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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漏,周全得像只老狐狸,也不知有没有看出辛烛另有图谋。

    辛烛在明心观一呆就是一天,看着云裴玄陀螺似的忙碌,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着实辛苦。好在熟客能帮着招待新客人,让他得以喘息。

    明心观虽小,现在来往的客人却不少,回头客尤其多。不只是茶点,云裴玄画的符箓、做的膏药、药丸都很畅销,只是受众不同罢了。

    第97章 闪电印记

    特意来上香的人很少, 多是上了年纪的,也有一些年轻人来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顺便去烧香祭拜。

    这样一来,云裴玄过得不至于太窘迫。

    “为什么不再招几个道士, 一般的杂活儿并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辛烛好奇, 招人固然要开工资, 也能多赚钱啊。

    云裴玄收紧福袋的抽绳, 幽怨地叹息:“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找个靠谱还便宜的道士多难啊,我看得上的瞧不上我们这破落地儿, 看得上明心观的我又不想收……”

    好嘛,跟现在人找对象有的一比。

    辛烛无言以对,只能拍拍他的肩以示同情。

    天色渐黑,来往的客人逐渐散去,云裴玄关上后门谢客, 辛烛也准备告辞离开。

    云裴玄送他到大门口,邀请他明日再来品尝以南瓜为原料的茶点。

    一个矮胖的老太太背着十来岁的孩子小跑着过来, 嘴里喊着让云裴玄等等。

    辛烛和云裴玄都等在门前,老太太气喘吁吁地扶住门框:“小云呐,我孙子突然高烧不退,社区医院吊了两天针也没用, 你给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辛烛和云裴玄一同看向她背上的孩子, 五六岁的男孩烧得满脸通红,意识昏沉,但也没有中邪的迹象。

    云裴玄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带着老太太往观里走:“奶奶您别急, 我能治。”

    辛烛眉毛一挑, 这云裴玄不至于学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赚这黑心钱吧?

    他没急着离开,脚步一转也跟着进去了。

    “云道长不介意我一起看看吧?”

    云裴玄撸起袖子, 露出纤细苍白的手臂:“不介意,我们同属道门,虽是不同流派,互通有无也有利于可持续发展。”

    辛烛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臂内侧有一个淡紫色印记,不知是纹身还是胎记。云裴玄动作太快,他没看清图案视线就被挡住了。

    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云裴玄下手又稳又准,不出十分钟那孩子就发了一身汗,意识逐渐清醒,喊着要喝水。

    老太太赶紧按住孙子,身上还扎着针呢,可不能乱动!

    给孙子喂了水,看他安稳地睡着,老太太连连道谢。

    “小云啊,你可真是神了!我媳妇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带孙子到这里来看病,说是封建迷信,我还是趁着她不注意悄悄把孩儿抱出来的!现在可好,孙子的烧退了,看她还有什么话说!”老太太一脸自豪。

    云裴玄掐着时间拔针:“我毕竟不是专业看病的,生病还是去医院比较稳妥。您儿媳妇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怕您上当受骗,现在外面骗子可多了,不是每个道士都像我这样实诚的!”

    他边说还边做出夸张的表情,逗得老奶奶呵呵直笑。

    “我不相信别人,我就相信你,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老找你爷爷看病呢……”

    送走老太太,云裴玄把刚用过的银针扔进坩埚里煮,还不忘跟辛烛显摆:“我虽然穷,但也有骨气有底线。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辛烛笑意未及眼底:“你这手针灸的功夫哪里学的?”

    “我家世代行医,我就是学中医的。”云裴玄擦干手,“我始终相信中医有不可取代的作用和效用,它和西医一样都是医学的一部分,也可以促进现代医学的发展。”

    辛烛握住他的手腕:“现代医学如何发展我管不着,我只关心你……”

    “你们在干什么!?”

    辛烛回头就对上骆子洲深邃的眼眸,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儿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虚,扔荡手山芋般丢了云裴玄的手腕,讨好地蹭到骆子洲身侧。

    “骆教授开完会了呀,吃晚饭了吗?没吃我们现在去吃啊,我最近找到好多好吃的……”

    骆子洲抓住辛烛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冷冷淡淡瞥了云裴玄一眼,语气不善地问辛烛:“你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做什么?”

    辛烛攀上他的胳膊:“你天天开会,我只能走街串巷找美食聊作消遣,你别看这里长得像个道观,其实是个茶馆来着!”

    云裴玄:……

    云裴玄:行吧。

    想到自己近日的确总是忙于研讨会忽略了辛烛,骆子洲语气放缓:“茶馆?”

    看他情绪阴转多云,辛烛松了口气。

    他最近看了好多,虐心都是从误会开始的,幸亏骆子洲讲道理,不会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他想打开背包拿出给骆子洲打包的茶点,被握住的手却抽不住来,只能把包一甩:“我还准备给你带茶点回去,没成想临走被事情绊住了。”

    说到这里,辛烛拖着骆子洲走到云裴玄面前。

    纵然他努力让自己眼神凶狠,但云裴玄一看到他和骆子洲交握的手,只觉得心情一言难尽,害怕不起来。

    “我刚刚的话没说完,你给那孩子针灸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你指尖有电流沿着银针导入孩子体内。”辛烛看向云裴玄的手,“你对电流的控制之精准绝非短期内能达到的水平,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裴玄知道辛烛这是怀疑上自己了,夸张地叹了口气:“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只能……”

    他有意逗一逗辛烛,却见面前两人都面无表情,顿觉无趣。

    “嗨,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让我先把门关了,再慢慢讲来。”云裴玄神情轻松,请辛烛和骆子洲在园中坐下。

    在老观主——也就是云裴玄爷爷去世之前,云裴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他在道学上的兴趣还不如对厨房的兴趣大。

    他爷爷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天赋,逼着他苦练画符之术。如今他无需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只要有朱砂黄纸,心有成算则能成符。

    老观主去得突然,云裴玄浑浑噩噩地请假回来给爷爷办丧事。

    爷爷下葬后云裴玄心情郁闷,暂时不想回学校上课,天天坐在明心观的三清像前发呆。

    有天晚上天降大雨,云裴玄脑子里搭错了筋,学着电视剧里伤心欲绝的主角跑进雨里,任由雨水把自己淋成落汤鸡。

    不过他忘了,人家拍戏下的是假雨打的是假雷,说不定周边的树也是假的。但在他这里,一切都是真的。

    忧郁靠在树下望天的云裴玄,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闪电劈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一麻便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