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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上，我们都爱得很失败。”她曾经留下的诀别信依然历历在目，那些告别的字眼一笔一划早已镌刻在心头。他漾起苦笑，试着交代所有：“前十名都要签约，签了后限制很多，我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进决赛啦？”许深深顿时无比雀跃，“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深深，”顾白眉头轻蹙，沉声再次强调了遍，“签了约就意味着要出道，我就得先跟着公司留在D市，一旦异地我就照顾不到你了。”许深深怔愣了一下，随即挽起唇：“可是一想到你的音乐能被更多人听到和喜欢，我就很为你骄傲呢。”如同她的收获越来越多的读者，这是倾注了所有心血的梦，值得他去追求。“而且等我能拿到全额公费，去了新西兰后也是异地呀，”她眨了眨眼睛，“难道我也不去了？”顾白倚着墙，和煦的春日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其中，熠熠发光。许深深显然不明白他签约就意味着与虎谋皮，可他也着实不想把那些肮脏的现实诉说予她。尤其是许深深提到出国，点醒了他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他缺钱。要想给许深深好的生活，不让她再为生计疲于奔波，除了进娱乐圈，学业不精的自己似乎并没有良好的生财之道，而按部就班的工作、升迁熬退休，看似平淡无漪，却仍是前途未卜。他们的以后，已然失败过一次的顾白更不敢做赌，上辈子的老路虽凶险，但他至少已有前车之鉴，或许他可以再搏一搏……顾白垂下眸，目光逐渐坚定下来。“深深，我爱音乐，但我更爱你。”许深深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低下头，赧然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可眼眶却微微泛了红。“成名之路诱惑很多，如果我以后哪里又没做好，你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他说到这，声音竟有些颤抖。又？也？许深深脚步顿住，心中翻腾着异样的感觉，良久，她似乎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说——“好。”那个总是说“不可以”的第六感也终于认同顾白了吗？她忽然嗤笑起来，觉得自己像个精分患者:“恩，那我们做个约定，以后无论好与坏都要坦诚不欺，不轻言放弃。”她柔声道，“顾白，我相信你。”“顾白，你说的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了。”许深深两世的声音仿佛交叠在一起，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头，笑得竟有些狼狈。抬头望向窗外，蓝天白云，绿柳红英，时光恰是正好。“深深，如果有一天音乐和你只能选一个，”他勾起笑，声音温柔而清朗，“那我永远只要你。”==================王不凡看到顾白再度走进来，脸上瞬即堆起了笑：“想好了？正好比赛也快结束了，签好合同，我让导演去知会一下评委组。”顾白上前拉开椅子，将签名处空白的合同推上前，自顾在江日东对面坐下：“合同可以签，但我有几点要求。”王不凡的笑容顿时变得玩味起来，他食指轻敲桌面，摩挲着下巴道：“你说，我倒想看看你考虑了这么久，想出些什么。”顾白无视他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开门见山道：“第一，‘深白’组合的另一个参赛成员许深深是我女朋友，我参加这个比赛纯粹就是为了哄她开心，想拿奖也是这个目的。”他将合同翻到某一页，指着“始终保持健康良好的单身未婚形象”一行字道，“你说让我创作的音乐被更多人听到，这一点确实很打动我，但我不可能拿我的女人去换事业，所以这一条协议，我要求删掉。”王不凡当即反驳：“你考虑清楚，以你的条件，走偶像路线必然能事半功倍，单身形象可以让你吸引更多女歌迷，对你的事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到这，他眼眉上挑，笑容变得轻浮，“而且你还年轻，以后就会知道，只要在这圈子混出些名堂，自然会有大把女人主动送上门，所以劝你不要意气用事。”顾白不为所动，冷下了声：“那就是没得谈了？”王不凡笑容稍敛，眼神也开始发狠：“你先继续说第二条。”“第二，我的经纪人我自己找，不劳烦江先生。”本就有些看不惯顾白的江日东立刻炸了毛，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碎，老子肯带你是看得起你，还轮得到你说不要？什么傻逼玩意儿。”王不凡彻底没了笑容，双手抱胸，整个人靠回了椅背上：“你继续。”顾白不理会江日东的骂咧，继续说：“第三，合同明年生效。你也知道，娱乐圈里名校背景好歹是个噱头，倘若大四毕业设计和答辩不能通过，毕不了业可就闹笑话了。”王不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还有吗？”顾白耸耸肩，没再说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也没坏处不是吗？而且凭我对自己音乐能力的信心，只需一张专辑，”顾白伸出食指，脸上是十足的自信，“我定能让你公司现有利润翻一番，倘若食言，你们的合同我一字不改照签，之后任凭安排，绝无异议。”“呵，狂妄自大，不知所谓。”江日东立刻嗤之以鼻。“说实话，你说的好处听起来对我并没有什么吸引力。”王不凡嘴角微微抽动，故作淡然道。顾白扬了下眉，也双手抱起了胸：“你们要弄清楚，是你们希望我签，不是我求着你们。说到底我只是想拿个奖回去哄我女朋友开心。我的实力我自然清楚，娱乐唱片公司那么多，我倒想看看，谈不成你们浩瀚传媒究竟是我损失大，还是你们损失大。”“王总，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江日东气急败坏，却被王不凡抬手示意噤声。“我会让律师按你的要求修改合同，如果翻一番的承诺你做不到，新合同当即作废，旧合同即刻生效。”顾白手握成拳，慢慢点下了头。“这次比赛，你只能拿第十名。如果想拿冠军，”王不凡敲了敲合同，“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第十名，顾白垂下眸，全国性比赛三等奖的名次应该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