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扯出了轻微的血痕。那厢剧务察觉不对,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吼了声,“干什么呢,干什么这是?!光天化日抢劫啊?!”

    “给我停手!”

    那几个剧务一边说,一边便往莫璃这侧走来。片场众人也纷纷循声而望,手仍抠着那镯子,中年男人环顾四周,见围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这才悻悻然地跑开了。

    -

    同一时刻,清漪园区。

    昏光浮散,阔大的窗不时掠过成群的鸦,振翅时有低哑的鸣。

    周五的傍晚,父女聚餐渐成习惯。

    但扶着筷,曾城隐有浮思。

    齐敬的话如在耳边。

    董事长,昨天晚上,我在江家看到了小姐。

    ……

    齐敬说这话时是周一,所以话里的“昨天晚上”是上个周日,是江家老爷子的寿辰。

    彼时他出差在沪,不能前去,所以托人去送一份礼。

    于是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以及照片:照片定格景象里,俨然是自家的女儿,以及轻易挽着女儿的男人。

    江家的六少。

    论理,二人同上过一档节目,彼此相识并不奇怪,只是这样的手势,于异性之间,难免过于亲密。

    身为父亲,便不能不上心。

    是而字斟句酌着,曾城便徐徐地开了腔,仿若无意提及:“小歌。你和容影帝熟悉吗?”

    商圈谁不知道六少就是投资界圣手F.S.资本的实际掌控人,但那毕竟只是背后的一重身份。

    更广为人知的,是那个在奥斯卡颁奖礼上,手捧小金人的男人。

    影帝。

    曾城原想着,这样询问未免唐突,父女关系修复未久,或许她不愿意回答——也很正常。

    但未有分毫犹豫,对着提问,晏歌怔了半秒,旋即应了,“熟悉。”她说。

    “他是我男朋友。”

    第105章 合欢   小花蝴蝶。

    我男朋友。

    虽言简, 却意赅。然在话声入耳的瞬时,饶是儒雅淡然如曾城,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你和容影帝熟悉吗?

    熟悉。他是我男朋友。

    ……?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曾城只觉耳错。但究竟是久在商海沉浮的人, 很快,他便厘清了其中逻辑。

    曾在节目里同台过六期,一个半月。年龄虽说差了些, 但也不能算差很多, 勉强尚在同龄人的范畴。所以因此发展成对象关系,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正常的事情。

    曾城:“……”

    并不是。

    女儿他才认回不久,满打满算,不到半年时间。

    父女关系, 也才刚刚有所好转而已。

    在彼此此前人生里,父与女的角色都长期缺位。将人认回, 角色归位,从适应、接受到陪伴需要一个过程, 亲情的培养也同样需要时间。在曾城看来,这半年的时间只能算过了初步阶段。

    不过女儿年岁还小,还在读大学,即使本科毕业就参加工作,那也还有四年的时间。若是选择深造,更有硕博的三五年。读书之后还有工作,虽然孩子是女孩, 但同样有必要经营出自己的一份事业——曾城对此要求不高, 也不需多么盈利,女儿喜欢就好。

    然后,待工作尘埃落定了, 人也较为成熟了,再去考虑婚恋事宜。

    在中国父母当中,曾城的想法并不鲜见,倒不如说相当普遍。

    但是,现在。

    在短短一句话前,这样的期待被轻易地打碎。

    他是我男朋友。

    “……”

    才大一的孩子,何况是刚领回来不久的崽,在老父亲眼里那就跟只小鸡仔似的,还应该每天跟着老公鸡后边儿捡稻谷粒吃,乖巧巧在老公鸡翅膀底下让爸爸给自己遮风挡雨——怎么就扑棱着翅膀闹小鸡起义,要跟隔壁那屯那村那家的公鸡跑了。

    做男人的男人和做父亲的男人,考虑的是完全不同的问题。

    比如家里的小鸡仔跟了别家的公鸡以后,还有没有好谷粒吃了?刮风下雨的时候,别家公鸡会不会不给她挡风挡雨,会不会让她一只仔凄风苦雨?

    自家的小鸡仔,自家的老公鸡会心疼,可别家公鸡就不一定了。

    别家公鸡不只不心疼,说不定还要说些让小鸡仔伤心的话呢:其他鸡都能吃坏谷粒,就你一只小鸡仔不能吃,你是不是太娇气?其他鸡都能被雨淋着被风刮着闷不做声的,就你一只小鸡仔一淋雨就唧唧唧唧叫唤不停,你是不是太矫情?

    然话也不能说得严厉,曾城毕竟身在管理层多年,心里清明,深谙物极必反的道理,话说过了,反而只会把自家的小鸡仔逼向别人家的鸡窝。

    因而静一静,曾城开口,用的是最平静和缓的语气,“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那也就是八月底九月初的事了。

    第一季结束是八月中,也就是说,节目结束仅仅半月,小鸡仔就被别家公鸡拐跑了。

    曾城内心无声一叹。

    心里是想劝分开的。

    一则年龄差大了些;二则身份也差了,对方是同龄中极出挑的年轻男人,背后还靠着个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江家。

    这会儿只做男女对象可能还不觉有什么,但真到了谈婚论嫁那一层,对着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

    面上不语,但曾城心有隐忧。

    看父亲问了,但此刻不语,晏歌微抿了唇,叫人:“爸爸。”

    “嗯。”

    “你是不是……不想同意。”

    “……”是。

    但抬眼,四目对视,小鸡仔就睁着双眼睛一移不移地看着老公鸡,眼里的光亮是期待,而亮与灭取决于老公鸡的回答。

    好不容易修复一点的父女关系,一个答得不好,就会回到解放前。

    又是一声叹息,眉目却不动分毫,曾城温和笑笑,回应。

    “当然不是。”他解释着用意:“只是问问。”

    做父亲的时间不长,权威确立不久,态度就不会、也不能硬气。

    更何况,这份父爱里,还包含有两份亏欠。

    一份给眼前的女儿,一份,则是给已故的妻。

    采蘋。

    身怀有孕也要离开的女人,是因为被伤透了心。

    夕照的光落在曾城轮廓,晚霞光如红蔷薇的影,影绰莫名。映衬着这秋日万景,有浮思万千从心头起。

    算起来,采蘋怀有身孕的时候,也是他事业的起步时期。

    多年以后,每每商业、财经杂志采访,写通稿总夸启悦天华是娱乐业巨头,是业界说一不二的龙头领军,但并不知,后来的娱乐巨头,在初时,也只是类似草台班子的小小作坊而已。

    公司是小作坊,老板也就是个小作坊主。谁看得上,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