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涂抹温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闻骋大步走到班主任桌前,有些不安地催促。

    “怎么了?家里有事?”闻骋这学期假请得多,理由都懒得编了,班上几个准备出国的同学也是一样,班主任难得见他这样火急火燎的。

    “嗯,家里人生病了,没人照顾,我得赶紧回去看看。”闻骋点头。

    班主任签着请假条,随口问:“父母吗?还是爷爷奶奶?”闻骋说不是,她也就没再问,只说让家人注意身体,早日康复。

    闻骋拿着假条,又冲回教室收拾书包,同桌捏着兰花指问他:“大爷刚来就要走啊?是咱这儿姑娘不合您心意吗?”

    “去去去,”闻骋心说那能比吗,“家里有正事,得赶紧回去。”

    同桌:“得嘞,那您走好。”

    闻骋把东西囫囵丢进包里,卷子就直接扔书箱。教室在一楼,他几乎想直接翻窗户走人。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雨势只增不减。

    但纪老师说过自己一个人住,没有人照顾他。

    所以他必须去看。

    纪时因趴在床上,意识模糊地听窗外的雨。雨声里夹杂着隐隐的车声,五光十色的城市依旧繁忙,即便此刻他无声无息地融入座座林立的钢铁中,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他阖着眼,只有大脑在慢吞吞地转动,负面情绪淹没他的口鼻,让他得以在沉默中独自死亡。

    雨中城市的白噪音里忽然混入了异样的动静。叩叩叩,三下,又三下。

    纪时因还以为自己烧出了幻觉,所以依旧安稳地躺着,一动不动。他难得这样放空自己,游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汇点,闭上眼睛就能够沉入梦境再不醒来。

    那声音却越来越急促,间隔的空隙也越来越短,纪时因恍恍惚惚,听见一句“纪老师”。

    闻骋站在纪时因家门口,敲了好长时间的门也没有人来应,他急得想直接撬锁,门却在此刻打开。

    纪时因虚浮地倚靠着门口的鞋柜,面颊潮红,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艰难地睁大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闻骋只当没听见他的问题,直接跨进门,探手摸他的额头,急道:“怎么这么烫!”

    “我没事,你别靠这么近,别再传染给你······”纪时因胡乱摇摇头,转身想回卧室,走路像是在飘,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个趔趄。

    头昏脑涨,他不断地下坠,最后落进闻骋的怀抱。

    闻骋就势将他抱起,大步向卧室走。

    纪时因皱着眉,浑身绵软,被轻轻放上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状况。他半眯着眼睛,一遍遍执着地问闻骋:“你怎么来了?”

    闻骋抿着嘴不回答,给他掖好被子后反问:“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

    也许是实在烧得难受,又似乎是觉得理亏,纪时因没再出声。闻骋训完他的纪老师,又老老实实地给人喂水和量体温。

    这些事基本处理妥当,闻骋想起些什么。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掀开被子一角,开始一粒粒解老师的衣扣。

    纪时因很白,生着病愈发显得脆弱易折。闻骋心脏狂跳,揽着他的后背把衣服褪下来,光裸白皙的后背就全暴露在他眼前。闻骋深深呼吸,扯过被子把人上身盖得严严实实,又去剥纪老师的裤子。

    他握住纪时因细瘦的脚踝,就听到纪时因轻轻叫他,声音沙哑,像在祈求,又像细小的啜泣。

    “怎么了?”闻骋忙问。

    纪时因闭着眼睛叫他,一只手用力揪着被角。

    闻骋把耳朵凑到纪时因嘴唇上,guntang的气息洒在他耳际。纪时因的眉毛都皱在一起,很可怜地说:“闻骋,我不想去医院。”

    闻骋给他换衣服,是不是想要带他去医院?

    从小到大他每次生病都是一个人。他只是想要人陪而已,不是想要去医院。

    闻骋顿了顿,犹疑地把手放到他身上,柔声哄:“老师乖,我们不是去医院。脱了衣服你能睡得舒服一点。”

    第8章

    纪时因被剥得精光,承宠一般完好地裹紧被褥里。他混沌地睡着,隐约听见闻骋给人开门,又听到闻骋走进他的房间,微凉的嘴唇贴在他耳畔,说:“纪老师,医生来了。”

    声音很轻,像是要告知他一些事,又不想因此而吵醒他。

    他胡乱点点头,模糊的视野里有人拎着医药箱走进来。他果真很乖,医生问什么都乖乖回答,检查时平躺着任人摆布,让吃药时接过水就吞,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呛到。

    闻骋轻轻拍他的脊背,为他擦掉咳出来的水,柔声说:“慢点喝,别着急。”

    他不像在照顾自己三十岁的老师,反而成熟稳重,像一位足够高大可靠的兄长。

    医生从进门到现在都光顾着看护病人,这时才注意到闻骋一身的湿衣服:“你怎么弄成这样,没带伞?”

    陈医生是闻家的私人医生,被闻骋临时请过来救场。

    “带了,过来路上走得急。”闻骋摆摆手,“我没事。”

    他跑了一路到地铁站,雨又下得大,打着伞也形同虚设。

    “你先去洗个澡吧,一头一脸全是湿的。”医生轰他。

    “不用,到现在都干得差不多了。”闻骋推辞。

    “这有我在,你不用一直守着。”医生说。

    “不用,你走吧,我守着纪老师就行。”闻骋继续推辞。

    “闻骋,你去吧,”纪时因沙哑地开口,“衣柜里有件灰睡衣,你洗完澡换上。这样别着凉了。”

    这时闻骋就说:“那好,纪老师你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一会有什么事先告诉陈医生。”

    闻骋的澡洗了也就五分钟。陈医生留到闻骋收拾好出来,走前他叮嘱闻骋说纪时因的病发展这么快,不像普通感冒,春季本来就是流感高发期,让他照顾病人同时也要注意防护。

    闻骋点头好好地答应了,关上门就又立刻凑到纪时因床前。纪老师生着病这么难受,总得有人陪着他。

    纪老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从不提不合理的请求,见到闻骋的第一时间就担心会不会传染给他,但这些并不是一名病人应该cao心的事情。

    病人就应该按时服药,好好喝水,乖乖睡觉。

    按照陈医生的建议,闻骋去打了盆热水端进卧室。

    纪时因安静地躺着,眼睫轻轻颤动,除了呼吸以外没有任何动静。闻骋低声说:“纪老师,我给你擦一擦身子。”说罢,他洗了条毛巾,敷到纪时因的额头上。

    陈医生说冰水擦身虽然能起到降温效果,但其实很不舒服,用热水效果一样,温度也更好接受一些。

    闻骋默念着医嘱,心无旁骛地掀开被子。

    纪时因好瘦,细细的手腕被他松松扣在手里。闻骋把毛巾敷上去,擦了两下,手中的胳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