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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沉沙,赋不尽的悲欢离合,爱恨相拥。 煙国焱城。 老城墙,砖瓦房,水井巷。 二十年前的焱城,和如今的焱城,有何区别?一遍遍用指尖勾勒着那残留了旧忆的事物,往事渐渐浮现心头。 “你从来就是赫连爅瑀。” “以后,煙国就不复存在了。” “我的好儿子,这,是你的命。” 暮色里,旧歌戏。宫闱深事在戏里被画舫中、草台上浓妆淡抹的戏子,唱了千百遍。 时光重叠间,月色依旧照涟漪。 焱城比不了安浔的细腻,但是,百年古城风韵尤残。 时光都老去了,只不过,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站在桥头,冷眼看着船家来来去去,花灯明明灭灭。 我是赫连爅瑀。 转身,拂袖。 三十七 中秋将至镜将圆(全) 中秋将至,段九飞鸽传书传来一张纸条,上边的小诗让人毫无头绪的;赫连爅瑀不按常理出牌,惊动五洲。 竹陌言预言,将要灵验。 中秋的纷争,就好似一团扑朔迷离的云雾,漩涡般卷进了所有人。 --------------------------------------------------------------------------------- 八月初七夜。 赫连爅瑀站在空旷的大殿中,手上是段九飞鸽传书而来的小纸条。段九与景择端离开已经两日了,日夜兼程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到了煙国与玬国边境,此刻传书回来,定是想起了什么急事。 纸条上只有一首小诗: 九星绕月日向北,青光环束西南缺。 穿冥过世惊破晓,梅影看花九龙血。 段九一向喜好吟诗作赋,自然不会写出如此粗鄙的诗句,那么,就说明这首诗暗藏了玄机。纸条最末,又用细笔了了勾了几字:紧要,关乎江山社稷!赫连爅瑀心生疑惑,却一下子从这首诗中并未看出什么,被四个字吸引住了目光:穿冥,破晓。 他与陌言的佩剑。 段九究竟想要说什么?为何在中秋节将至时发来简讯?他头疼地按着太阳xue,一切还是等陌言回来再说吧! “臣龙段崖,见过陛下。”连夜应召入宫的龙段崖恭敬的向赫连爅瑀行礼。 “龙将军不必多礼。明日起应要迁都,那么迁都的事宜便由你与越城守官孟昌一同打理,毕竟哪儿原来是浔国的边境,多少还是有些动乱,到时候便要指望将军了。”赫连爅瑀笑盈盈的看着龙段崖,果不其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屑,毕竟是武将啊……赫连爅瑀心中微微一叹:“龙将军莫小看了孟参军,那人……乃是天下第一谋士尹子微唯一的弟子,不可小觑。将来,他便会是我们莫离的丞相,而你将会与李将军共同担当你可明白?李将军虽有着好武艺和驭兵之能,毕竟年少,还希望龙将军多多提点,共守我河山。” 一段话,就让龙段崖不要插手其余的事情,却又提高了龙段崖前辈的身份,自然是让着心中耿直豪放的武将心中开心。 “臣明白。”龙段崖恭恭敬敬地行礼,心中对于这曾经的小侯爷又高看了几分。 “那你便下去吧!”赫连爅瑀挥挥袖,转身向着寝宫走去。 黑暗中,某赫连漂亮的星眸中闪过促狭的光芒:嘻嘻嘻,等明日孟昌来了焱城,本侯便可以偷偷跑出去和陌言一起回长安了! 言廉帝啊,现在你可不是小侯爷呦! 次日,八月初八。 朝堂上,赫连爅瑀开始裁员,而刚刚到的孟昌,则从一名无官无职的小员被提拔成丞相。原来三朝不倒的丞相瞬间被贬为庶民,卷铺盖回家。那些常年在朝堂上和稀泥种棉花的官员一个个被揪出来,同样卷铺盖回家。 此等速度,让其他提拔个三品官员都要一个月的国家汗颜。 赫连爅瑀对于此的表现是不屑:规矩?还不是人定的!要是有这能力,便可以当着官!哪怕你原来是卖猪rou的还是青楼里的什么都好,只要你有这才能就行。 此等狂傲的话,瞬时便从宫中流传出去,一时风靡。 有人大叹后生可畏,有人大叹小子狂妄,更多的是平民百姓,对着焱城皇宫的位置跪下三拜:吾皇万岁!感激涕零。 朝阳冉冉升起,无数人从朝阳中看到了莫离这个新生之国的希望。 从玬国匆匆赶回的陌言公子大叹:小侯爷做着皇帝,必当会万人传诵、千古流芳!迟早,这天下将会一统! 被称为“莫言”的陌言公子又算了一卦:乱世,将终结。 那个乱世的终结者,必将是赫连爅瑀。 而在那狂妄的话传入竹清耳后,白衣少年只是搁下手中的笔无奈一笑:“这才像他的性子嘛!”他转眸看向马车外那轮将要圆满的月亮,莫名说了一句话:“镜子,将要圆了。” 苏凝云和云诺早已习惯自家公子偶尔的神神叨叨,却不知这将会是一语成谶。 紫霄宫主下紫霄,江湖人士涌长安。而赫连爅瑀手中段九传来的纸条,又写明了一个将要揭开的秘密。 一切看似毫无联系,却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是一片片破镜的碎片,将要重合,映照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传奇。 三十八 为君沉醉又何妨(全) 当然,前文所述,已是后话。现在,赫连爅瑀正在苦苦向着怎样才能偷偷从宫中跑出去。 他贵为皇帝,却奈何不了这小小宫门。至于原因么……他是皇帝呀,皇帝陛下安全第一嘛!没有事情跑出宫去是会被大臣骂死的。 只能说,有时候特权也是个坏事情。 八月初七的晚上,在宫墙附近巡逻的侍卫好像看到一个影子飞出了宫墙,额,是飞吧?侍卫紧张地对原来的煙国现在的莫离的侍卫长说。 至于侍卫为啥被拷问么……八月初八的早上,他们亲爱的言廉帝失踪了。 早朝他便没有去,然后宫人将整个皇宫翻过来找了一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事实证明,原来让他们敬重的那个贤能、颇有手段、心机深沉的皇帝,还是有着孩子心性。 现在,他们念念叨叨的那个皇帝,正在赶往长安的途中。赫连爅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放飞了手中的信鸽:陌言,直接回长安吧! 回去吃团圆饭呢。 夜色中,千里马上那年不至弱冠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