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徐宴看她这表情,知道她又琢磨新鲜的吃食了。正好他这段时日被苏毓花里古哨的吃食迷了眼,当下就表示rou不够,他可以去买点回来。

    大年初一的,谁家还有rou卖?苏毓看着框里还剩下的一条猪后腿rou,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装香肠。

    正好,刚摘好菜的徐宴又有事干了。

    “那么,剁rou的重任就交到你的手中了。一边剁碎一边加香料进去。”苏毓笑眯眯地拍拍徐宴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记得剁碎一点。”

    “剁得碎一点会好吃一点嘛?”徐乘风在一旁巴巴地问。

    苏毓看他这么乖,这几天对他都很和蔼:“那是自然。剁的越碎香料越入味,rou也更劲道。”

    “哦,”徐乘风点点头表示懂了,扭头对他爹说,“爹,剁碎一点。”

    徐宴:“……”

    真的着手忙起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八天过去,到了正月初八。

    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腊月的雪停了,天气突然转暖,接连好些天都是大晴天。这天儿一热,路上的雪也化得快。正月里又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加上牛家人和桂花婶子一家闹得那一出,今年的王家庄是格外热闹。村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踩得到处是泥水。

    作为稀奇事儿里莫名其妙被人攀上的徐宴,时不时就被人拉出来遛一遛。这般来村里走亲访友的人里头就有不少好事的姑娘嫂子站徐家这的往院子里头看,徐宴的艳名算是在双门镇这一块传遍了。

    “好得很,艳名远播。”苏毓竖起大拇指,时不时就夸他一句。

    徐宴:“……”

    王家庄头牌徐宴干脆连院子也不站了。除非有事出门,否则他人就呆在书房里不出来。

    这般躲着,还叫徐家院门外想要一睹徐宴芳容的姑娘嫂子们好生遗憾。

    苏毓一面幸灾乐祸一面又忍不住酸:“果然人啊,还是长得安全些好。”

    徐宴彼时正在窗边看书。光从窗外照着他半边身子,一张俊脸白皙到透明。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面留下层次不齐的影子。仿佛阳光碎在他的眼睑下面。听到苏毓幸灾乐祸的话,他慢吞吞从书中抬起头,那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眯了眯。苏毓耸了耸肩,扭头走了。

    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徐宴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他的书。

    其实不光苏毓想着早点启程,徐宴也被烦得厉害。他自觉自己的相貌是确实打眼了些,但也就一个鼻子两只眼。都是一样的人,能有多稀奇?这般便打算早点走,正好苏毓将干粮行礼都装好了。这是这要走,就不免要料理一下田地的事儿。

    “宴哥儿,我的身子这些年伤到根子,往后是决计不会再下地了。”苏毓干脆将话撂开,“且不说往后咱们还会不会回来。就算咱们一家还回王家庄,那些田也只有荒着的份儿。”

    这一点不比苏毓提,徐宴也早就打算好了。事实上,那些田也算不上徐家的祖产。徐家一家算是外来户,几十年前,徐宴的祖父带着徐宴的父亲来王家庄安家。没几年徐家祖父去了,徐宴父亲娶了妻才正式在王家庄安家置办家产。换言之,东西都是徐氏夫妇年轻的时候置办下来的。徐家一家人去金陵,东西在王家庄没有别的亲眷帮忙看着,赁给别人种不如卖出去。

    苏毓刚提那么一嘴,徐宴立即就表态:“这事儿我会找里正提,过两天就有消息。”

    徐宴其实早有卖的打算,他一直没说,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苏毓舍不得。事实上,徐氏夫妇去了以后,家里的田地就一直是毓丫一个人打理。他没下过地,但也懂得庄稼人对田地的爱护。动了徐家那些田,就是动了毓丫的命根子。

    “既然要去金陵,自然得安置好家里。”徐宴道,“去过金陵,后面定然要上京。王家庄这里不一定回了。但这间院子可以留着,叫里正大叔帮忙看一下。等往后想回来了,也能回来住。”

    “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租出去?”苏毓会舍不得才怪,她才穿过来多久?两个月吧。在这奇葩的世界里,她住哪儿不是住?

    “屋子空着也是落灰,租出去给人住,挣点小钱还顺带添点人气。”

    这么说也是,徐宴坐了会儿,又起身出去了。

    徐宴是个干脆之人,决定的事情立即就着手办。村里村外都听过徐宴的名声,对他很是尊重。他提的事儿,办得也快。这边他去找里正,苏毓就把徐乘风叫来,着手收拾行李。

    正当一家人忙着,院门冷不丁地被人推开,啪嗒一声响。

    苏毓彼时正在屋里规制衣裳,伸头往窗外一看,是桂花。

    小圆脸上还挂着泪,右边脸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也不知道谁打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穿了身红袄子,哭哭啼啼地就往徐家堂屋冲进来。

    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单纯的脸皮厚。那日徐宴当众那样说过她,稍微要点脸的姑娘家都该知道羞耻了。不说往后看到徐家人绕着走,少不得也得知道避开。她倒好,不仅没绕着走,还大咧咧地往徐家冲。

    此时站在徐家的堂屋里,靠在门就呜呜咽咽地就哭。

    苏毓头皮发麻,她最不会哄小姑娘了,尤其不擅长哄听不进人话的小姑娘。

    坐着没起身,本想着等她哭够了也该走了。结果等了一会儿,那姑娘眼睛就跟漏水的缸似的就没有停的时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号丧似的哇哇大哭。苏毓在里屋都装不下去死了,头皮整个炸起来。

    徐乘风坐在小马扎上,手短脚短的一团,皱着小眉头问苏毓:“娘,她干嘛来咱家哭?”

    这苏毓哪里知道?她要是知道,就没这么烦了。于是随口道:“估计是大过年的,到哪儿都讲究个吉利。她家里人不准她在自家哭,跑出来了。”

    小屁娃子一听这话就不炸了:“她家不准哭,我家也不准哭啊!我爹还要考状元呢!”

    说着,小屁娃子脚一跺,蹬蹬地就冲出去。

    总不能打发小孩儿去招呼桂花吧?苏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出来。只是她刚出来,就看到徐乘风这暴脾气的小孩儿两手一叉腰,rou墩墩地往桂花面前一站就叫:“外面不能哭吗?你干嘛跑我家来哭啊!大过年的,你是要把晦气哭到我家来吗!”

    小孩儿哪里知道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反正有话张口就来:“你给我出去!”

    桂花哭得极了,鼻孔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还当着徐乘风的面儿炸开。跟他爹一样洁癖深重的小屁娃子当下嫌弃得直甩脸:“你脏死了!出去出去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你,你爹呢?”哭得打嗝,桂花抽抽噎噎地问。

    “你找我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