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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非谢某所愿,可我素来性格执拗,想必大祭司也是清楚。 谢衣顿了顿,笑容从他的唇角隐没。他从来性情温和,如今冷肃下神色,竟是透着几分难为所动、油盐不进的固执。 初七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浮起些这方才是他本来的脾气的念想,一时间竟是没有办法将视线从谢衣的身上移开。 过去种种,如川逝水,皆已不可追溯。 谢衣状似无意地瞥看了初七一眼,目光有一瞬间和他的视线对上,可那木制面具干扰了谢衣的判断,他们的视线只匆匆交汇,尚未觉察,便已移开。 初七垂下头,目光凝在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脑海中不知为何竟是一遍遍地开始回味起之前那短暂的对视,越是克制,便越是无法控制地去想,连带着那颗沉寂在胸膛里的、由蛊虫驱动的心脏都有些兴奋地加剧了跃动。 谢衣没有察觉到初七的变化,原本抵在沈夜后心的剑偏垂了些,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斜斜指向地面。沈夜转过身,面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和谢衣对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过去一瞬。谢衣眼中的平静终于打破,燃起了怒意,沈夜眼中一片了然,唇角弯出好整以暇的兴味。 他们两人都没有去看初七,可初七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神情变化中的机锋,便是自己。 大祭司似乎变了许多。 喔,本座倒是以为,谢、衣,你变得更多一些。 不动、不笑、不怒、不哀你如此折辱与他,可曾顾念过哪怕半点旧时情谊。 呵那你们叛离流月城,背弃本座之时,又可曾顾念过哪怕半点旧时情谊? 谢衣慢慢向后退去,眉眼间的痛色使他挺拔的身形多出几分脆弱,可当他停下脚步时候,那些神色便如春日雪融一般迅速地褪去。 他握着剑的手一紧,却在众人以为他会攻击的时候俯下、身,再恭敬不过地对沈夜行了一礼。沈夜的神色已是变了,原本还带着几分嘲弄的冰冷怒意瞬间化为燎原之火,连离得远的华月和风琊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大祭司,谢某冒犯了。 无异,他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我会制造空隙,你们趁隙逃走,我稍后就到。 一直将心神放在谢衣身上,紧张到心口窒息般疼痛的乐无异呼吸一滞,愕然地抬眼看去。没有得到谢衣的任何回应,他有些不知所措,可那如同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仍未停止,像是被什么催促着一般,说的很快。 若有万一,替我去找昭明。 师父! 乐无异终于忍不住叫喊出声。 谢衣只是分神看了他一眼,便被沈夜毫不留情地击中。及时挡在身前的手臂帮他卸去了些许力道,原本便有了裂痕的偃甲手套终于彻底破碎,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 乐无异便是再不敢出声。 快走! 耳边的声音多了几分焦急的催促,乐无异咬住了嘴唇,心中痛苦而又煎熬。 闻人羽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幅度极小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呵牺牲自己以为你那徒弟换得片刻喘息?谢衣啊谢衣,本座竟不知你何时如此顾念师徒之情。不过如此情怀,本座自当成全! 沈夜的神色越发冰冷,他明明已是将谢衣逼到了绝境,却又突然收手,像是享受着老鼠在自家爪下挣扎的猫一样,愉悦地眯了眼眸,恶质地将目光递到垂首站在一旁的初七身上。 谢衣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冷冰冰地剑一般竖在原地,随着沈夜的话语抬头看过来的视线中没有半点温情,只剩下陌生的杀意。、 初七,杀了谢衣。 沈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百年来始终如跗骨之蛆般无法排解的寂寥,此刻如同冰冷的海水一般涌了上来,彻骨冰寒。 他不再去看,只挥剑逼退了揉身上前的初七,抬手间,便是将偃甲蝎召唤到身前。浅绿色的法阵在乐无异四人脚下浮起,在偃甲蝎出现谢衣身前的同时,他们便是消失了身影。 无异,走!记住,替我去找昭明。 初七的身影一寸寸逼近,谢衣闭上了眼睛,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卷起的寒风拂过自己的脖颈。 那么快,那么轻。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刻迟疑的,一击致命。 谢衣,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谢衣,再见。 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第一卷完结。 没错,渣作者回来了。 没错,谢伯伯就是这么美腻这么坦然地赴死了。 没错,渣作者就是这么潇洒利落地在这个地方卡文了,大拇指! ☆、生死之间 偃甲蝎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打破了大漠寂静的夜。 气浪掀起的沙子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尽数被初七身上的瞬华之胄挡开,水一般沿着半圆的弧度落了下来。 初七站在那里,谢衣倒在了地上,被砍下的头颅滚在一边。 初七还记得谢衣之前一身白衣立于月色之下,温和的笑容较之月色更为皎然,可如今,他那一身白色衣袍上落满了沙尘,边缘被爆炸的热力烫得卷曲焦黑,沾染了血迹,身首异处,凄惨又狼藉。 谢衣 走到谢衣的头颅前,初七不知为何这么唤了一声,半蹲下、身伸手想要去触碰他阖上的双眼。 大约是谢衣的神情太过平和,没有一丝半点被杀死的痛苦,唇角甚至还隐隐噙着一分笑意,初七便也下意识地放松下来,及至指尖真的碰触到他浓密的睫毛,放才从那莫名的亲近欢喜中后知后觉地涌起了莫大的悲恸。 初七收回手,动作快得让袖摆鼓出一声轻微的啪。 指尖仍然残留着之前的触感,和梦境中的那些画面融在一起,一时间竟是让初七忽略了这里并非是那些遗落在时光里的温软梦境,而他也不是梦境中那个有血有rou会哭会笑的谢衣。 掌中凝聚起沙漠夜间的水汽,初七仔细地一点点地擦拭着溅落在谢衣脸上的血迹。他并不喜欢人类的血液,不喜欢那种粘稠的热烫的液体在生命流逝的瞬间迸射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以往执行沈夜布置的任务时候,从来都是选择不会弄脏自己的方式。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细致的工作,动作很生疏,却很专注。 没有了血污,谢衣的模样看起来便只像是睡着了。 初七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捧着他的脸站起身,走到谢衣的身前,把他摆好。 他就像是一个突然间患了强迫症的孩子,想把谢衣摆成自己印象中的那样好看的模样,可又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满意,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调整着谢衣的姿势。而已经没了气息的谢衣确实是这世间最乖巧的玩具,最听话的玩伴,任由初七如何摆弄,面上始终定格在那最后一瞬的浅笑。 指尖残留的最后一点温热也被夜风带走了,初七安静下来,忽然伸手将谢衣的衣襟打开,往上拢了拢,压住他脖颈上被自己一剑断开的剑痕。 初七。 沈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初七回过神,指尖仍按在谢衣的领口,把他的衣襟捂得严严实实,好像只要这样,那蛇一样蜿蜒在谢衣脖颈上的切口痕迹便不再存在。 初七沉默了下,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站起身走了。等到走出一段路,却又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谢衣仍是静静地躺在沙地上,月光如水一般温柔地覆盖在他的周身。 他忽然想起静水湖畔那个笑容温和的青年,只觉心中一空,便有些茫然地伸手按上了左胸,那里,蛊虫驱动的心脏仍然有规律地跳动着,不快不慢。 初七走到沈夜几人附近的时候,正听到他对华月和风琊说着话。 即日起,废破军祭司席次、玉印、宝册、宫室,删其生平经过。其人永不得配享宗庙,同族三百年内不得供职于主神殿。 又走进了一些,初七看到沈夜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人。 鉴于这是谢衣拼着性命护下的人,初七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有两个气息奄奄,一个妖气冲天,谢衣护着的徒弟伤的最轻。 四个人,都没死。 在初七脑海中出现这样的判断时候,沈夜恰好一拂袖,沉声开口。 从今往后,流月城中,永无破军祭司一职。 眼角余光瞥见初七到来,沈夜转过身,目光莫名在他身后一顿,而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初七察觉到了沈夜的动作,连半点视线都没有分给站在一旁的华月和风琊,自然地在沈夜面前半跪下来,低头拱手一礼。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怎么,莫非你竟是让谢衣逃走了? 沈夜的声音很低,藏着连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的复杂,似是期盼似是遗憾。 初七的头垂得更低了些,却没有类似于愧疚、自责的情绪,语调仍旧是始终如一的生硬,半点平仄都无。 回禀主人,属下已将谢衣诛杀。 沈夜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开口。 既然如此,本座为何要责罚于你。华月,风琊,带上那几个人,去无厌伽蓝。初七 他这么唤了一声,却是难得地迟疑了下,目光自上而下地将初七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他露出在木制面具外的脸上。 即便刚才将谢衣斩于剑下,他的神色仍旧是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