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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住的重要原因之一。 宋明武捏着两片黄瓜直接塞嘴巴里,抱着手上的纱布,“没事儿,划了一下。刀子一共那么宽,没多深。” “缴了多少?” “差不多六万。” “蹲了三天就六万块?” “小作坊小生意,钱流动快。” 黄海平摸了根烟出来点着,靠着厨房油腻腻的木框门一点点抽起来。他刚出警校的时候没考上公务员,头两年穷得四壁涂光,一根烟都要抽出两根的享受来,后来习惯抽烟慢,烟屁股也不舍的扔,攒着深怕有这顿没下顿。 “快过年了,买了回家的火车票没?”宋明武问。 黄海平外地人,每年买车票回家是个问题,“今年可能不回了,值班。” “那刚好,我也值班。值完班你跟我回我们家过。” 黄海平一笑,笑出一口牙,“我觉着在你带女人回去之前我还得孝敬你爸妈好几年。” “扯淡,老早的事情。” “那行。”黄海平把烟扔了,抓着门口外套就换鞋。 宋明武喊,“哎哎哎,你自己做的饭不吃啊?” 黄海平抖了抖钥匙,一串清脆的金属声,“值班!” 他想,就他妈惦记你受伤回来专门做顿饭慰劳一下,没心没肺的东西。 年三十多少下了一点雪。宋明武晚上接到任务下河东路段小网吧着火了,可能发生踩踏事件,要去现场维持秩序。他带着人跑到现场,消防已经到了,那么窄的路口停着一辆巨大的消防车,有点像是巨人国闯进来的。 网吧门口乌烟瘴气。宋明武找到消防队长问,里面情况怎么样?还烧吗?消防队长摇摇头说,电线走电和烟头烧起来的,烧得正旺。 宋明武说,那人都出来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门口两个消防员驾着一个穿羽绒服的学生出来,被烟呛得半昏迷状态,消防员把他扔在门口的地板上。队长说,宋队长帮我们照顾照顾人,里头估计还有人没出来呢。 五分钟后小屋发生小爆炸,宋明武正疏散人群听到背后有人喊,“这儿还有一个!”他一回头,宋昂顶着一头焦黑的头发半踉跄被人扶出来。 宋明武乐了,他还想打个招呼结果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个小混混的名字。宋昂那副样子也的确太惨了点,差点就被爆炸炸没了,人都没回过神来有点懵,消防队员把他拎出来放他在墙根上坐着。宋明武叫人倒了杯水过去。宋昂接过来,大概没认出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家长们闻讯赶来后场面特别热闹,骂的骂,哭的哭,闹的闹。调皮孩子各自回家去都缩着脑袋蜷着衣服一群待宰的鸭子一样给爹妈赶回笼子里去。 火灭了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家里发短信说饺子都包好了等他回来下锅。 宋明武看差不多了,打电话给黄海平汇合。刚挂电话看到宋昂还坐在墙根儿下面捧着那个塑料杯子发愣,杯子里的水一口都没喝,给他晃得差点洒出来。 “哎,小孩儿,回家了。” 宋昂冷冷道,“没你事。” 宋明武笑着说,“今儿晚上过年街上没人,明天再为人民服务不迟啊。” 宋昂却突然发难呼一声站起来,拳头对着人就砸过来。宋明武轻轻松松接下来,反手擒拿两只手给结结实实绑在身后。宋明武吹了声口哨,“袭警就不对了啊。” 宋昂阴鸷地看他。宋明武觉察到他的敏感和紧张,突然心生同情,啧啧两声把人放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宋昂很不识好歹,“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他走了两步又走回来,问,“警察叔叔有烟吗?” 宋明武送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递给他。他咬了一根出来,啪地点上,说了句谢谢,转头走了。宋明武等到黄海平骑车过来,两人转出巷道拐上临江路,江边上正掠过去一个人,那是宋昂,他靠着一张长凳睡过去了。 寒假并不长时间。开学之后宋昂没回学校。他没钱交学费了。 正好,他也不想回学校,打算拿混混当正职了。 徐小灵,就是那个便利店里的女孩儿,来找过他几次。她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闯进乌烟瘴气的台球室里面,问宋昂为什么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学校了。宋昂觉得有点愧疚,他老老实实在这女孩儿面前低着头听她唠唠叨叨大半天。末了,他说,对不起小灵,我不回去上课了,没钱交学费,我也不想回去上课了。 女孩儿说,你等着,我找办法给你钱交学费。 宋昂破罐子破摔说,我还没到要女人钱的地步。 徐小灵哭了。宋昂不知所措,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徐小灵突然抱住他,她哽咽着说,宋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对得起我给你的泡面嘛。她的头发撩到宋昂的脖子,痒痒的。宋昂心里很难过,他很不希望让徐小灵伤心,哪怕只是为了对得起那几碗泡面。 他把徐小灵送出台球室,支支吾吾地撒谎,说我自己想想办法吧,你不要哭了。 每个少年心里可能都会当个古惑仔的幻想。宋昂觉得自己也没错他咬着牙坚持到了这里,如果半途而废回家妥协,实在是很窝囊的事情。 台球室里,正对大门的房间叫得正尽兴。 隔着门缝是一幅黑白的画面。女人雪色的四肢像夹钳一样扣着一团污重的黑色。她散着头发,脸被半挡着,只能听到婉转娇柔的呻吟声。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了,仍然抽不干净里头浓烈的香水和汗臭。只有大夏天里刚下过雨的空气才这样潮湿又散发着瘴气般的酸腐味。 宋昂懒懒地回到沙发上,调侃,“听听,我们雪伦meimei敬岗爱业。教科书式的模范叫`床。” 旁边的小弟也笑,“宋哥,刚才那个也是来竞争上岗的?” 宋昂满足在乎地说,“小丫头片子一个,谁看得上她啊?还竞争上岗,排完这条街轮不上她。啰里啰嗦跟个老妈子似的烦死了。” 一根烟的功夫,里头安静了。不一会儿,女人穿着学生裙赤着脚和男人走出来,到门口亲了一下脸高高兴兴把人送走了。 “cao,妈的折腾了一个小时。”她烦躁的用手腕上的皮筋把一头枯黄的头发扎起来,挑了个沙发坐下,“那边那个,倒杯水过来。” 宋昂亲自过去倒了水,“咱们商量着,给几个meimei搞个业务培训,你来当讲师。兄弟几个觉得你那声音发挥太完美了,光听就能硬。” 苏雪伦轻轻地笑,她正在咬一块粘在唇角上黄色的死皮,咬得太用力扯破了个口子,血丝立刻涌了出来,嫣红的嘴唇鲜血欲滴,销魂摄魄。 她是这个台球室里的杠把子,和宋昂一样大,却已经在这条街做了两年的生意了。宋昂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见着她,周末的时候她在台球室里面呆的时间长一些,周一到周五她常常会回学校上个课,还会把作业带回来写。宋昂知道她家里有个精神病母亲,一天到晚打人,有一次打得她半条胳膊没有知觉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