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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览无余，颜明烨又喊了几声，然后去敲厕所的门。哗啦啦的冲水声传出来。梁夷许在里面说：“我懒得和你讲话。”

    颜明烨笑说：“你不和我讲话，我进来了。”又没回应，颜明烨开厕所的门，门把转动时，梁夷许问候了他妈。梁夷许虽然经常对白滨不客气，对颜明烨却是第一次。颜明烨在门外沉下脸，用陈述语气说：“怎么了。”梁夷许说：“MB昨晚我人事不省时你做了什么！”

    哦。颜明烨自知理亏，靠在门上说：“情难自己。”梁夷许听他理直气壮，说：“气死我了，你又不清理，我拉肚子了！”颜明烨忙说：“那你出来，我拿药给你吃。”梁夷许说：“我不出去！”又软下声说：“肚子好痛啊，站起来就抽抽，坐在上面好受些。我头也痛，手也痛，肚子也痛，都怪你。”

    颜明烨听他声调都变了，想事情可能不止拉肚子那么简单，拍门劝他出来。按梁夷许平时的脾气，他是不会出来的，可能真疼得受不了，走过来开了门，颜明烨手刚搭上他，话都没说他白着脸头一歪就倒在颜明烨怀里。

    会所里万事周全，西医馆和中医馆都有。颜明烨把梁夷许抱到床上，打给吕维，让他把中医和西医都请过来。他刚回国，这才第二次来会所，不如吕维熟悉。昨晚散了就一点钟，又喝了酒，吕维困极了，睁眼看才八点左右，不管是谁打来就把手机关了。颜明烨心慌，怕打给下个人也是这样，就要下楼问服务生。颜他们的衣服散乱在地上，颜明烨顾不得谁是谁的，抓起外衣外裤穿了起来，跑到楼下。拿了电话，就打给两个医馆，讲完才觉房间外并无暖气，不禁打了个哆嗦，再跑回二楼。

    中医到得早，给梁夷许搭腕看诊说他气血两虚，可能是休息不足，作息失常引起，要开几帖中药调养。说完西医来了。梁夷许早醒了，对他自己而言，只是晃神了。这头晕是难说的病，病因多着呢，西医也没办法。颜明烨昨晚是率性而为，怕伤到了梁夷许后面，要西医看看。梁夷许牢牢地压住被子，就不给看，颜明烨和西医合力劝他，他还躲到了被子里面装聋子。西医说没大事的，酌情开了治拉肚子的药和消炎药。

    医生走了，任颜明烨好说歹说，梁夷许都没理他。眼看十二点，颜明烨问他去不去吃饭，他还不说话，颜明烨只好自己去楼下。经过昨天的房间时，被吕维他们叫住了。他们大多刚起床，就听吕维说了个事情。王度把颜明烨让到自己旁边，笑问：“明烨，听说你把人干趴下了，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们在一起时向来说话生冷不忌，可颜明烨现在竟有几分不快：“是那个西医说的？”吕维见颜明烨面色不对，忙来解围：“明烨你先别气。这种事海了去了，那小医生早见怪不怪，不拿它当一回事，我路上碰到他，问了他就说了。那个……他还好吧？”颜明烨抿着唇点头。大家心里各有思想，桌上讲些别的话把这事翻过去了。

    天冷得很，大雪白白地盖着地面，枫树上的叶子将落未落，大有萧索之感。颜明烨在屋外望了阵，决定回去好好哄哄他。是自己一时起兴，叫了人来，也没注意到人刚回来要好好休息。端了饭菜回房伏低做小了，才让梁夷许破颜而笑。吃过饭，他们在房间里呆了整天，别人知情晓趣，不来打扰。

    隔天熬好的中药送来，梁夷许嫌苦，性子发作，就是不喝。这种时候，颜明烨也束手无策，后来说：“会所里有的是好地方，你都没去看过，我们走走，回来你再喝吧。”

    这会所，在山下看只有几座屋子从林间破土而出，只有到了山上才能发现廊腰缦回，曲径通幽，别有洞天，华美的房子像变色龙巧妙地隐藏着自己。让人想起古龙笔下的快活林，又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山谷的岩丛里，两人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被涓涓的水流冲开，高度只有成年人弯腰进入。

    近洞口的水流处盛开水仙花，翠袖黄冠白玉英，清香韵甜，似乎照亮了洞口。拿手试探水温，竟是暖的，大约有十一二度。张无忌当年落入悬崖，发就是现一处奇妙的山洞，修得了绝世武功。梁夷许说：“明烨，你说里面有没有金庸描述的奇景，桃树，潭水，鲜花？或者也有一本秘籍，找到后我能成盖世大侠？”

    颜明烨说：“只是小岩洞，哪有这些东西。”

    好奇心害不死猫，却能让梁夷许挠心挠肺。梁夷许说：“实践是检验一切的标准，看了才能知道。我要进去。”

    因为对梁夷许有补偿之心，颜明烨这两天对他言听计从，就不直接反对，他说：“小蛇小虫子的，你怕不怕？”

    他只是试试，却真让梁夷许抖了抖。梁夷许说：“你怕不怕？”

    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问题。颜明烨自然不怕，可明白梁夷许的话外之意；说怕，那是开不了口的。

    梁夷许对他灿烂地一笑：“你进去呗。”颜明烨在洞口一抹，就是满手的青苔，放在他眼前。梁夷许握住他的手：“我胸口闷，早点完了回去喝药吧。”

    示弱的这招百试不爽，这次也不例外。颜明烨说：“唉，在这儿等我吧。”

    “我知道你最好了。明烨，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走的。”梁夷许的脸立刻从阴雨变成艳阳天。

    梁夷许等了五分钟，里面都没声音传出来，心里受着煎熬。朝里面大喊一声，几秒后传来自己的回音。梁夷许正要往里走，探进一个头，就听到颜明烨说不让他进来。

    “明烨，快出来。”梁夷许激动地喊。颜明烨出来了，头发和衣服上沾满水滴和绿苔，梁夷许想他一直弯着腰，自责地说：“我们回去换衣服吧，早知道不让你进去了。”

    洞里只有几米深，尽头有个稍深的水潭，颜明烨蹲在潭边几分钟，就为了吓吓他。颜明烨任他着急忙慌地拉自己往回走，在后头笑了笑。值得啊！

    回去洗了澡，颜明烨打电话叫楼下服务生把保温的中药拿上来。屏幕里刀光剑影，拳脚霍霍，梁夷许玩得入迷。“喝吧。”颜明烨把碗端到电脑桌上，关掉了游戏界面。

    梁夷许把碗拿到眼皮子底下，盯着漆黑的药汤，抽着鼻子嗅了几下。

    “你闻什么……又不是□□。你也闻不出来啊。”颜明烨知道他是在拖延。

    梁夷许狡辩：“这药好难闻啊，我做个心理准备。”在颜明烨的目光下，他喝了口，好看的眉毛立时皱成了内八。“哎，明烨，我们晚上吃意大利面吧。那个意大利主题餐厅装修得真好，面也好吃！”说到最后，声若蚊呐。

    “我来喂你。”颜明烨脸黑如锅底。

    “……我自己来。”梁夷许欲哭无泪，捏着鼻子喝下一口。颜明烨要他继续，他小心翼翼地拉拉颜明烨的衣角：“我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