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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鲜楼也不错,听说厨长还是以前这边品鲜楼厨长的二闺女。” “啧,和长生大厨比那可差远了!以前这里的厨长不行,现在新换了长生大厨,寿春街那家就危险了!本来嘛,开酒楼做菜是男人的手艺,那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能做出什么好菜,就算她爹手艺好,她是她,她爹是她爹,要我说,就这道烧鹅她肯定做不出来!” “我能做出来。”苏妙趴在桌上,脑门抵在叠在一起的双臂上,轻声咕哝。 回味摩挲着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纯娘讪笑着拉住就要起身去揍说她二姐坏话的酒鬼,一叠声劝道:“婵儿,婵儿,咱们不是来打架的!” 长生为那桌老客人表演完毕,回过身时感觉到这边的sao动,不经意望过来,回味正摩挲着苏妙的后脑勺望着他,两人目光相碰,长生眼睛一亮,大叫一声: “你是那天那位兄台!”一溜烟奔过来,笑得阳光灿烂的,“多亏了兄台那天为我指路,真是巧,我正想去寻兄台兄台竟然自己上门了。这是那天那位大姐吧,大姐你怎么趴下了,胃口疼吗?”他弯着腰身望向坐在回味里边的苏妙,关切地问。 回味在苏妙的脑袋上拍了拍,苏妙闷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长生一眼,狐疑地问: “请问,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长生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答,“我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岁?”就连素来文静的纯娘都忍不住吃惊地叫起来,“你看起来才十三四岁。” “没法子,我在十三岁以前比别的孩子都要老成,可十三岁以后就不长了,所以到现在每次出远门总是能碰见拐子、骗子、小贼把我当第一次离家的小孩子。”长生弯着眉眼笑说。 苏妙望着他弯起眉眼时的笑颜,一怔,这样的笑容很熟悉,她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问: “你和佟染长得有点像,你们是亲戚吗,你是他哥哥?” 长生怔住了,他此时的表情变得相当惊讶,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一声冰冷的否定忽地传来,佟染已经出现在长生身后,在桌前站定,扫了诸人一眼,冲着苏妙微微一笑,“苏二姑娘大驾光临,本店蓬荜生辉。” “佟公子,你今儿这客套也太rou麻了。”苏妙注意到长生在听到佟染否定的回答时,眸光微黯,也跟着眼眸一闪,笑说。 “自从苏姑娘的酒楼开业,苏姑娘还从来没来过我这品鲜楼,今天究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佟染笑得无懈可击。 “苏记这两个月生意惨淡,所以我过来瞧瞧你的撒手锏。” 能把“勘察敌情”如此直白地在对手面前说出来的人,天底下恐怕只有苏妙了,回味无语。() ☆、第一百二十章 长生的手艺 佟染也没想到苏妙直接把来意说出来了,这下连客套话都省了,他是生意人,平时习惯了拐弯抹角,第一次碰见这种直截了当的人,只觉得忍俊不禁。 “不欢迎我来?”苏妙手肘支在桌上,两手交握在一起,歪头看着他,笑问。 “欢迎,当然欢迎,进门即是客,除非吃霸王餐,开酒楼的哪有拒客的道理。”佟染似笑非笑地说。 “佟公子放心,我就算再穷上你这儿来浪费一次还是承受得起的,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付不起账就把苏记送你抵债。”苏妙看着他,同样似笑非笑地说。 佟染笑出声来:“苏姑娘,我还没有闲到会去幻想那种离奇的事。” “那就好。”苏妙笑眯眯道。 “苏二姑娘?你就是苏记品鲜楼的苏二姑娘?”长生才回过神来,惊讶又兴奋地笑道,看着佟染,又望向苏妙,“原来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我先前听说苏记的厨长是姑娘时还以为是个嫁不出去所以脾气古怪的老姑娘哩!” 苏妙皮笑rou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苏妙,十七岁,脾气不古怪,未婚,但有未婚夫。看在你前半段话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后半段话,我就算八十岁还没嫁出去跟你也没有半文钱关系,‘老姑娘’这个词儿我听了非常不愉快。” 长生呆了片刻,噗地笑了,笑弯了腰:“姑娘你好有趣!哈哈!哈哈哈!” 陈盛和纯娘同样笑出声来。 佟染本来也应该笑出来的,却在听到“有未婚夫”这四个字时上扬的唇角僵了一僵,眼眸微闪,含着笑询问: “苏姑娘的未婚夫是?” “是我。你有意见吗?”回味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用不善的语气冷冰冰地问。 说意外也不算意外,佟染虽然唇角仍旧挂着笑意,眸光却幽黑,似笑非笑地道: “小少爷活得还真是肆意啊,婚姻大事都不用回家去与令尊令堂商量一下,自己就决定了。” “我要怎么决定与你何干?” “并无关系。在下只是羡慕小少爷的潇洒恣意罢了。”佟染皮笑rou不笑地说。傻瓜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嘲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嘲讽回味,但他的确是在嘲讽他。 回味看了他一眼。只淡淡地说了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句: “投胎要看运气,羡慕也没用。”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嘴巴好毒啊,佟染的脸都绿了。 长生看了看回味又看了看佟染。想了想,手一拍。扬声笑说: “上次说好了再见面请兄台和大姐吃好料,要不兄台和大姐点几道菜,我亲自做算是谢你们上次的帮忙,我请客!” “能别叫我‘大姐’吗。你比我还大八岁。” “啊,你误会了,‘大姐’在安州是对女子的敬称。” “这里是丰州不是安州。请你叫我‘姑娘’。”苏妙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好吧。姑娘你可真有趣。”长生笑嘻嘻说,顿了顿。问,“姑娘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你尝我的手艺哦。” “这道生鱼片是你做的?”苏妙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生,不答反问。 “你说这个?是我做的没错。对了,你们苏记也会做鱼生吧,我第一次听说时还吓了一跳呢。我以前在海州时,海州的一品楼离海很近,我就想着用从海里刚打上来的鲜鱼做成鱼生,本以为自己是岳梁国的头一份,没想到丰州一个临江的城市竟然也有人能做出相同的菜。不过呀,江河里的鱼泥腥气太重,做出来的鱼生比海鱼差太远了。” 这一点苏妙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在配制蘸料时下了很大的工夫。听这么说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岳梁国内第一个将生鱼片这道菜推向酒楼餐桌的人了,饮食是没有专利权的,谁都可以发明,谁都可以改造,看陈盛将头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就知道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以为自己是第一人结果只是个模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