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今宵有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答得不对。还有我自己。我像相信我自已一样,相信银川。”

    肖策一仰脖喝下第三杯酒,灼灼的目光对上陈绯的眼睛。陈绯问得快,他喝得急,双颊已经开始涨红。

    陈绯眸光发冷,“第四个问题,我最痛恨的事情是什么?”

    肖策的声音低下去,“欺骗。”

    陈绯音量抬高,“错了!是背弃。”

    肖策再次举杯饮尽。两颊的红不断蔓延,攀上太阳xue,侵入双眼。

    陈绯深深呼吸,说:“最后一个问题。”

    他倒好了酒,等着她。

    “肖策,你觉得我是恨你多一点,还是恨轩轩多一点?”

    肖策沉默良久。

    你会怎么回答呢?陈绯玩味地看着他。

    可是下一秒,陈绯抬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默认答不出而伸手端了酒杯,喝下第五杯酒。

    酒精像是烧着他,他难受地揪了揪衣领,用力地咳了声,陈绯看见那红顺着他的脖颈爬进领口内。

    陈绯的指尖抵着掌心,指甲一点点陷进去,她听见自己说:“这个问题的题设是‘你觉得’,所以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没法说你答得不好。是你自己放弃的。”

    肖策在短时间内喝了半斤酒,他慢慢站起身,却还是有些摇晃。他一手拎着半瓶酒,一手握着酒杯,走到她身边。

    他的嗓音大变,喑哑低沉,他说:“我不喜欢轩轩,不想回答。”

    陈绯心里轻轻一颤,面上却无动于衷。

    轮到肖策提问了。

    他拿着杯子,倒满,问第一个问题。

    “小腹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陈绯不自主地皱眉,指尖掐得更深,试图抵抗心里陡然涌起的陌生情绪。但是很难,她烦躁地甩甩头,语气跌到冰点。

    “腹腔镜手术留下来的。”说完,要伸手去够那杯酒,“你要觉得我答得不好……”

    肖策在她的手伸过来之前,把那杯酒喝光了。

    陈绯吊着眉梢看他。

    肖策往她身侧挪了一小步,再次倒满。问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陈绯看明白了,她知道就算自己像刚才那样糊弄地回答“因为医生让我做”,肖策也还是会自己喝下这杯酒。

    她转过视线,望着轻轻晃动的布帘子一角,言简意赅道:“卵巢囊肿,非囊性,不想死就要手术。所以去切了一侧输卵管。”

    陈绯说完这句话,棚内陷入死寂,夜风也好似静止。肖策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屏息过后,更为沉重阻塞的呼吸声传来。

    他喝干手里的酒,再也端不住,杯子按在桌上,握瓶的手在颤抖,倒酒进去,洒出一些。

    他的声音像被扯碎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第三个问题,他喝了这么多,居然还扛得住。

    陈绯闭了闭眼,深深吸气,说:“你走之后发现的,手术是去H市做的,大医院嘛。”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这病跟你无关。我只是运气不好。”

    肖策把酒灌进嗓子眼,抖着手又倒一杯。可这一次,陈绯眼见着瓶底空了。原来是肖策前八杯都倒得太满,还洒出去好些,所以只够倒九杯。

    陈绯说:“这不怪我。你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肖策丢开空酒瓶,他头晕目眩,脚下发软,撑着桌沿,往陈绯身旁靠。

    这模样陈绯从没见过,但她知道他快要不行了,再等一等,酒劲翻上来,肖策应该就真的醉了。

    她没亲眼见过这个男人喝醉,只在他刚来茶楼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真心话大冒险,听肖策轻描淡写地说起,他醉了以后,会完全变样,失去理智。

    当时没人在意,因为所有人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喝得过肖策。可陈绯留意起他这句话,惦记了许多年。

    她想灌醉他,这个念头自重逢那天起就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她想彻底撕碎这个男人自持端正的外表,看透他骨子里的卑贱和虚伪,渴望窥视他的岸然躯壳里,是不是藏着破败与溃烂。

    如今这男人近在咫尺,酒气扑面,眼睛红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陈绯定了定神,观察他的变化,也想听听看,他接下去的问题。

    或许他会关心她还能不能生孩子,男人么,大多都认定女人总会步入婚姻,走上生儿育女这条道路。

    或许他想问她还交过几个男朋友,和多少人上过床,如果是这样,陈绯会告诉他,这些年零零总总的,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

    又或许……

    肖策佝偻着腰,下巴轻轻抵在陈绯肩上,他将撑着桌沿的那只手挪到陈绯腰间,她明确地感受到他难以抑制的颤动。

    “绯绯。”她的耳廓被热气裹着,细密的痒顺着耳道爬进颅内,她听见肖策近乎呢喃,贴着她耳边问,“手术,疼不疼?”

    陈绯喉头一哽,心脏在一瞬间蜷缩得厉害,像被人攥在手里,挤拧出汁。她下意识地想让开,最好……最好能去外头透透气。

    可是下一秒,guntang的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滚向她的胸膛,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在她的胸口爬行,好像在寻找入口,以便剖开皮rou,钻进她的心里。

    她不动了,像是被他的眼泪浇筑在原地,四肢躯干甚至五脏六腑全都动弹不得。

    男人的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腹部胡乱地摸索,嘶哑的哭腔顿显。

    “对不起,绯绯……对不起,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陈绯:“你混什么蛋。我说了,跟你没……”

    她没说下去,两眼张得大大的,仰头盯着棚顶,一面长长地换气。

    男人像狗一样,拱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间,“绯绯、绯绯”地喊她,呜咽着,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他哭着喊:“我应该在的,绯绯,我应该在的……那晚上我应该在的,我在的话就不会起火,爸妈不会死!大壮死的时候,我应该在的,我在的话,绯绯就不会害怕……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泪成串地下坠,好像今晚上喝进去的酒,全都以另一种方式排了出来。

    陈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说:“肖策,你喝醉了。”

    肖策对她给自己下的定论没任何反应,他的手终于突破衣料的阻碍摸到她细腻的皮rou,在伤痕处来来回回地摩挲。他跪下去,揭开她的衣服下摆,亲吻舔舐她那道陈年伤疤。

    眼泪与口水混在一起,陈绯觉得痒,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动。

    她玩大了。

    肖策真的喝醉了,如他所说的那样,完全变了个样子。他变得没皮没脸,变得歇斯底里,变得狼狈脆弱……可原来他喝醉后,为之嚎啕、懊悔的对象还有她。

    最后这个问题,陈绯没答他,所以她抬手拿过桌上那杯酒喝尽。而后慢慢蹲下去,捧着他湿漉漉的脸,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