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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报复回来而心存怨恨,找不出解决办法就自我放弃,这本书完全是站在自私懦弱又无能的人那里!” “反正你也没强迫她自杀,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女仆赞许道:“这就是你如此镇定的原因吗。”她的视线从夏晴移到李立群,再到陈策,了然道:“原来如此,你们秉持自己的规则,遵照自己的道理,所以才如此有底气。” 不认为自己真的有罪,因为根本不接受普世价值观。 闻秋声有三票。 除了罗特里恩老夫人,还有陈策和夏晴的同情票。目前为止,她的票数最高。 接下来,女仆瞥了一眼戴面具的人。 她翻过一页,‘白迪’两字之下,罪状塞满了页面。再翻过一页,满满的都是字。再翻一页,还是字。女仆蹙起眉头,呼啦啦将书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也写满了字,最后一句话还没写完,纸张却不够了。 女仆喃喃道:“罄竹难书的罪恶。” 这些罪状压迫下,述罪书竟沉重了不少。 白迪笑道:“终于到我了,来,我听你怎么说。” 他无所谓地轻笑着,宛若令人捉摸不透又不敢深究的无底深渊,怨恨只是黑暗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第45章 绝域孤岛(18) “我不知道您从何而来。”女仆的眼睛轻飘飘扫过纪楚戎, 落在白迪身上,道:“也不知您来到这里究竟出于何种目的。但是,我会让您明白, 任何藐视绝对正义的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绝对正义?”白迪惊叹道:“不过一只半人半鬼的可怜虫而已, 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纪先生。”女仆转向纪楚戎, 道:“您的眼睛是被人挖下来的吧。” 不提眼睛, 白迪还能当个假笑boy,眼睛二字一出口, 白迪那副没正型的样子顷刻间人间蒸发。 “……应该是的。” 女仆笑了。 白迪的罪恶罄竹难书,几百页的罪行无论宣读哪一条,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可是,有一条却不一样。 “那么, 我劝您还是离这位先生远一些吧。”女仆道:“毕竟,他可是创造了人眼炼狱的魔鬼。”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人眼炼狱是什么意思, 女仆接着道:“这位魔鬼先生曾挖去成百上千人的眼睛。他让受害人吃掉自己的眼球,在黑暗与痛苦的温床上将之一一杀害。” “闭嘴。” “闭嘴?您怕我提及哪一件呢?是将受害人的眼睛铺在地上,织成人眼地毯,放任失去眼睛的受害者们四处逃窜, 在黑暗中感受眼球在脚下爆裂的声音?还是挖走受害人的一只眼睛, 让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球在半空中像钟摆一样荡来荡去?还是……” “我让你闭嘴。” 白面具上的花纹不知何时竟鬼魅妖异起来,餐室里的所有的声音都压低了,只听白迪冷声道:“不要一口一个受害者,那些人根本不配作为受害者。” “是吗。那……纪楚戎先生呢。”女仆合上厚厚的述罪书, 她道:“纪先生, 作为失去眼睛的人,您很了解吧, 他将笼罩您的黑暗降临在无数人身上。那么,他所犯下的罪孽理应由深知这种痛苦的您来评断啊。” 有那么一瞬间,白迪的心跳仿佛停了一瞬,紧接着,汹涌的,难以遏制的狂怒与愤恨裹挟在血液中,被心脏狠狠地泵发出去。 杀了那个女人根本不足以平息憎恨。 可是,当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开口时,所有狂奔的恶意都被斩去了手脚,偃旗息鼓了,只剩下深重的恐惧。 “我没有资格断罪,但我会将他缉拿归案。”后一句话,纪楚戎是‘看’着白迪说的。 在座的,也只有白迪真正听懂了这句话。 只劫财不害命与涉及人命完全是两回事,说纪楚戎完全没有被影响到是不可能的,至少,白迪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突然出现的疏离感。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哈哈哈……”扭曲的情绪在四肢百骸蔓延,白迪低声道:“我小看你了呢,法官大人。” “这样吧,作为敬意,向‘绝对正义’献上一份礼物。”白色面具从脸上揭下虚虚挡在面前,白迪的一只手伸到了面具后。 ‘噗吱——’ 怪异而又毛骨悚然的声音划过所有人的神经末梢。 什……什么恶心的声音!? 血从面具后留下,淌过微微露出的一点点面颊,从下颌滴落,桌布、白迪的袖口、领口,所有的白都染上了鲜红。 “啊——————————————————!”夏晴撞倒了身后的椅子,下意识退后数步。 白迪的手从面具后退出,手指间夹着一颗新鲜的刚刚离开人体的眼球。 “喏,送给你了。”他随手一扔,眼球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子,骨碌碌滚向女仆。 停住的那一刻,眼球正好正面向上,纯白的奇异瞳与女仆漠然相对。 “嘭!”地一声,纪楚戎拍桌而起。 “你到底在干什么!”如果说以前就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到此时此刻,纪楚戎觉得白迪和他已经完全无法沟通了。 这算什么事!? 这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你在生气。”白迪道:“我不想你生气,尤其是生我的气。” 血从面具与皮肤的缝隙间漏出,而这白面具下正藏着一个黑洞洞的眼眶。 现在好了,我和他对视时,是深渊在‘深情’互望。 惊雷直奔而下,仿佛炸在灵魂深处的轰鸣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闻秋声下意识看向窗外,顿时手脚冰凉。 “窗……窗外有东西!”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下意识看向窗户,不看还好,这一眼望去,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将所有人囚禁。 雷光中,青白鬼影塞满了窗户。 那些看不清脸孔的东西黏在窗户上,密密麻麻堆叠,本就模糊的形状彼此纠缠,就像许多人形饼干烤得半融,边界慢慢凝固在一起。 哪怕是高度近视只看到一团青乎乎光影的沈光霁,也被众人的情绪所感染。 李立群瞪向女仆,道:“窗外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今晚舞会的宾客。舞会已经结束,褪下戏装的客人们却流连忘返。” 仿佛在印证女仆的话,巨大的落地窗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每一下都挑战着屋内众人的神经,生怕玻璃在一下秒不堪重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东西放进来。 “好了,不必理会,我们继续。”女仆猛然转头看向纪楚戎,道:“最后一位,只剩下您了,纪先生。” 夏晴吼道:“都这种时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