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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他笑,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状:炮哥,有的时候我可真喜欢你。 我揉了揉他脑袋,把头扭到车窗外头,看飞驶而过的风景抖动成一面旗帜。不去看他的小虎牙,心想,有的时候我也是。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着?公司里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不通。没办法只好留信给秘书台。结果等了那么久,你还是没消息过来。你……我想你可能真的打算就再也不和……不和大家联系了…… 呃,那什么,没电了,一直就忘了充……我找借口。 他打断我:你别说了。我……那天都是我,都是我……对不起。 没……没有的事,你生病了嘛。你……这要怪也得怪那小子呀。哎,你后来跟他解释了吗? ……恩。 呵呵,那就行啊,解释开了就好。这多好啊。也省得你们……喉咙里忽然发干,咽了半天:省得你们……嘿嘿。 你身体真没事吗?他问。 没。我想起在家躺着的那些日子,不干别的就看武侠,可这话就不用告他了吧。 你……王炮,我这段想了很多,以前好多事,我真是误会了……他的声音很闷,也很沉。 误会好啊,我下意识地就想逗他开心,耍着贫:你能误会我,那也给我长脸不是?荣幸来着。这换我我也会误会啊,换谁都会,要怪就得怪……恩,怪咱俩太有缘了,对吧? 我知道越是尴尬的时候你越凑上去把距离拉得过近反而会大家一笑就消解掉了。 不是……他说:我不光是说你,我……我还误会他了。 啊? 你知道吗?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他陪我在医院挂水,然后又跟着飞回香港办事,前后加起来有一个多礼拜,他一声没吭,他谁也没告诉,他……我……陈向阳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慢慢说。我安慰他,我都听糊涂了。 吸了口气,他说:王炮,他肋骨断了一根,他是绑了绷带打了止痛针咬牙挺着的…… 脑子里一炸,我就呆住了,后面的话就没听进去,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看自己的手,摊开来,又握了握,四下里一转,心里一片空白,喃喃道:我……我使了这么大的劲? 74 王炮,王炮。 陈向阳的声音从电话里遥遥地传过来:你现在人在哪?电话里说不清,咱们当面谈好吗? 我在哪? 是啊,我在哪?湖面上微风荡漾,远处有丝竹之声。 我在太平湖。我说。 那边意外地轻轻啊了一声。 我没想到,太平湖竟然不是一下就能走得到的,我不知道我离它还有多远。地图上看也许只有一根指节不到,可心里却感觉远在天尽头。即使无限接近,却始终到达不了。 我咆哮起来:那后来呢?后来呢??? 我不信他跟我比车的时候挺直的腰板里有一根被我打断的骨头。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没有!!! ……你别急,是封闭性的,没有移位,后来我死活让他在家静养了两个礼拜,我想过去找你告诉你的,可他拦着没让我去……现在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我颓然地松开握着的拳头,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都……过去了。 离打架的那晚是整整三个月零二十三天。 离那天在游戏机厅看到他是整整十一天。 离第一次被他用小刀子顶着是整整八个半月。 俱往矣,人生能有几个俱往矣? 闭了闭眼,……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王炮,陈向阳在那边说:我……我所以说误会他,就是因为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把以前的事在脑子里滤了一遍,我想……嘿嘿,他苦笑:很多事原来真的是失之一念就会谬以千里。 陈向阳……我脑子一热,舌头都大了:我,我,我上次讲那话是打急了眼乱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不,王炮,他都告诉我了……以前搞不清的,我现在都很清楚了。为什么你们俩一直互相不对劲,我还以为是……为了我,我以为他看出来我对你……,呵呵,原来不是…… 我说不出话来。7E2B26C69E6A8D572A授权转载 Cht of 惘然 ……你们两个是怎么样的性子,我都很了解。其实再明显不过了,高力强是个对外人从不手下留情的人,而你,你正相反,除了自己人你对谁都会礼让三分。所以我才要问你受伤没有。他叹了口气:你……你一说你没事,我就都明白了。你们俩……唉,你们俩还真…… 你……我觉得自己声音都颤了:你说……什么? 一个人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对着窗户。 月轮皎皎,提醒我身在在孤独的异乡。 四仰八叉地躺着,抽着烟。 终于可以没人和我挤在一块了。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翻身,乱动,打呼噜,放屁了。 高兴,是不是该仰天长啸一下? 我摊平了四肢,一会摆个九字,一会摆个飞字。折腾来折腾去地……壮怀激烈……欲罢不能。 妈的!那小王八蛋现在多半正和他那专灭林肯爬客得意洋洋地快活呢,把我这专灭林肯加长一人甩这…… 他……他一定想不到,这专灭林肯加长会因为他,因为想到了他,想到了昨晚,又……又他妈自己加长了几公分。 是啊,终于如我所愿,让这小子滚蛋了。也终于如他所愿,把我这火给撩上来了。 势如焚山,状若燎原。自内而外,从心到身。 唉,我也真是个废物,非得等到贼跑了,这贼心贼胆才敢肆无忌惮地原形毕露出来。 独自在黑暗里把自己当成70岁的孔老二,从心所欲不逾矩着。 把枕头抽出来,放在旁边,揽住了,就象揽住小哲一样。 和他在一起,可以依偎在淡淡的肥皂香里,手上有肌肤紧实而富弹性的触感。耳朵里听着孩子式的撒娇,感受到一些毫无理由的被依赖。 一切,都让心里很柔软。 我想我后来几乎有些陷落了。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为了唤醒那晚上的记忆,把醉后的碎片拼接完整。 然而试图把跟小哲在一起的感觉嫁接到那人身上,其实完全行不通。尽管记忆有差,但感觉总是无误。 那不是静态的,不是平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