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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稳,身体底子也不好,若用一般的堕胎药极损身体,用这种药却能在滋补之中不知不觉地……” 这句话,犹如又将我凌迟了一次,剜心之痛。 所以,我没多久便小产了 …… 所以,这半年来,尽管我日日与他……却至今无法有孕…… 我竭尽全力,却没有保住我的孩子。 眼泪不断自眼中溢出,我哭的肝肠寸断。 是啊,从他知道我有孕那一刻起,我何时看到他的笑容?何时看到他对孩子有的哪怕一丝期待? 他根本就不希望我有孕,而我还痴傻地期盼能有与他共同的血脉。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远不知道这个真相,真相太过残酷,我实在无力承受。 谢凌熙,你被这个男人玩得团团转,殊不知他却在身后捅了你一刀。 你摸摸这满手的血,竟还以为这是治病的良药,无知地将它们一寸寸舔舐干净。 我是真的难以接受,难以相信,这个日日与我厮磨,夜夜与我缠绵的男人,竟会这么对我。 我全身心地信任他、痴恋他,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 我真的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脑中沉沉一片,周遭一切开始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好像已经听不到穆哥哥和蝶衣的声音。 喉头腥甜,我在他们的惊呼中 “哇”地呕出了一口血。 我看清了地上的血迹,这才逐渐清明起来,眼前终于不再旋转了。 我挥开蝶衣欲来搀扶我的手,跌跌撞撞地想要出门。 这里不属于我。 我不应该在这里。 但右脚刚刚迈出,便重心不稳地踩空了台阶,整个人不受控地重重摔到了地上,不省人事。 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李振睿正坐在床边看着我。 “熙儿,你醒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语含关切。 在他的手触碰到我的一瞬间,我的手抖了抖,几乎本能地便要抽回去。 “朕听说你摔伤了,现在可好些?”李振睿问道。 我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了眼,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振睿有些微微发愣,过了半响才猛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掀开了被子一角,“让朕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我的腿往里躲了躲,最后还是被他触到。 他低着头,轻轻摸了摸磕伤的膝盖,有些心疼地自语,“都有淤青了。” 然后俯下身,双唇贴到了我受伤的地方,好像哄小孩一般,微笑道,“好了,不疼了,熙儿不哭。” 我的鼻尖有些酸涩,却并不是因为感动。 他拿过一瓶药,倒在手心,稍微沾取了一点,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我受伤的地方,然后偏过头看向我。 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我又垂下了头。 李振睿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问道,“熙儿,你在生朕的气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 时间仿佛过得很漫长,一分一秒都像百年。 直到李振睿自责的声音响起,“是朕不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 而我依然不发一言。 仿佛失去了与他交谈的能力,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李振睿越发费解,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平静,“熙儿,你到底怎么了?” “是朕做错了什么事吗?” “你便是要罚朕,也得说清楚啊!” 我能怎么说? 我该怎么说? 只要一想到他对我做的事,我的心便止不住地抽痛,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我将自己埋到被子里,在黑暗中眼泪一串串滑落。 我哭得无声无息,却痛得彻彻底底。 李振睿隔着被子抱住我,“熙儿?” “你在哭吗?”他在被外试探着问道。 我连忙止住了眼泪,身体亦不敢再动弹分毫。 我真是糊涂了,今日这般反常定会让李振睿怀疑。 穆彬今日第一次来见我,我就知道了药方的问题,李振睿再傻也能猜到是谁告诉我的,那穆彬就有危险了。 我为不能尽情宣泄,还要强装自己一无所知而感到心情愈发抑郁,却终于恢复了理智。 我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直到睫毛也干了才移开被子,靠到李振睿的怀中,却躲开了他的眼睛。 李振睿有些惊喜,回抱住我,拍拍我的背笑道,“怎么了,你刚才吓了朕一跳。” 我有些闷闷地回道,“微臣今日出了丑,不想被皇上笑话。” 李振睿哑然失笑,没想到是这么个意外的原因。 “傻瓜,朕怎么会笑话你,朕只担心你摔伤了没有。” 我的鼻尖又开始犯酸,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有些抱怨和委屈,“真的好疼。” 我伸出另一条腿,那块地方被磕破了一大块,不过已被穆彬止血包扎好了。 李振睿的手一触到那受伤的地方,我便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李振睿连忙收了手,只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关系,忍几天便好了。” 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不会留疤的,朕保证。” 我点点头,目光久久地落在受伤的腿上。 即便腿上的伤能愈合,心上的伤,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那一碗碗的红苏汤,已将我对他的满腔信任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 千里之堤毁于蚁xue。 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全身心地信任他了。 自下午开始他便一直陪在我身边,这让我与他相处地很吃力。 强颜欢笑并非我擅长,我只好当作在认真书籍,偶尔回答一两句他的提问。 我没想到李振睿会对占星有兴趣,甚至还问了我许多对国运和时政的看法。 而我,也唯有在说这些的时候才勉强有些精神。 夜晚,在我多次劝说下,李振睿还是没有回长生殿,他躺到了我身边,将我搂到了怀中。 肌肤相触,我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才慢慢地放松了身体。 李振睿握住我的手,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却并不开口。 我合上眼,微微偏过了脸。 李振睿将右手贴到我的脸颊上,将我的脸转向他,认真地开口,“熙儿,你不开心。” 尽管不得不对着他的脸,但我的目光依然是涣散的,无意识地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