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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罔顾摘星宴的规定私下比试,这行径也太过恶劣。”桃源坞主显然也有这个想法,在他的地盘罔顾规矩先比起来,这不是打一直希望他们两避开的他脸吗?只有温晦一点儿都不生气。他说:“是挺恶劣的,所以得重罚。”桃源坞主看向他:“阁主的意思是?”温晦道:“不能比赛多没意思,让他们输才有意思。阿湛,没剑了吧?你打算用什么参加逐星?”秦湛:“……”一剑江寒看着自己碎了的剑,忽而道:“手。”他抿住了嘴角:“我的手还在。”温晦闻言惊讶,他对一剑江寒道:“你可想清楚了,逐星可是混战,你不懂五行道,没有剑入了逐星试,可与没有武器的凡人去和饿虎搏斗差不多。”一剑江寒道:“我知道,但我是剑修,不是没了剑就不会走路。”温晦没有说什么,可秦湛太惊讶了。她低声道:“逐星只是一把剑而已,没必要搏命吧?”一剑江寒没有说话,温晦看向了桃源坞主,他说:“这孩子是天生的剑修,私下比剑不对,但我猜这事也是我徒弟起的头。不知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允他们入逐星试,罚他们不得执剑入就是了。”没有武器参加一场混战,这要说是惩罚也过得去。桃源坞主原就不愿与温晦交恶,温晦这么说,他便也同意了。只有秦湛看着一剑江寒,也不知在想什么。众人对两人小惩大诫了一番,罚两人今晚都去桃源的思过谷思过去。秦湛和一剑江寒乖乖地进了这连星星都看不见的阴冷湿漉的洞里,连灯都没有。秦湛懂点五行术,自己弄了些木柴火堆。火堆升起来,她才能看清一剑江寒的脸。秦湛想了想,问他:“你辟谷修好了没?”一剑江寒道:“修完了。”秦湛剩下的那句“要是没学完我给你弄点吃的”也只能咽回去,她坐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还是对一剑江寒道:“对不起啊,在太平城的时候戏弄了你。”一剑江寒顿了一瞬,说:“没事,原本也就是我没看清。”秦湛心想你其实是看清了的,只可惜对手是我。不过话开了头,下面的也就好说了。秦湛问他:“你为什么学我给绮师姐送花?”一剑江寒:“……我看那花漂亮,想谢她替我解围。”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他的确学了自己,秦湛心里舒坦了些。她的审美和常人有些不同,上辈子这辈子都被人笑过,如今见着一剑江寒喜好和自己相似,心里的不满便也成了欣赏。她说:“是好看,只是你从哪儿找到的牡丹,我都没瞧见。”一剑江寒:“右边的小路。”秦湛回想起他们初见,一剑江寒只是路过赌坊瞥了一眼,就看出她出千,他的眼力确实很好。一剑江寒接着又说:“你的确比我厉害,和我齐名确实是辱没了你。”秦湛听到这里顿了一瞬,她刚想说上一句“其实我多少也是仗了温晦的剑厉害”但还未来得及开口,思过谷忽然亮起了灯。秦湛连忙把火堆灭了,便见是绮澜尘带着一众弟子赶来。她面色有些紧张,问道:“一剑江寒师弟,你在吗?”一剑江寒和秦湛对绮澜尘都很尊敬,两人连忙站了起来。一剑江寒更是行了一礼说:“师姐,我在这里。”绮澜尘见了一剑江寒,面上的表情却更紧张了。她张了几次口,方才说出了要说的话。绮澜尘道:“师弟,你切记保持冷静……”她顿了一瞬,对一剑江寒道:“林谷道人……殁了。”一剑江寒当时的表情就变了。秦湛后来想想,那是她唯一一次见到一剑江寒如此脆弱的表情。像是悲痛,更像是落水之人失了最后一块浮木。林谷道人的死在桃源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浪。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昆仑传人,平生最大的成就也就是抚养了一剑江寒。桃源检查了他的死亡,哪怕是温晦来查,也是正常的死亡——众人只能将此归结于林谷道人是寿元已至。秦湛问温晦:“真的吗?”温晦说:“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桃源只允许这个结果。”秦湛想了想,又说:“一剑江寒不会信的。”温晦道:“你也不信。”秦湛说:“我又不是傻子。”温晦便笑了,他笑起来总是很温柔。他伸手弹了弹秦湛的额头,朗声道:“这就对了。”一剑江寒放弃了逐星试。没了剑说只有手也要参加的一剑江寒在见到了林谷道人的尸体后,再也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似乎极为自责自己在那晚没能陪在林谷道人的身边,不知是惩罚自己,还是心里实在不过了坎。他带着林谷道人的尸体回昆仑山去了。一剑江寒要去安葬他师父。秦湛目送他离开了桃源,却没有更多的表示。温晦问她:“你不去吗?我以为你们刚交上了朋友。”秦湛道:“我还有手呢,得参加逐星试。”作为惩罚,最后的一场逐星试,秦湛没有剑,温晦也没有借她剑。她赤手空拳去与十六人决斗攀柱,在安远明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靠着并指为剑,仍然夺下了那柄“不知春”。“厉害的简直变态!”秦湛听见有人这么骂她。得了“不知春”后,秦湛一步也未留。她直接从星柱顶端往昆仑的方向跃去。此时离一剑江寒离开已经过了三日。她追了五日,从西北追去了南境。追了一剑江寒七千里。她追到的时候,身上已狼狈不堪。一剑江寒瞧着她目瞪口呆,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这个野小子就是他在太平城见到的、会作弊玩骰子的白衣姑娘。秦湛笑了。她伸出手递过了一长一短的不知春,眉梢轻挑:“穷鬼,我没了剑可以回剑阁,那有几百把剑等着我临幸,你不去拿这把剑,以后打算用什么?”一剑江寒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还有手。”他看着那柄剑又说:“秦湛,我师父让我别信命,可现在连他也死了。云水宫说我孤寡,我真的没法不信。”秦湛冷漠:“哦,那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一剑江寒看着秦湛手里拿来的剑,忽然又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有酒窝,和他惯常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一剑江寒郑重的从她手里接过了剑,仔细的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是昆仑寒剑,原本就是最适合一剑江寒的剑。秦湛见他手掌握住青铜的剑柄,一剑即出,即似大海奔涌、与他剑前冰冻。一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