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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那口井,裴家的佣人也都用看待妖孽的目光对他表面恭敬心里忌惮,私下里则冷嘲热讽。 段砚行在这深院里头日子并不太好过,只是他想得开,装作充耳不闻罢了。 现在,居然连裴邵仁都来挑刺! “二哥,”段砚行学着三太子那小妖孽的阴柔语气,笑吟吟道,“你想让弟弟做什么事?” 裴邵仁不紧不慢地将一杯满茶放在他面前,镜片后面露出含笑的双眼:“细数一下半年过去了,弟弟好久没来过二哥的房间了,让二哥不由觉得……是不是冷落你了?” 那慢条斯理的温柔声音,就像蜘蛛丝线一样仿佛要缠上来。 段砚行打了个哆嗦,甩出一句话:“我腰疼。”裴二少,是我想冷落你! “腰疼……?”裴邵仁眼角边的余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裴二少已过而立之年却未婚,段砚行从佣人那打听来,门当户对的提亲不少,却全数都回绝了,一副终身不娶的意思,也没听说外面有包养的情妇。 不是和他三弟luanlun还能是什么原因? 因此段砚行矗在裴邵仁身边总是小心提防着,生意人头脑灵活眼睛犀利,果然还是发现了他在逃避。 他再一眨眼,裴邵仁已近在眼前,到底是混黑道的大老爷,身板结实,胸膛肌rou精健硬实,贴在他单薄的肩头微微一磨蹭,刺痛感便如电流般扩散开,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而来,rou体对力量的畏惧便油然而生。 裴易寻大概是很怕他二哥的。 既然怕,还□?什么逻辑? “二哥,你撞疼我了。”段砚行不是裴易寻,疼了便老老实实抱怨出来。 裴邵仁低头附在他耳旁,柔声细语:“腰哪里疼,要不要二哥给你按摩按摩?” 段砚行浑身又打了个颤:“腰不疼了,现在腿疼。” 裴邵仁一只手暧昧不清地放在他大腿侧:“这里?” 段砚行脑部充血,真想抽自己耳光。 “二哥!”他狠利地吼了声,眼神扫过去,又放柔了阴冷地笑一笑,“你放过弟弟好么,这阵子不行,身体虚,让弟弟养养好再……” 虽然段砚行自己也有断袖癖,可讲这话时却一阵脸烧。 裴邵仁瞳目里含着粼粼波光,隔了一层眼镜片,显得意味深长:“二哥逗你玩呢。你平常爱玩没有节制,这阵子看你安定了很多,二哥心里也很高兴。身体是你自己的,搞坏了也是你自己吃亏。” 段砚行沉默。 想起半年前醒来时,人在床上,浑身酸痛疲乏,不知道裴易寻干过什么事。现在听裴邵仁话里头的意思,再想想云觞和叶慎荣都说过三太子下贱…… 一股异样的排斥感搅得他五脏六腑难过得像有虫子在爬。 裴易寻和云觞……到是一对jian夫yin夫的狗男男! 可是他心里又百转千回。 云觞……事到如今,想起云觞或许和不干不净的裴三太子干过什么,心里竟不是滋味…… 裴邵仁趁弟弟发呆想事,取过剧本来看一看,笑道:“弟弟,你真的这么喜欢演戏?” 段砚行回过神来,炯炯有神盯着二哥,诚恳点头。 裴邵仁又笑:“不是因为喜欢那些漂亮男人?” “……”段砚行沉默地拉长脸。 裴邵仁撸了撸他的秀发,眼眉笑弯了:“冷偞欣虽然工作认真干练,但终归是个新人,没什么门路。大哥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你到处碰壁总不是办法。” 段砚行预感到什么,眼睛亮了一亮,精神振奋不少,从仰躺的状态半坐起来,并从不冷不热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殷勤无比。 裴邵仁道:“正好,一会有个电视台朋友请客吃饭,我先带你去电视台转转吧。” 段砚行一边掩饰着殷勤,一边故作不以为然:“电视台也有你的人际关系?” 裴邵仁摊手:“你二哥面善,人缘好啊。” 段砚行沉默中,用逼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裴二少。 外表的确是斯斯文文,人模人样,要说黑社会里,段砚行真想不出几个像裴邵仁长得这么极品的,不管是西装还是和服浴衣,都能把纯情少女秒杀。 可是裴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势力这么横,到了裴邵仁手里,听说比老爷子还阴狠犀利。 “呵呵,二哥最有本事了。”段砚行先说句甜的,心里则想:呸!你个杀人不见血吞人不吐骨头的,还面善?! <2> 出门前,段砚行依旧改不掉老习惯,招来风水师傅问一问运势。风水师傅颇有玄机地道:“农历十一月初七,宜出行,忌葬。” 段砚行眉头皱了起来,其实老师傅讲的禅意他听不大懂,可就是浑身不自在,说不出哪不对劲。 看他像要反悔的样子,裴邵仁讪笑地谢过老师傅,拽起弟弟的后领带走。 风和日丽,确实是出行的好日子。路上很顺,到了电视台,段砚行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满腔热血,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轻狂年少。 裴家二少果然是个真人不露相的狠角色,全国最有权威的电视台大楼的大门,他走进去如入无人之境,门卫和保安还都对他谄媚恭敬,好像他是这栋大楼的所有人似的。 段砚行忍不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瞄着二哥,裴邵仁干笑:“人品好,实在是挡也挡不住。” 那个……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厚颜无耻! 不过,跟着裴邵仁,段砚行也厚颜无耻了一回,所谓的走后门也就这么回事。 见见大牌主持人和制片人,说几句客道话套套近乎,聊些琐碎的事看似扯谈实则句句关乎“人情世故”。 一圈下来,段砚行又忍不住冷嘲:“二哥,你生意做得可大,娱乐圈里那么多人给你面子。” 裴邵仁还是那副云淡风清的味道,勾一勾嘴角说不出的俊雅:“我又不会把‘黑道老大’几个字写脸上,都是正正经经交个朋友而已。” 段砚行不放心,阴森森地笑:“那些人不是被你‘威逼利诱’过吧?” 裴邵仁镜片反光一闪,眼睛温润:“你二哥是用嘴巴谈生意,不是用枪械子弹。想做长远买卖,不管黑道白道,都要讲‘信义’两字。”眯一眯眼睛,眼尾勾弯,“弟弟如果有兴趣,二哥教你。” 段砚行连忙表明立场:“没兴趣,我有兴趣的只有演戏。” 裴家是有势力,但是却只能隐蔽在黑暗中,见不得光。段砚行为了以后自己的前途着想,总要问一问清楚。但凡和“黑社会”扯上关系的艺人都没好发展。 说话当口,一位大美人迎了上来,握住裴邵仁的手。 那是个正宗的,地道的大美女,职业套装,魔鬼身段,盘了发髻,画了个素雅的淡妆,很耐看。可惜,就是一脸哭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