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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油面皮我们学校附近就有家好吃的,改天你来我请你啊。】 最上方的昵称栏,显示的是“夏变态”,不用说,一定是韩山自己改的备注。 “你小子是不是又谈恋爱了?”韩章仔细揣摩他肢体语言与微表情,最后得出结论。 韩山一口大白菜差点喷出来:“什么呀!哥你别瞎猜,人家男的,我就关于学业上的问题向他发起咨询,咱俩清清白白,连纯洁的友谊都不算有好吗!而且什么叫‘又’啊?” 自从那天在酒吧对着夏之君大哭一场,吐了一大堆苦水,不知是不是释放了压力,隔天起床就觉得心胸豁然开朗,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 夏之君这人瞧着面冷心硬,其实人还是蛮好的,只要控制住不去想他那次在cs对战馆是有多变态…… 韩山咬着筷子陷入沉思,那晚夏之君把他送回学校,拿着他的手机就加了个微信号,让他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起初他也没想和对方联系,没啥交情,梁子倒是结了不少,连个熟人都不算,联系他做什么?但没过多久,叶婧几人相继离世的消息传到了学校。韩山心里不好受,总觉得郁结于心,十分憋屈。他实在找不到人诉说忧思,父母不想说,韩章又不敢说,同学朋友也不一定能理解他,通讯录翻了几遍,终还是给夏之君发去了信息。 夏之君的安慰乏善可陈,但韩山还是感到了轻松。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分享给对方,夏之君大多时候不太理他,但只要是正经事,比如学业上的问题,对方就算隔再久也会认真回复。 一来二去,韩山小朋友与夏之君大变态间,倒生出了一种奇特的联系。 “最近学业很繁重吗?”林春舟听了他的话问道。 “期末了嘛,我最近复习可努力了,感觉跟我高考那年有得一拼。”韩山给自己夹起一块羊蝎子,嫌筷子碍事,干脆换上双手,被烫得龇牙咧嘴也照样啃得津津有味。 韩章见林春舟吃得少,往他碗里夹了不少rou:“你多吃点。” 林春舟其实不太爱吃羊rou,嫌有膻味,但话到嘴边,看到碗里末了底的小半碗羊rou,硬是把话都咽了回去,捧起碗慢条斯理一点点往嘴里塞。 韩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道:“我是不是该叫嫂子了?” 林春舟一下呛住,咳得脸都胀红了。韩章忙将桌上饮料递给他,同时不断轻拍他脊背。 “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韩章表情有些好笑,扭头对上韩山又立马换了副不耐烦的面孔,“别瞎说,八字没一撇呢!”拍着林春舟背的那只手暗地里却悄悄给韩山比了个大拇指。 谁还没有两副面孔。 韩山心里暗骂他哥jian诈,无限同情地瞅了眼他林哥,低头自顾啃起羊蝎子。 三人吃好火锅,韩山自行回校,韩章与林春舟开车离开。 回程经过大型超市,林春舟突然想起家里鸡蛋没了,于是两人停好车又一起进了超市。 林春舟直达生鲜柜台,挑选鸡蛋,韩章在日用品区域自己逛了起来。他拿了两把剃须刀,经过两性用品区的时候,原本都走过去了,想到什么又倒退回来从货架上抽出一盒杜蕾斯超薄。 两人在收银台汇合,林春舟见韩章扔了几样东西进购物篮,也没细看就结账了,待一件件把东西再拿出来,看到篮底那盒安全套整了人都愣了一愣。 韩章含着几分故意,凑上去特地解释一番:“家里的应该都过期了,我就是……有备无患,你懂吧?” 他眼角飞花,嗓音低沉,还要问林春舟懂不懂。林春舟点头摇头都不是,最后顶着收银员怪异的目光结完帐匆匆就朝外面走,也不理身后韩章的叫唤。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韩章嫌不过瘾似的,还要撩拨:“你怎么脸皮这么薄,比杜蕾斯都薄了。” 林春舟扣着安全带,闻言瞥过去一眼,神色还算镇定:“没用过,不知道。等会儿开车麻烦韩警官就不要调戏我了,我怕出车祸。” 韩章心满意足倒进座椅里,满口答应,心里其实想着等会儿下了车,一定要再问问对方以前用得都是什么牌子,达成“调戏”三连。 两人没想到的是,就算韩章信守承诺车上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林春舟还是把车开进了绿化带。 刚出超市不远,他们就遇到了一个红灯,排在第一辆。 还剩最后十几秒时,对面车道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 “哪个孙子开远光?”韩章被照得睁不开眼,手臂挡了下。 林春舟也觉着晃眼,刚要说什么,猛然发现那光越来越近,伴随着刺耳的轰鸣,竟是往他们这边直直冲了过来。 “当心!”韩章同样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眼眸圆睁,瞳孔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骤然扩散。 倏忽之间,林春舟反应灵敏,猛地一脚油门方向往右。车头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来车,车尾却在一声巨响中面目全非,整个凹了进去。 林春舟那侧的车窗被完全震碎,玻璃渣弹射到他脸上,在眼尾靠近眉毛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脸上眼镜也甩了出去。 韩章胳膊因巨大的惯性撞在车门上,痛虽痛,但好在骨头没伤,他回过神立马去查看身边人的状况,见林春舟额角带血,解安全带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春舟抹了下刺痛的眼尾,沾了一指猩红。他拾起一旁眼镜重新戴回脸上,同时冲韩章道:“没事,皮外伤而已。” 一辆荧绿色的跑车横在路中间,车头一头扎进途观后座,冒着白烟,损毁严重,驾驶室里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由于林春舟那侧车门被抵住了开不了,两人都是往副驾驶座那边下的车。 韩章踩在一地玻璃渣上,望了眼左右车道,又看了看那辆报废掉的跑车,蹙眉道:“我去疏导下交通,你看下跑车驾驶员情况,这车我有点眼熟,好像是b大哪个学生的车。”说着边掏手机打电话边往车后而去。 跑车驾驶位的车门严重变形,抵在林春舟那辆途观边上,就算开的了人也出不来。他没多想绕到跑车副驾位置,手伸进没了玻璃的车窗内,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夹在安全气囊与座椅之间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染着时髦的红头发,右耳打着一排耳钉。他歪斜地倒在座椅上,头无力地垂在一边,未见明显损伤,但人已经昏迷过去。 林春舟一眼认出这人正是之前与他和韩山发生过肢体冲突的那个红发青年,惊讶于这千里孽缘一线牵的巧合之余,忙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 一探之下脉搏微弱,不太妙。 他不敢随意挪动伤者,怕人伤上加伤,觉得也做不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