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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不可误,妹夫先去催妆要紧。”婚丧嫁娶是大事,萧府一整日都要笑脸迎客,萧景铎作为官场上的新贵,前来和他应酬的人不知有多少。许是听到萧景铎回京的消息,许多国子监的同窗也来了。和郑家的心思一样,勋贵多数都是走的武将路子,日后少不了和兵部打交道,现在现成的门路摆在面前,国子监的许多人都愿意借着同窗的名来和萧景铎套套近乎,先把关系打好,日后能不能用得上两说,但是能在兵部多一个熟人,这怎么看都不会是坏事吧?白嘉逸也来萧府赴宴,看到萧景铎被众人围着,远远就开始笑。毕竟是四年未见的好友,萧景铎看到白嘉逸,主动分开众人朝他走来。“你来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萧景铎问。“你回京升了官,也没见你写信告诉我啊!”白嘉逸对此耿耿于怀,“你这个人简直了,你穿的是深绿,现在已经是六品了吧!”白嘉逸重重在萧景铎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可以啊,你在努努力,说不定都能穿绯了!”五品及以上才能穿绯,绯色在宣朝百姓眼中神圣至极。赐绯被视为无上荣耀,世上只有三种人能穿绯,五品官、新科进士和新郎,可见绯衣在民间的地位。白嘉逸这一点倒是适应的很好,萧景铎见到老朋友也很开心,之前他听到白嘉逸同样被召回,他虽然不说,但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别扭。文宗已逝,夏太后不理朝事,被召回还能是谁的意思?但是现在看到白嘉逸,萧景铎心里的那些芥蒂也烟消云散,爽朗地和白嘉逸叙起旧来:“你被调回京是好事,吏部的调书可下来了?”“没有。”白嘉逸摇头,说完没好气地白了萧景铎一眼,“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运气,赴任当天便死了上司,我如今虽然被调回京,但想必也得从七八品官做起。”萧景铎有些尴尬:“慎言,别胡说。”“我怎么胡说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吗?”白嘉逸叫屈,“你看你外放第一天,顶头老大就死了,你顺理成章地原地升官,从八品跳到正七品,然后在外面攒了三四年功绩,恰到好处地被调回京,政绩有了军功也有了,直接就能升为六品郎官,进入六部枢要。这一环扣一环,衔接地不能再好!我就不行了,我中间差了一环,虽然如今调回京,但是日后还要被调到外面做几年县令,积攒实绩。你说,你这运气是不是顶顶好?”这个人真是口无遮拦,这里人来人往,还有这么多耳朵呢,萧景铎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闭嘴。这是我meimei婚宴,你再乱说,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了。”白嘉逸耸了耸肩,道:“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和你争。对了,听说萧家净出美人,我能看看萧美人吗?”这话很是轻浮,白嘉逸桃花眼中全是笑意,显然在一语双关地开萧景铎玩笑。萧景铎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对他说:“你是不是欠打?”白嘉逸捧腹大笑,笑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meimei私下里这样叫。你说世事真是不公平,我们俩一样外放,我被打发到西北吃沙子,你就能去西南。蜀地出了名的风水养人,你看看你这几年,被养的白白净净,我却被风沙吹黑了。我看我叫什么白嘉逸,干脆改名叫黑嘉逸得了。”萧景铎被逗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行了,我还要帮家里招待客人,就不听你贫了。我一会让人领你入席,我就不招呼你了。”“行行。”白嘉逸挥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四处看看。”萧景铎离开,去招待其他客人。汝南侯世子带着子侄迎亲,也要到萧家的婚宴上喝两杯。他看到萧景铎的背影,悄悄用手指着萧景铎,对儿子和侄子说道:“他便是六郎媳妇的长兄,这几天很是出名的萧郎官吧?”子侄们看了一眼,点头道:“是他。”“方才和他说笑的那个人是白家的独苗,你们应当知道白家罢?”“白家?莫非是前朝颇有名望的白大儒家?”“正是。”汝南侯世子继续说,“这位萧郎官可以说着开国来最年轻的郎官,寻常人三十岁当上员外郎便已是仕途得意,而他今年才多大?只要他不要行差踏错,过几日安安稳稳地调任几次外府刺史,回来便能当五品郎官。京官进了五品,那再往上也可期了。”汝南侯府的少年们发出感叹声:“竟然这样容易吗?”“并不是五品官容易,而是他仕途走的太好。”汝南侯世子说,“都说莫欺少年穷,更何况还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少年。回去和你们的妻妾说一声,等六郎媳妇过门后,不要轻易开罪。萧家,说不定要出一位能人了。”年轻郎君们不太服气:“大伯,你恐怕太抬高他了吧,他现在才六品,日后怎么样还说不准呢!”“呵,六品。”汝南侯世子冷笑,“你们知道京官六品有多难吗?官场上并不是以品级定论,别看他现在是从六品,实际论起来和三四品的外放官也不差什么。他如今是员外郎,只要外调,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中州刺史,官居四品。你们现在不以为意,等再过十年,指不定还能不能和人家说上话呢!”察觉到自己语言太严厉,汝南侯世子缓和了神色,说道:“他能这样,你们未尝不能。等回家后,让你们的妻子和萧三娘打好关系,日后常和萧景铎妻室走动。官场上男子不好搭话,但从女眷入手就要容易的多。”汝南侯府众人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题:“萧景铎有妻室吗?”“方才亲迎没见到,按理这种场合萧景铎之妻不会不露面,莫非他还未娶妻?”“这还不简单,让六郎问问萧三娘就知道了。”汝南侯世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若是他真的没有妻室,倒也是好事。”“大伯,你是想?”汝南侯府有好几个待嫁娘子,就是亲眷府上也有的是年轻待嫁的姑娘,若是有心和萧景铎做亲事,女方人选还能犯愁?怕的是,萧景铎不愿意啊。汝南侯世子敢保证,除了汝南侯府,肯定还有许多人家盯着萧景铎,如果外嫁一个女儿,就能换回一个现成的助力,一个前途无量的官场新人,这笔买卖谁算不出来?就算萧景铎最后没能买过五品大坎,招他做女婿也不亏,毕竟以萧景铎的人才相貌,放眼长安不说第一也能排第二第三,说白了,这就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啊。“罢了。”汝南侯世子道,“这种事不急于一时片刻,先慢慢来往着再说吧。”三日回门时,萧玉芒和家里人说起萧景铎的事:“……阿娘,祖母,我听夫婿和公公说,大兄现在的职位颇为枢要,还让我和大兄说道说道,日后勋卫翊卫考绩,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