜的凉,在明堂又是伤心欲绝,失望至极,一时也有些怒火攻心。直被送回华浓宫后,便真的病倒了。这一病也是来势汹汹,天昏地暗,直是三日后,她才终于昏昏沉沉地清醒了过来。

    兀一醒来,周如水便忙着问公子沐笙可尚安好。夙英听了忙是温柔一笑,塞了个暖炉在她怀中,才低软地回禀道:“女君勿忧心了,您回华浓宫后不久,二殿下便也回仁曦宫去了。虽都是被关了禁闭,也同您一般夜里发了高烧,但儿郎的身子总是强些,二殿下昨儿夜里便已醒了。他额上的伤口也未发炎症,虽是还需受些罪,却是不会有大碍了。”

    闻言,周如水温和地点了点头,稍稍舒了口气后,待夙英小心翼翼地挂起了床幔,扶着她靠着软枕自榻上坐好,才又软声软气地继续问她道:“君父何时上的朝?“

    听周如水这么一问,夙英摇着头便翻了个白眼。对上周如水,那嫌恶的眼神才温软了下来,直是叹了口气,才温婉地答道:”前几日,君上可不都醉在酒池rou林里欲、仙、欲、死么!直至昨儿个,燕乐才起呢!”

    ”昨日才上的朝么?“想着公子沐笙的话,周如水竟是头一回觉着君父不务正业也是件好事。这么想着,她便点了点头,忐忑的,隐忧着地继续问夙英道:“那天水城呢?君父可是真的封了谢永之为将,派他去驻守北疆了?”

    闻言,夙英直是后知后觉地往自个脑门上就是一拍。她笑呵呵的,轻快地说道:“女君,不是的呢!谢相或许还想着笏满床罢!却哪晓得,君上竟忽然就改了主意,遣了萧七郎萧望去接先太子的班哩!”

    “萧望?这又是谁?”一时间,对上夙英笑盈盈的脸,周如水也是一脸的迷茫,她那灵动精致的小脸呆呆的,全然想不起萧望是何方神圣。

    听周如水这么问,夙英也是两手一摊,颇为为难地说道:“萧望还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呢!只知他号作扶柳先生,长得白皙俊美,身若扶柳,是个真真的俏儿郎。却,也不曾听过他有甚么文韬武略。怕只怕,君上是瞧见了他的美貌,心中欢喜。如此,便也就任意为之了!可边关打仗,真能靠容貌取胜么?”

    边关打仗,哪儿能靠容貌取胜呀!

    听了这话,周如水的脸都要垮了。

    却就在这时,瀞翠也掀了帘子匆匆地走了进来。她先是瞅着周如水,笑眯眯地感慨:“女君,您可终于醒啦!”说着,便先走至香炉前,提起金针拨弄了几下燃的正旺的香线。

    稍余,才走近榻边,接了夙英的话茬,继续说道:“女君,您可别学着阿英丧气着张脸了!萧望再不济也总比谢永之强罢?想着谢氏不能在兵事上一手遮天,咱们就该偷着笑了!”

    说到这,瀞翠已掩唇笑了起来,她盈盈的,故作高深地继续说道:“谁能想到呢!君上一心看重谢家儿郎,临了临了,最终,却叫萧家那名不见经传的萧望夺去了好差事!光这一出,就够那谢老儿吐出几口老血了罢!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倒也实在是桩迷糊官司。起先,还真无人晓得,君上这一番改变心意是怎生回事。却直到今日,仙鹤堂传出了方士隋勇的死讯,奴才终于明白,此因为何了!”

    “甚么?仙鹤堂传出了隋勇的死讯?隋勇怎么会死?”听了这话,周如水直是震惊非常,她喃喃地说道:“隋勇可是练得了仙丹,妄言会长命百岁的呀!更何况,他的死,又与谢永之有甚么瓜葛?”

    这事儿一环扣着一环,直叫尚自病愈的周如水头痛欲裂,她抚了抚额,虚弱的脸上有一种超脱于尘世之外的皎洁。直是想了一会,她才拧着秀眉,轻声地嘀咕道:“隋勇可也是周詹的人呐!难不成,他们窝里斗了么?可这也不对呀!隋勇从不是一般的方士,君父平日里最信任的,便是他与翀虚道长了。周詹也罢,谢浔也罢,如何也不会傻到白白废了这么一步好棋的。难不成……”说到这,周如水忽然抿住了嘴,她慢慢地抬起了脸来,极美,亦是极清地轻轻对瀞翠道:”阿翠,你说罢,到底是怎么了?“

    望着周如水白玉般认真的小脸,再听了她极是郑重的口吻,瀞翠也是一怔,不禁就收了笑。却,想着那弯弯道道的事儿,她仍是忍不住笑地说道:“隋勇这一遭,说来说去,倒还真有些冤有头债有主的意思。说来也是好笑了,前头钱闾家破人亡,前途堪忧,不就是因着一个小妾么?那小妾,追根溯源,还就是谢府养的瘦马!这次第,也算是冤冤相报了。谢永之倒了血霉,莫名其妙就栽在了自个的半个同党身上,白白被毁了娇妻,废了前途。如此,冤冤相报,隋勇这个倒霉催的,便也跟着去死了。”

    这事儿,真要谈起来,还真得从谢永之说起。

    谢永之是谢浔的儿女中成婚最早的一个,方一及冠,便娶了亲梅竹马的表妹费九为妻。按理而言,两人也算两小无猜,情意相投,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姻缘。

    却哪晓得,这二人喜结良缘几年来,费九的肚子却一直不争气。便连费九带进府的媵妾都为谢永之生下了一儿一女了。费九这个正经的主母,却愣是半点消息也未有。。

    如此,哪怕谢永之对她的怜惜宠爱从不曾变过,费九在谢家的日子却过的并不好。一些捧高踩低的姑嫂们,甚至会当着费九的面,直截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