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困在城中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司芃想起卢思薇的话,也为以前的倔强赧然:“uncle,对不起,我以前不叫你,是不想显得很热络,很想认这门亲似的,尤其是在没法做亲子鉴定的……”

昨天下午,两份亲子鉴定结果,分别从香港和新加坡传真过来,把这段波折的亲缘关系,钉上最后一个铆钉。

☆、128

128遗物

时光似流水不可待,往事如落花不可追。好在蹉跎的时光未必全是白费,它塑造了今日的我。尽管还不知道以后会做什么,但我已清楚知道,自怨自艾的情绪全都不必有,有人爱我。我的心只停留在那些值得的人,值得的事情上。

——司芃日记

“我都明白,那小芃,你也能明白我一开始叫你司小姐的心情?”

黄宗鸣牵她手到餐桌边坐下:“陈洁能骗到这么多遗产,有我的错,所以我的心情好纠结,一方面想补偿你这么多年来受的伤害,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件事情太主动。希望你不要怪我,……”

“uncle,我怎么会怪你,我妈能有你这样真诚的朋友,我感谢都来不及。”

黄宗鸣咳嗽两声,掩盖脸上的异样,从他那个永不离手的公文包里翻出文件:“刚刚你爸爸签了他的遗嘱。这次曼达股份转让的全部价款,还有他名下的股票基金、银行理财、现金以及不动产,全部由你继承。”

司芃接过一看:“我爸除了曼达,也没什么钱嘛。”说完一愣,看来金钱的魅力真是无穷,不知不觉间她就改口了,“要是陈洁没死,他不一定想卖掉曼达。”

“如果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他也有要求,这些遗产不能由你直接掌控,他全权委托我设立信托遗产基金,等回新加坡,我就会办这个事情。”

“又是信托。”司芃往椅背一靠,只要一信托,再有钱的亿万富翁,都会被他们管穷。

“还有些东西给你看。”黄宗命拿出来一个很旧的黄色文件夹,“香港警方配合内地警方行动,搜查香港曼达的办公场所,找出来这个。”

打开文件夹,拉出一沓资料。司芃一张张翻:“都是我妈在香港看病时的费用单,还有,”她翻出来一份,郭兰因和F&G签订的DNA保管协议。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十来页都用繁体字写着各种代办和已办事项。

黄宗鸣帮她翻到倒数第二页:

需联系本港各间亲子鉴定中心,咨询是否有保管血液或是DNA的业务,了解保存期多久,费用几许,下午必须和郭董汇报。

选定F&G公司,可以单独保存DNA,保存期十年,费用港元每年三万六。

倒数第一页:

郭董病情恶化,可能等不及黄律师来,已联系F&G。

下午抽血,全程跟踪。

郭董交代,此事不需和司太太、彭小姐说,协议另找时机交给黄律师。旁边有一串号码。

看完后,司芃抬头看黄宗鸣。

黄宗鸣点头:“是你妈在香港的助理。”

“那她为什么没有给你?”

“等你妈一走,金莲马上找借口开除她,且不许她带走任何与工作相关的物品。她便把这个留给财务部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员工,说是郭董的私人物品,不许他人随意翻阅,后来财务部这位员工也辞职,这个就根本没交接,一直收在财务部门的柜子里,暗无天日,封皮都变黄了,才被警察翻出来。”

司芃打开那份保管协议看,看着看着觉得索然无味。她妈在人生的最后拜托这个拜托那个,却偏偏什么话也不留给她。甚至她走时,司芃都没在身边陪着,是有人来学校通知,接她去医院。

那天下午车窗外是阴绵不断的雨,一盏盏红色的车灯在雨雾里氤氲。司芃印象里,两地之间从未有过那么长的车龙。她花了四个小时才到医院。mama的面庞和手指,如那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一般冰冷僵硬。

黄宗鸣拍拍她的手背:“一切都过去了,别想了。”他变魔法似的拿出好多东西来,“这是结婚时的婚戒,这本房产证以及跑车,是卢思薇的赠与。”

“那不要还给她吗?”

“我已经问过卢主席了,她说能要回来的,都给你。”

“哦。”司芃摸到车钥匙,黄宗鸣突然想起某人的警告,又把车钥匙拿回去:“忘了,忘了,你现在是郭嘉卉,原来的那本驾照是要吊销的。彦齐说过,在你没有取得合法的驾照前,不能给你开车,也不能给你买车。”

“那这个呢?”司芃白他一眼,摸到一个冰凉的檀木盒子。

“你外婆的婚戒。”

司芃打开一看,不由得发出赞叹:“好漂亮。”她把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手往灯光的方向扬起,这颗枕型切割的宝石即刻反射令人心醉的光芒,绿得浓郁、透彻。怪不得人会为财富迷失。

黄宗鸣不放心地提醒她:“这些东西,你要好好收着,别丢了。至于那些资金,因为陈洁参与天海的股价cao纵案,可能要下个星期才能查清。”

司芃没听,把戒指取下放入盒中。她的阿婆和mama,都留了好多东西给她,普通人一辈子都奢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她的爸爸也郑重其事将遗嘱立下。当那些爱她的人,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死去,她就会越来越富有。她把盒子盖好,上楼去看彭光辉。

彭光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见她走过去,拍拍床沿:“彦齐去哪儿了?还不回来。”

司芃坐在他身边:“我不知道。”

“要看牢一点,别让人有丁点心猿意马的念头。”

“嗯。”司芃点头,“uncle说你要回高州?”

“正好曼达卖了,无事一身轻,回老家,过两年舒坦日子。”

“跟我去新加坡不好吗?你在那边也生活过很多年。”

“不了。你离开新加坡时还很小,那里对你来说,是个全新的地方。我是个过去的人,就不要在你崭新的生活里出现了。”彭光辉早就不指望他们还能回到过去的父女情深。

飞机在清晨的五点二十五分,准时到达樟宜机场。凌彦齐睡眼惺忪,赶着下飞机出机场,搭计程车去往巴德申山的公寓。

他困得很,但怕一眯眼就错过时间,索性不睡。冲凉洗漱修容,换上一套干净笔挺的双排扣条纹西装,在客厅里等到天明。天光刚洒到露台,他便驱车前往CaldecottHill的山顶大宅。

徐瑞德不在,接待的是一位新面孔,新加坡常见的东南亚混血华裔。一听说他是凌彦齐——国内那位小姐的先生,马上把他请到内室。

“请您稍等,老爷还没起床,我去禀报。”

要起床、还要穿衣洗漱,人老了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凌彦齐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