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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首饰是一个男人送给他的祖先的临别礼,应该是拉美西斯二世的东西。 用的是“应该”,青年自己也不确定。买下这件黄金臂环的商人调查了一下,这青年是不是摩西和妮菲塔丽的后人暂且不提,从首饰的年代和纹路来看,确实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随葬品之一。 那个时候,拉美西斯二世一意孤行为自己在沙漠修建的金字塔还没有被正式开启,但有一部分心怀不轨的魔术师破坏最外一层结界潜入了进去,让丰厚的随葬品再度流入黑市。 摩西后人卖掉的首饰和这些随葬品由此混到了一起,辗转了数百年,才在这时被试图召唤出法老王的魔术师家族收集。 这个名为伊势三的魔术师家族,说实话,说倒霉是很倒霉,但受到奥兹曼迪亚斯暴怒之下的惩罚,一点也不冤。 为了确保能够召唤出拉美西斯二世,无论是盛名还是实力都位于顶点的英灵,他们做了无数的准备,甚至潜入了沙漠中的金字塔,因为还是无法进入最内的墓室,便只将外部通道两边的壁画切下带走。 拉美西斯二世的随身物品,召唤失败。 王墓之中的壁画碎片,召唤失败。 除此之外,此前还使用了更多的圣遗物尝试召唤,但那些与法老王关联显然更大的媒介,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最后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把剩下的关联不大的随葬品拿来,一件接一件地尝试。 直到用上这件看似普通的臂环,奇迹才真的出现。 无知的人类不会知晓,臂环之于法老王的意义所在。 他们也不会知晓,远离帝王谷、一意孤行修筑在沙漠中的法老最后的归宿,在一次次擅闯中被破坏的壁画……对奥兹曼迪亚斯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没有在不断叠加的怒火中用太阳之火将触犯众多禁忌的蝼蚁们烧尽,倒不是因为他已经怒极反静。 神似义兄摩西的少年勾起了奥兹曼迪亚斯的些许回忆,勉强让他的心情略微平复。 但那还不够。 在受尽太阳船的攻势,已然变作荒芜废墟的除自己以外无人的地底,法老王还久久地停驻在这里。 “老师……” 静立半晌,终于俯身,将此地仅有的还保有原样的臂环捡起,奥兹曼迪亚斯的口中还如此低声喃语。 这里全是钢筋水泥被焚烧到极致而残留的漆黑灰烬,在空气中漂浮的也是。 灰烬落在法老镶嵌了金饰的白色披风上,无可避免地留下一片带着焦味的阴影。 壁画已经碎裂得不成样了,rou眼勉强得见的细碎残片就隐没在这些灰烬中。 他握在手中的臂环上也沾了更多的黑灰,但这点污秽,并不值得在意。 “老师啊……这就是你给余留下的最后的教训吗。” 亲自监督,让工匠在眼前一笔一划刻出的心爱的壁画。 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只愿自己在此处安眠的归所。 “生前,余没有把他等来。” “死后,余就在这里,永远地等待下去。” “这样的想法,余太过天真,也太过自负了……是吗” 卢卡斯的死亡,壁画的破坏……似乎全都在告诉他,他已经等不到了。 从认识那个男人开始,奥兹曼迪亚斯就一直在固执。 固执地挑战他,固执地缠着他,固执地爱上他,固执地想要得到他——固执地,等他回来。 等不到的人,比他还要固执的人,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留在身边的人,难道还要再等 这个问题放到别人那里,大概不需要犹豫,该如何抉择,已经摆在面前了。 几乎都会选择放弃,毕竟已经连最起码都零星希望都看不见了。到了这一步还不愿意放弃的人,除了傻瓜,就只有—— 像这位法老王一样,固执到爱人已死也不愿放弃的痴情之人。 “在那一次的分别时,余就说过,不可能放过他了。” 将“纠缠不休”这个词发扬到极点的,也就是这位法老王了。 后面的事情,一语概括便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以Rider职阶加入圣杯战争,奥兹曼迪亚斯有了用圣杯得到rou身,再度君临人间的想法。 只不过,因为Saber——的御主,一个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本该全靠英灵对决来进行的圣杯战争,硬是被她搅乱。 除Saber组外,六骑英灵全军覆没,其中也包括了被暗算的奥兹曼迪亚斯。 “变故”,也就是从这开始。 身死的六骑英灵的残影将力量交托给背叛的Saber,便在那时,透过Saber的眼睛,奥兹曼迪亚斯看见了一个绝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的,变成少年模样的爱人。 “老师……” “老师……老师……老师啊!!!” 痛苦中夹杂惊喜,又被接踵而来的悲愤覆盖,只有Saber听到了他的咆哮,而无法传递到外界。 如此深重,复杂的情感,本来应当随着英灵最后的力量消失,分灵回归英灵王座而一同消散。 但是。 大圣杯并未完全毁灭。 在圣杯的残骸之中,Saber的御主,沙条爱歌复活了。 她将本应回归英灵王座的六骑英灵强行拦截,并用扭曲的力量将他们重新塑造成反转的漆黑面貌。 被扭曲重塑的英灵从灵核到外表都被黑化,按理来说,他们将会完全听从沙条爱歌的命令,绝不会反抗或是背叛。 然而,胸口前还有血迹残留的少女在黑化英灵们面前轻盈地转圈,浅金色的发丝晃动着,两眼弯起,唇角勾出的微笑也是那般地欢快。 想到了非常幸福的事情,想到了一不小心就爱上了的人,她在开心地起舞。 跳到脑中一片混沌、却还有莫名的繁复情感压在心头的Rider面前时,沙条爱歌停了下来。 “好强烈……好强烈的爱啊。明明让人头疼的任性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了,这些情感还保留了下来,而且,只比我对他的爱少一点点。” “我感受得到哦,Rider,我的魔王殿下,和你想着的,是同一个人吧?” “……” 起初,黑化的Rider并不知道沙条爱歌在说什么。 显然在重塑过程中得到了特别的针对,Rider不仅像其他五人那样单纯地被染黑,连鲜明至极的自我意识都被恶意抹掉了大半。 这就是为爱而复生的少女的嫉妒之心。 她的目标转移了,Saber何去何从已经变得无所谓。沙条爱歌嫉妒Rider,因为她还未与一见倾心的恋人相识,Rider就已经抢先了她那么多步,甚至连心中的爱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