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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抬眼看着花琰,嘴唇微张却没有说出声来,可花琰听懂了,花琰看了看花月,虽然很舍不得这个孩子,可花月如今这样的状况,怕是不能要了。花月将香囊拿在手上,细细把玩,又闻了闻,好像觉得很好闻,放在鼻尖深深地闻了几下。花月的眼睛好像有些明亮,看着沈犹怜半晌,犹豫道:“你是沈犹怜?”沈犹怜一脸惊喜,没想到香囊还真有点效果,回答道:“对我就是沈犹怜,你还记得我?”花月想了想,道:“上次见你是在容白哥哥的茶山里,你嫁给他了么?”相对于前几天的恍惚,今天的花月已经好多了,记得许多,眼睛也重新有了光彩,花琰欣喜若狂,急忙问道:“这香囊里究竟是什么?”沈犹怜答道:“这是我在宫里的医书查的古方,可以增强记忆力的,没想到还真有点作用。”花月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又重新问道:“你嫁给容白哥哥了么?”沈犹怜笑着道:“是啊,jiejie已经嫁给他了,而且他现在是一国之主。”花月有些惊讶,急忙问道:“那小皇帝去哪里了?”“他已经死了。月儿你还记得谁?你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么?”沈犹怜急忙问道,她害怕迟一点花月又忘记了。花月突然捂着头,使劲摇头,“我好像都不记得了。”花琰抱住花月,问道:“你再想想,你肯定能够想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真的不记得了,不要逼我。”花月挣脱花琰的怀抱,躲到沈犹怜的身后,神情里带着些许防备。沈犹怜及时制止道:“今天先这样吧,太过刺激她反而会引起相反效果,明日我多做一些香囊送过来,最好是让人将香囊缝在衣服里面,让月儿穿着。”花琰点头,沈犹怜又和花月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去。沈犹怜是习医的,她寻了许多古书,很少见到像花月这样的,不知病根,却也无从医起。自打皇榜一出,便有许多江湖术士前来试试,可无人知道花月到底是什么病。沈犹怜又来花府,见到花月的时候她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她倒是记得了沈犹怜,直喊着犹怜jiejie,缠着沈犹怜不放。现在的花月像个小孩子,她需要重新认识人,重新熟悉一切,重新学习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玩了一会花月便觉得有些累了,沈犹怜让她躺在贵妃椅上,花琰端来了一碗药,看了沈犹怜一眼,最终给花月喂药。沈犹怜和花琰都知道这是打胎药,虽然是迫不得已,可多少也于心不忍,他们能看得出来,花月很喜欢这个孩子。花月习惯性地闻了闻,花琰给她喂药,花月皱着眉头,并没有打算开口喝。花琰劝道:“月儿乖,喝药了病才会好。”花月却偏头向一边,生气道:“我不想喝这个药,好臭。”现在的花月活像个小孩子,时不时就生气,花月一生气就不吃东西,直到花琰摸摸她的头,慢慢安抚她才可以。花琰抚着花月的头,安慰道:“来,先把药喝了,喝完药了给糖吃。”花月两眼放光,“真的?”花琰点点头,道:“犹怜jiejie可以作证,你相信她么?”花月点点头,道:“月儿相信犹怜jiejie。”说罢拿起药碗一口喝光,才刚喝完花月便又吐了出来,花琰急忙拍了拍她的背,将所有药汤都吐了出来后,花月又开始干呕。沈犹怜让人拿了一杯温水,又放了点药在里面,递给花月,花月一口喝光,顿时没感觉那么恶心了。花月嘟着嘴生气道:“月儿再也不要喝这个东西了。”花琰急忙哄到:“好,不喝就不喝。”沈犹怜满脸担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花月的身子已经很弱了,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绝对不能要了这个孩子,花琰也同意这个做法,这个孩子一定要拿掉。于是两人分别哄花月喝药,可结果都没能成功,沈犹怜道:“有种植物气味怪异,孕妇闻得多了便会小产,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于是沈犹怜改日来时又多做了个香囊,花月好像很喜欢这些香味,都欣喜地接受了。这几日花月的神情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清醒的时候看人都是冷冷的,跟谁都不说话,就喜欢盯着窗外发呆,恍惚的时候比较好哄多了,整日黏着花琰,像个小孩子一样。容帝传人来说宫里出事了,花琰心里焦急,只得等着花月睡后才偷偷离开,到宫里时已是半夜三更,容帝还在御书房里等着。花琰匆匆赶来,只听到脚步声,人还没到就先说话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拓跋容白一脸倦意,抬眼道:“拓跋寒失踪了。”“怎么会不见了,黑水牢笼如此坚固,更何况此次的玄冥铁链已经加粗了,他是怎么逃出去的?这段时间恰好是他的发病期,要是任由他在外面恐怕会出大事。”花月的病已经够烦恼的了,现在拓跋寒又跑了出去,拓跋寒没出过多少次宫,要是出去了定然也只会去凌州城,不过也不能抱多少希望,毕竟那家伙一定会迷路的。花琰沉吟半晌道:“马上派人去凌州城候着,可以在前往凌州城的路上搜一搜,要是他发起病来,那就恐怖了。”拓跋容白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他不太清楚当年的事,可拓跋寒的那些令人作呕的‘杰作’,他到现在都不会忘记,虽然拓跋寒表面上看着很平常,可拓跋寒一旦发起病来,那可是魔鬼般的存在。两人皆是相同的担忧,必须要找到拓跋寒。花琰才走后没多久,花月便醒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没人,花月没有出声,她悄悄地走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惊动。月亮很圆很亮,不用灯笼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不知不觉,花月走到了池塘边,在月光底下,看着池塘的水发呆。‘噗哧’一声,一块石头砸在水面上,溅起了一些水花,两三滴落在花月的额头上,花月抬眼,只见假山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长长的头发从假山上随意散落,最长的一撮落在了池塘里。那人懒懒道:“这里是哪里?真奇怪,我喝醉了酒,醒来就在这里了,你说气不气人。”花月抬眼笑呵呵道:“好奇怪啊,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好像记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你说好不好笑。”那人又问道:“那你要去哪里?”花月摇头,那人又道:“我要去参加一个红色盛宴,你想要一起去么?”花月的眼里闪着光,“好玩么?”那人笑道:“定然让你出乎意料,去不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