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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远离了大胤,直到四年后,她被吊在城墙上,才终于让她回到了大胤的土地上……赵幼苓浑身发颤,一声尖叫硬生生掐断了她所有的回忆。四周吐浑兵大笑的声音盖住了关外呼啸的北风。尖叫声越大,他们笑得越兴奋,就好像闻到了rou香的狗。她抬头去看,有三五吐浑兵当众解开裤带,朝着关了女眷的囚笼撒尿。囚笼里,有她认识的教坊司的jiejie们。曾经花容月貌的教坊女乐舞伎,如今个个狼狈不堪。“乱看什么?”木棍又从笼子外伸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打在赵幼苓的背上。她登时被打得往前一扑,摔倒了一个孩子的身上。孩子一路上已经被欺负坏了,被她一扑,就扭过头不住呕吐。他吐出了囚笼,有经过的吐浑兵沾了一星半点的秽物,整张脸都青了,拿起木棍就要打那孩子。孩子抱头尖叫起来,赵幼苓忙忍痛把人挡住,背朝笼外,挨了一顿狠打。身后头的吐浑兵一边cao着不熟练的汉话,一边又用他们本国的语言叱骂。赵幼苓听得懂吐浑话,可这时候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只能依稀听到在另外的囚笼那传来了男人的怒吼。“五殿下!”“畜生!你们这帮畜生!”有人抓着笼子猛撞,挨了吐浑兵一顿打。棍棒敲打的声音,虽然钝,但异常清楚。直到远处传来哨响,这些凶神恶煞的吐浑兵这才停下动作。笼子动了动,没有人再去折磨笼子里的俘虏,纷纷上马,押着囚笼继续上路。风很大,裹着雪花扑在人身上。赵幼苓缓了一口气,松开孩子,微微侧身,倒在了笼内地上。那孩子抹干净眼泪,手脚并用地爬到她身旁,手伸过来,微微一顿,眼泪跟着就又落了下来。“五殿下……”赵幼苓有气无力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烟在眼前缓缓散开,“五殿下可还撑得住?”五殿下红着眼眶点点头:“我……我没事。”笼子里还有其他人,已经顾不上什么尊卑,拍了拍五殿下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抚。赵幼苓借着人手从地上爬起来,蜷缩到笼子边上。那五殿下哽咽着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等父王来救我,我让父王封赏你……”“我啊,我叫云雀儿……”赵幼苓笑笑,垂下了眼帘,声音略微沙哑,“不需要封赏……”她有些记不清面前这位小殿下的结局了。也许是和其他俘虏一样,死在了冰天雪地的吐浑,也许是作为奴隶,忍辱负重地活在吐浑的哪个营地里,等到大胤夺回沦陷的城池,最终由天子出面,从吐浑人的手里救了回去。可无论是哪一样,这位的结局都必然比她好一些。风呜呜地吹,裹挟着绵绵不断的哭声。关押着汉人的囚笼,随着车子缓缓启程,一路向着草原深处去。一连数日,只偶尔停歇一下,便又再度启程。赵幼苓坐在囚笼里,身上穿的还是过去天天穿在身上的男装。已经臭了,可也保护住了她——除了义父,没有人知道教坊司的阉伶云雀儿,其实是个女儿身。但即便如此,这个身份到底没有坚持太久。她始终记得,在被作为奴隶的那几年里,她开始长开,身体上的变化瞒不过那些人。她最终还是被发现是女儿身,被脱下了男人的衣服,送进了充满腥臭的营帐里……重活一世前,那些噩梦一样的记忆还在脑海当中。赵幼苓越想心底越寒,只能睁开眼看向四周。极目所望,除了白茫茫的雪还是雪。天与地都好像被雪覆盖成了同样的世界,没有山,没有湖泊,有的只是呼啸的北风,甚至连口吃的都没有。这一路上,陆续有人撑不住死了。饿死的,冻死的。到了这里,不管过去是什么显赫的身份,死后都只会被胡乱丢在雪地里。等到冰雪覆盖,再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就连魂魄能否找到回家的路,都是未知数。“到了!”有吐浑兵大声呼喝。“他们在说什么?”五殿下大概是被吓坏了,听到一声喊,整个人就哆嗦了起来。笼子里的人摇了摇头,唯有另一个笼子里曾为五殿下怒斥过吐浑兵的男人回答道:“他们说,到了。”赵幼苓循着声音看过去。那囚笼里关押着的,都是朝中的一些官员。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说话的那人是鸿胪寺的人。她曾在义父身边见过此人。边上还有几位宗亲旁支,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伯爷。有吐浑兵开始开囚笼往外头拉人。一车女眷被赶下车,另有不少男人也被皮鞭抽着驱赶到了一起。过去讲究的男女大防,到此刻一丝不剩。那些女人见到了认识的男人,再顾不上什么身份,什么适宜不适宜,哭着扑到了男人们的身边。赵幼苓也被一鞭子抽了下来。五殿下伸手想要拽她,赵幼苓咬了咬唇,忍着痛摇头。看着缩回手的五殿下,赵幼苓被赶到了人群边上。有教坊司的女乐认出了她,踉踉跄跄地将人抱住,眼泪哗哗直流。“我没事……”赵幼苓被打得昏昏沉沉,靠着女乐的肩头,满脸痛苦。女乐:“云雀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跟着你公公走了吗?”赵幼苓清醒了些,苦笑:“确实是走了。但半路被挤散,然后……就碰上了一伙吐浑兵。”她原是接了消息,跟着义父就要随驾南逃。可路上逃难的人太多,她身份低微,不能紧跟义父左右,就被冲散了。再然后碰上一位相熟的内人,一不留神就跟着撞上了一支吐浑兵。“这可如何是好……”女乐颤声道,“咱们……还回得去吗?”女乐的话中带着哭腔,不少人都忍不住大哭起来。吐浑人的鞭子随之落下,“啪啪”抽得人满身是伤。那些吐浑人用绳子把他们男人女人分别捆成一串,喂了点又干又涩的面饼,挥着鞭子就往前走。没有车,穿着本就不适合在雪地里行走的鞋子,赵幼苓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女眷里,有位夫人跪倒在地上。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又有人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引起周围一连串的混乱。赵幼苓倒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顺着喉咙,窜进肚子里,她猛地咳嗽几声,踉踉跄跄地往前。再抬头,不远处的旷野上,出现了大片的毡包。高矮错落,是个游牧部族的样子。赵幼苓停住了脚步,怔愣地望着那里。直到前面的人被赶得快了,拖着她差点摔倒,她终于回过神。戎迂的部族……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