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重生之庸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问:“蓝栩,那家伙回来了?”

    蓝栩在身后扶着我,微皱眉,似乎不认同我的称呼,却仍旧点头应是。蓝栩的堂兄就是晨风阁那不务正业的主人,我想起那四处玩闹多过呆在京城的家伙,似乎今日到京了。大概是不见我去迎接,立刻请蓝栩来找,这狂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蓝栩暗暗给我一颗朱红药丸,我勉强坐起身,便朝蓝栩挥挥手,说:“你回去吧,就说爹吩咐的事还没做完,我忙完就去见他。”

    蓝栩不是多话的人,一转身就不见了。赵将军沉默良久,才沉吟道:“将军府的守备,还须加强啊。”

    我又倒了杯酒,和着院中的淡淡药香饮了一口:“将军又不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要那么密不透风做什么?”

    赵将军仍是不甘:“为什么你能察觉,我却不能,你这小子——”

    我说,“因为他曾是我的手下,我当然能发现他的潜入。”

    赵将军神色缓了缓,“也对。”

    万般无奈地摇摇头,我叹息着说:“我安慰你,你还真当真呐。”

    回应我的只有一个字:“滚!”

    说笑了一阵,彼此也摸清了周围再无其他人,赵将军跟我讲了太子的事。不出所料,太子已决定秘密将一切关联人物除去,这任务,毫无疑问地落在赵将军手上。

    我怜悯地瞧着被我拉下水的赵砺一眼,经此一事,将来太子登基肯定看他不顺眼。他面上却全无难色,反而问道:“你要见见韩弟吗?”

    韩叔啊,也是可惜了。我握住杯身的力道一紧,“还是不见了。”

    赵将军嘲笑道:“胆小怕事。”

    这倒是事实,我毫无愧色地接口:“众所周知。”

    赵将军说不出话来了,转身进屋拿纸墨,那架势明显是要我早早走人,屋内依稀传来响声,我却并没有细听。

    赵砺边看我写边笑了出来,“绝啊,很像韩弟的作风,等下要封好好封起来,要折得漂漂亮亮地再送过去,让你爹尝一回被冷落的感觉,以往我接到韩弟的信都想跳到风州掐死他!”

    我也满意地看着信上简单利落的一句话:“吾兄亲启,甚好,勿念。韩渊字。”

    赵砺凝着纸上的字,慢慢不笑了,难得地叹息道:“你怎么什么都自己去做,我看刚刚那家伙也极好,应该多重用才是。”

    我想了想,才答:“太厉害了,灭口麻烦。”

    赵砺睁大眼,好奇地问:“我呢?”

    我本也不想打击他,看他这样期待我才摇头叹惋道:“灭你不麻烦。”

    这次他多回应了两个字:“滚,立刻!”

    如此这般又将赵砺的自尊蹂躏了几遍,我快慰地步出将军府,心情竟意外地轻松。我这人一旦选定了,便不会再回头望。

    回府后爹看到那封冷淡的信,也没有在说什么,我吞吞吐吐地说要去找景桓,他竟没有再生气。明显利用完就踹一边,无情啊!

    京城街道平坦,有大江横贯城西,传言在泰和殿上眺望,便能远远见到江流入海,连大海无边无际都在天子脚下,临朝如何能不兴旺。

    景桓跟我说那是胡扯,他儿时悄悄到过那里,根本看不见什么海。我认定是他当初太小,个子矮看不清,何况那时还是雾雨天,哪能算数。

    雾雨天,连路都有些难行,身后是元宝急冲冲地追来,口里喊着:“世子呐,你怎么又不带伞!”

    我转头,慢慢说:“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带的吗?”

    元宝一呆,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样说话,我回神,笑着打发他回去。元宝连忙跑走,口里还念着世子刚刚好可怕,怎么像侯爷一样板着脸。

    我抿着唇,往江边走去,心里却冒出个念头,“雾雨天,不是游玩的日子啊。”

    走近江边却发现自己的担忧多余了,景桓是什么人,他岂是旁人能敌的。江上渔舟急行,显然渐渐暗下来的天让他们有些慌,他们的轻舟在风浪里可撑不了多久。

    惊涛中有楼船稳立,影影绰绰宛如海市蜃楼,华灯已亮,雾雨反倒让船身蒙上一层辉光。我已看见两人立于船前,一个是尊贵无双,一个是明丽过人,天造地设,好不登对。

    我的目光落在楼船上,这东西是我教唆景桓从西州弄回来的。赵砺一看到这楼船被拆得面目全非,顿时捶胸顿足,疾书上奏陛下,怒斥景桓拆去了楼船的众多机要构造,毁了好好的楼船,这样一来真的只能做游船画舫了。

    他这种直肠子的武人哪里看得懂陛下的心思,他的奏疏一上,陛下更是大方地放景桓胡闹。楼船这事可大可小,景桓爱闹可以,危及皇城是万万不能的。

    这些过往,已不可能再有了。

    正想得入神,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哟哟,还没开始就这表情了,叫我如何下手啊~~”

    我眨眨眼,知道来人是谁,平静地喊出声:“蓝蓝。”

    那声音虽然不知何处传来,但明显已跳脚:“别叫那名字!!”

    我恶意地加重的语调:“你是姓兰,单名蓝字,难道不叫蓝蓝吗?”

    那声音气闷之余又有些无奈,“会开玩笑,心情倒是很好!疯子,这里的人都是疯子,生我的两个是疯子,连起名都懒就两姓加在一起,你这人也是疯子,就要撕破脸了还若无其事,想我多好一人啊,怎么会跟你们这些疯子搅和在一起!上天啊,你怎么不开眼!”胡搅蛮缠地喊完后,他咦了一声,有些纳闷:“怎么忽然雷电交加?”

    我嘲笑道:“开眼了。”

    他似乎在咬牙忍住杀我的冲动,最后实在忍不住,便跳了出来,目露凶光:“既然老天都开眼了,那我也开始了!”

    他的模样凶狠不起来,吓不了我,我做出个请便的手势。他知我决心已定,便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忽然又回头:“你身上的药不错,等下给我配点,景王府逮出来那家伙太强悍了,迷倒一了百了!啧啧,这药闻起来好闻,让人浑身发软,居然还不怎么伤身,真用心!这可是深谙采花行当里的高人才做得到,你是不是被谁盯上了?也不对,就你这样子……”

    我暗暗磨牙,一脚把他踹下江,没想到他转眼就窜出头来,一脸堪称愉快的表情:“好风,好浪!”

    我:“……”

    再看去,惊涛依旧,江上已无人。我站的地方极为隐蔽,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第9章 背道(下)

    楼船每层都设有半人高的矮墙,第一层又用木板围成战格,剑孔、矛xue参差分布,远攻近防皆宜。然而我教唆景桓把这些东西都卸下,差人送往武库,这武库若无陛下及太子谕令,任谁也别想开。不仅如此,楼船上的檑石、铁刺等防御武器都已上缴。

    景桓的四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