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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什么都很有天赋。泰善后来牵来的马,到底没派上用场。赵幼苓坐在没套马具的大黑马上,抱着马脖子,两腿一夹,就纵马走了几步。呼延骓一哂,打了个响指,有人呈上全套马具。“套上了再跑。”他说着示意赵幼苓下马。那黑马灵性得很,闻声却驮着人走远几步。呼延骓也不恼:“不套?”他回头,指了指被拴在边上吃草的小母马,“泰善,牵过来。”话音才落,就听见赵幼苓一声轻呼。黑马驮着她,马蹄嗒嗒绕了一大圈,挡在了母马跟前,鼻子呼哧喷着气,恼得很。等黑马不情不愿套上了马具,赵幼苓这才又在呼延骓的帮助下跨上马背。这一回,屁股底下有了马鞍,坐得比之前都要稳当。只是稳当归稳当,却还没天赋异禀到能立即赶上呼延骓的骑术水平。赵幼苓穿着厚重的披风,在覆了一层薄雪的跑马场里认真的学习骑术。骑射骑射,有了骑就有了射。她目前的水平也就能骑骑马,要想拿□□练骑射,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只是她不心急。她想要学这些,本就不是为了和阿泰尔的什么比试。她更想要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哪怕只是每天比前一天强大一点点,对她来说都没关系。她一个人骑着马小跑了几圈,很快就出了不少汗。呼出的气变成白雾,迷蒙了视线,只隐隐约约能见着坐在边上喂马的男人背对着自己,似乎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泰善一直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见她放缓了速度,利落地追了上来:“姑娘累了?下马歇息一会儿吧。”赵幼苓看了一眼他的座骑,问:“大人学会骑射,花了多久?”泰善笑:“草原上的人,无论男女,皆早早就学会了骑马。至于多久,我花了半年。”他藏下后半句话,没说那时候他才不过五六岁。“那骓殿下呢?”泰善勾了勾唇角:“殿下三岁起就已经能骑小马驹四处奔跑。”“比你厉害?”“自然。”赵幼苓点点头,歇够了,骑着马继续跑。泰善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嗒嗒回到呼延骓身边。这位殿下说要教人骑射,结果却是把人丢上马,就让人自己摸索着学。“殿下是打算把这匹马送给姑娘了?”见呼延骓漫不经心喂着马,心思全都在和旁人的对话上,泰善翻身下马,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呼延骓挥手命人退下,回头道:“她俩有这个缘分。”泰善道:“回头阿泰尔殿下只怕能掀了毡包。”呼延骓嗤笑:“他自己笨,他的脑子要不是父汗宠着,只怕就要被叱利昆吃得死死的。”泰善点头:“阿泰尔殿下纯善。”呼延骓眯眼:“他是母亲为大可汗生的第一个孩子,大可汗自然要疼宠他,免得叫人觉得,我们这位大可汗不过是表面上心胸宽广,实际狂妄自大,容不下前任大可汗留下的人。”如今这位大可汗当年愿意娶未婚先孕的多兰公主,的确是对她有几分喜爱,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公主的身份。就像现在宠爱阿泰尔,也不过只是想让人知道,他是一个胸怀宽广的可汗,容得下前任大可汗所用的所有人。戎迂王族那些个官司,对泰善来说,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他虽是奴隶出身,可得了呼延骓的庇佑和信任,自然是殿下指哪他就打哪,他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是殿下手上的剑。当然,有时候,也是殿下的保姆。“再陪她溜几圈,看样子明日就能插翅膀飞了。”呼延骓手一挥,将保姆推给了骑着马从边上经过的小姑娘。骑马的天赋被彻底点亮后,赵幼苓只花了六日,就做到了能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部族里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势利眼,哪怕一开始以为她是阉奴,也个个只将她当做可怜见的小孩儿照顾。等知道了是女娃娃,又不过才五六日就能骑马飞奔,更是觉得她天生就该长在草原。唯独呼延骓等人知道,马再好,天赋再高,到底是身娇rou贵的小孩儿,骑马的头一日就是两股战战,路都走不了。照顾她的老妇人莎琳娜连着三四日都抹眼泪说心疼,心疼她娇嫩嫩的大腿内侧磨得都是血。苦吃到这个份上,都没见赵幼苓哭哭啼啼。就是泰善也觉得,凭这份性情,也难怪那灵气十足的大黑脸喜欢极了她——那匹呼延骓花了好些心力才套来的黑马,的确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跟了赵幼苓之后,哪还有之前对人时野性难驯的模样,每每她要走,恨不能叼着人后脖颈上的衣领,把人带回马棚□□。呼延骓挥手,也不管回部族后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泰尔,把马送给了她。末了,又命人给她送上一张弩。赵幼苓人小,连弩也是特制,颇有些小巧玲珑。赵幼苓收了弩,骑射的这个“射”字,便是正经开始要学了。“砰!”箭头直入靶子,与红心只差分毫!泰善仔细查看箭靶,忍不住弯了眉眼:“姑娘的准头不错。”起码比大可汗的几位公主要好太多。那几位,至今连靶子的边沿都碰不着。赵幼苓收了弩,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肘,不敢得意。她想学弓箭,只是再小的弓,她的臂力也难撑开,这才让呼延骓改主意特制了一张弩。饶是如此,她也练了数日,才叫自己抬起胳膊的时候,不至于发颤。泰善见她低头摆弄□□,面上不见喜色,道:“姑娘现在的准头已经不错。”赵幼苓摇头:“还差得远。我见殿下似乎是在雪地里,轻而易举地就能射中猎物。”她跟着呼延骓骑马出过部族。白茫茫的雪地,看得人眼睛生疼,可呼延骓就好像什么也注意不到,一箭就射中了和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色兔子,且是一剑封喉,利索得很。那样的箭术,她羡慕的不行。泰善淡笑:“人总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事。姑娘只瞧见了殿下马背上的英姿,却不知咱们这位殿下也有苦恼无力的东西。”赵幼苓睁大眼:“他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她得了呼延骓那么大的恩情,即便嘴上说着会报,可至今都只享了这份恩。骑射、读书,她给自己安排了不少事,尽管还是会抽出时间去他毡包里伺候,但十次有九次那人都在毡包里和底下人商谈要事,她不敢听太多,只能在毡包外等着。既然知道呼延骓也有不擅长的,或是不好做的事,要是可以,她很乐意帮忙分忧。泰善笑,丝毫不觉得自己将主子卖得干干净净。“殿下最头疼的就是汉人的字。”呼延骓从不隐瞒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