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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效果,虽然当时片场的气氛确实不好,但我认为你那时候是个非常好的导演,罗伯,你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可现在,在里,我的感觉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想要一些这个,你想要一些那个,但你对成品如何根本心中无数,给我的感觉是,你正在听天由命——而这正是问题所在,不是吗?对于这样的电影来说,我认为你恰恰不能听天由命,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成品会是什么样,你想要剪出一条什么样的故事线,演员又该怎么表演呢?起码,从你给我讲的戏里,我找不到克劳迪娅这个人物,而今天在片场,你对丹尼尔表演的叫好和得意更让人忧虑,丹尼尔的表演当然非常好,但连一次ng都没有?这不像你,他是不是完全把你想要的孔蒂尼演出来呢?一点微调都不需要了吗?——我的感觉是,你对他的表现这么喜出望外,只能说明你对于孔蒂尼的个人形象也是模模糊糊,就像是我说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她长篇大论期间,罗伯一直默不作声,不过珍妮反而越来越笃定了——以罗伯的脾气,如果他不认可她的话,根本不可能忍气吞声这么久,这样看来,他对这个问题也是有意识的,她的话应该或多或少,也是击中了他的一部分隐忧。罗伯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又像是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珍妮的反应,为此有意地营造紧张气氛,珍妮则以一种心知肚明,略带微笑的微妙表情回望着他,餐桌上方又出现了一段厚重的沉默时光,但这一回,氛围要比刚才轻松了一些。“你知道,”过了一会儿,罗伯挪动了一下,终于出声了,他瓮声瓮气地说,“你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演员,珍妮弗,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把手□□了导演的领域?”虽然话语有些严厉,但罗伯的语气化解了其中的攻击含义,让它变成了亲密的玩笑和调侃,珍妮也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笑意,“即使如此,你不也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是啊,是啊。”罗伯嘟囔着说,举起酒杯和珍妮虚碰了一下,他一把将杯中的鸡尾酒全倒进了喉咙里,用喜爱的语气责备地说,“如果你总是这样做的话,你会得罪人的,知道吗,珍妮弗?”“如果导演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加入这样的剧组,”珍妮说,和罗伯相视一笑,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又深入了一些:他们之前当然交情不错,但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私人化。“当然,你也可以轻易地推理得出这个结论:如果导演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说出口。”“好了,停止哄我了,我不是三岁小孩,”罗伯扮了个鬼脸,“我有足够的勇气承认,我现在也许正在把事情搞砸——还不至于衰到不敢面对这一点的地步。”他招呼侍者,让他撤掉了碗盘,又要了一杯鸡尾酒,在等酒的间隙,罗伯一直搓动着双手,而珍妮也是耐心地等待着,给他整理思绪的时间。“关于这部电影,我最初的想法是要让现实和电影形成一个对比和呼应……”当又一杯金汤力被端上来时,罗伯喝了一口,终于开始了他的叙述,“在电影里,孔蒂尼拍的是非常朴素的新现实主义电影,但他的生活却非常纸醉金迷,而我想要用花哨的手法来处理新现实主义一样朴素的主题,关于孔蒂尼的中年危机,他作为导演的自恋和恐慌……”虽然她的艺术眼光未必能比得上罗伯,但珍妮胜在她曾经看过成品,知道罗伯的思路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从没有玩过多重叙事的罗伯已经尽力了,但结果显然不是很理想,整个故事的线索显得支离破碎,人物性格肤浅,要表达的东西太多,最后什么都没有表达好。观众必须非常认真,才能从歌舞的间隙中去提炼剧情——当然,因为原著就极为晦涩,这张成绩单也不能说不出色,就是让珍妮自己来改编,她都很难说怎么改编比较好,她能做的就是和罗伯探讨电影和剧本的结构,建议他尝试着做做减法,或者是理出详细的拍摄思路,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大量的素材上,指望在拍摄和剪辑时,思路自然地浮现出来。“如果必要的话,我的歌舞剪掉也可以,或者把时间拉长,起码参展版要拉长,否则所有角色的性格都不会明朗,也不会典型,让观众几乎无法去代入。”她和罗伯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罗伯酒量很好,一杯杯金汤力下肚也和没事人一样,至于珍妮,她早就改喝苏打水了,“或者你可以用色调做出区分,毕竟这么多条线对于观影来说会是负担……”“我有想过把它拍得更漂亮一些,我是说,构图和服饰,”随着两人不断的头脑风暴,罗伯的酒越喝越多,他也渐渐地兴奋了起来,和之前的‘小富即安’比,他显得更有野心,更敢想了。“用黑白和饱和色来处理回忆和幻觉,然后用冷色调来过渡中和……还有,老实说,索菲亚的歌舞有些不那么让人满意……好吧,珍妮弗,我必须得对你承认,我心里确实有些没底,这是我带过大牌最多的剧组,你们都拿过奥提,很多人甚至是拿过奖,你知道,成功的演员总是风格鲜明,而在他们本来就发挥得很好的情况下,要对他们做出纠正——尤其是你本人还不是很确定的时候,这需要很大的勇气。”“那就对我们发火,”珍妮说,“对我发火,如果你需要一个被杀头的倒霉蛋的话,对我发火好了——就像是你在拍的时候一样,不断的ng、ng再ng,直到我们给了你你想要的反应为止……”他们一直待到了这间酒吧打烊,这才相携走入洛杉矶温暖的夜色中,珍妮扬手为罗伯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幸运的,今晚他们没有被狗仔队蹲到,还是保持了一些*。“珍妮弗。”罗伯打开车门以后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扶着车门望着珍妮。“嗯?”珍妮放下了手机。罗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伸出手点了点珍妮,笑着说,“我想我们已经不用把这些说出口了,不是吗?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今晚的晚餐。”珍妮也笑了起来,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以后可以不用时常联系,交情也能保持不降温的朋友,好像又多了一个。#“d!”“g!”“cut!”“cut!”“cut!!”罗伯把导筒扔到了地上,“珍妮弗,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连最简单的舞步都跳不好,如果你很忙,没有时间练习,那么在签约之前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