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姜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不忘赶紧劝解:“定之,莫中这个狗杂碎的jian计!”

    张岱整这一出,不正是明知卫桓性情偏激,要激怒他的吗?若卫桓挥军而出,那就正中他的jian计。

    卫桓喘了一口粗气,长刀回鞘:“我知,伯潜放心。”

    徐乾见卫桓确实并无冲动出兵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他拍案:“公道自在人心,幸与不幸,谁所作所为真叫人发指,这天下人也不是瞎子聋子!”

    他反复宽慰劝解,待了很久,直到卫桓脸色好看了些,命人将那讯报焚了,重新换了帅案,徐乾才把公文搁上去,起身离去。

    他还有军务,不得空闲,不过临出帐时,卫桓叫住他,说:“我无事,方才的事勿要告知二娘了。”

    免得姜萱担心。

    徐乾应归应了,只是他出去后,略略踌躇,还是往姜萱那边去了。

    卫桓不会冲动出兵已能肯定,只他仍是不大放心,怕下回两军对垒,卫桓又会似上次一般独自杀入张岱中军。

    “一次张岱骤不及防,第二次就未必了,旁人说了他只怕不听,还要二娘多多叮嘱宽解。”

    说的是去年,并州军第一次冲出井陉关口并俘获六万河间军那次。

    难为徐乾一个大男人特地过来这么反复地说,他先仔细说清楚之前的事,又叮嘱过姜萱,眉目中带着忧色:“卫兄弟幼年不幸,又屡遭灾厄,性情冷些偏些,还请二娘多体恤些。”

    甚至还担心卫桓性情偏拗,会招妻子厌烦不喜了。

    徐乾这般情谊,实在让姜萱动容,“阿桓能和伯潜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徐乾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有什么?”

    他和卫桓是过命兄弟,这不是应该么?

    姜萱含笑应了,“你放心,回去我必会好好和他说的。”

    “那我先回了?”

    “回吧,你事儿也不少。”

    姜萱面带微笑,目送徐乾匆匆走远。徐乾很忙她知道,在她这耗了小半个时辰,估计又得从睡觉的时间挤回去了。

    湿润的凉风拂面,此处地势颇高,眺望下去远近青草绿树婆娑,眼界很开阔,心胸也分外宽敞起来。

    姜萱心里的动容还在,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他们固然遭遇不幸,但他们现在已经重新拥有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

    她也是这么宽解卫桓的。

    两人都忙,入夜回帐才碰面,卫桓见她笑了笑,但情绪明显不高。

    “乏么?”

    姜萱吩咐亲卫端水,给卫桓卸了甲,又拧巾帕给他擦拭干净,待二人坐在床沿,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夜深了,咱们歇下了罢?”

    “嗯。”

    卫桓吹了灯,二人相拥着躺下。

    行军战营,夫妻俩即便共卧一榻也少有敦伦之事,一因繁忙,二为军纪。卫桓治军极严,营中不得藏女,他自以身作则,并不会在夜里另行叫水。

    至于姜萱程嫣等人,身份自来都不是藏女的那个“女”。

    “伯潜去寻你了?”

    徐乾一待就小半个时辰,卫桓自然是知道的,声音有些不大高兴,“伯潜也真是的,都说了莫告诉你的。”

    “我肯定不会中计挥军而出的。”

    姜萱敲敲他的头,“伯潜当然知道,他是担心你下回再和张岱对上,又独自杀入人中军去了。”

    卫桓一窒,徐乾怎么把这事告诉她了?

    姜萱瞪了他一眼,徐乾不说她还不知道呢?忍不住拧了他一把。

    “一回就算了,张岱骤不及防,吃了一次亏后,他肯定严加防守的,你下次切切不知再这般,可晓得了?”

    说到这里,姜萱有些担心,自从再出了井陉,他年前轻松神色已褪尽,情绪重新沉郁下来。尤其今日,哪怕他极力掩饰,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他的隐隐愤懑。

    徐乾担心并非无的放矢的。

    想到此处,姜萱眉心蹙起:“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切记你不是一个人。”

    “若真因战事不得不为也就算了,否则,像之前独自杀入河间中军追张岱之事,日后可不能再有!”

    她撑着坐起,十分严肃看着他。

    卫桓也坐了起来,顿了顿,他“嗯”了一声,“我答应你,若非因军情战事,日后再不如此。”

    姜萱这才松了口气,卫桓答应她就会做的。她轻轻偎到他的怀里,感觉卫桓身体还是有些绷着的,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温柔拍抚他的背:“别让我担心,好吗?”

    “嗯。”

    二人相拥着,卫桓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不过此时的姜萱还不知道,她说的“若真因战事不得不为也就算了”,竟一语成箴。

    ……

    河间军,中帐。

    姜钦行近时,便见亲卫抬了一簸箕碎砚纸屑出来,张岱心情不渝,中帐内外气氛沉凝。

    姜钦知道为什么,这是因为张岱激怒卫桓之策落空了。

    他撩帘进帐,见张岱面色阴沉,一击案:“好一个孽子!”他冷笑:“竟是长进了?”

    从前被人一激中,直接拔刀而上,哪怕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都不管不顾的人,如今居然忍住了。

    张岱脸色阴沉如雨,见姜钦进帐,这才勉强敛了敛,“世侄来了。”

    “张伯父。”

    见过礼,姜钦在帅案前坐下,帐内人不多,也就七八个,梁尚陈池还有张岱几个心腹大将谋臣。

    将众人聚来,自然不是为了痛斥卫桓的,闲话两句,言归正传,张岱道:“如今战事僵持不下,诸位有何看法?”

    自姜铄伤后,战事已持续了一个多月,相持胶着,张岱一方用尽各种方法,都依旧无法攻克敌寨。

    卫桓始终冷静,即使张岱用他的生母卫氏来激怒他,他都没有中计。

    “这样下去不行。”

    陈池皱眉,打仗士气非常关键,他们一方久攻不下,而敌军次次成功守寨,长久下去,士气必然此消彼长。

    “若没有有效战策,我们宁可僵持不动。”

    否则一再大肆进攻下去,哪怕战局是平的,吃亏的也是他们。

    姜钦点头:“陈将军所言极是。”

    张岱何尝不知?

    他不知他就不会连那等损招都使了出来,眉心紧蹙:“可一直僵持,也不是长久之计。”

    四五十万大军,粮草耗费惊人,张岱手头如今虽还算充盈,但他并不打算一仗就都填进去了,万一完事再有其他意外呢?怎么办?

    众人沉凝不语,张岱眉心紧蹙,这时梁尚抬了抬头,他忙看过去:“公纪可有良策?”

    这几日,梁尚一直都没怎么吭过声,张岱知他在思索破敌良策,这时终于见有动静,不禁希望大生。

    梁尚没有让他失望:“并州营寨太过坚固,兵士防守又已日渐熟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