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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波特我常看常新,不懂就给我放下,别给我翻坏了。” 刘知雨偏偏不如她愿,他刷的一下撂下书,那本从床缝里掉下去,陈卓只能去捡,他又从她床上翻起身,三翻四翻的,在她床垫下摸出一个笔记本,淡紫色的封面,挺厚一本,刘知雨看了看,抬手就要翻开。 陈卓看见他手里的这个本子,一下子气血往头顶涌去,她尖叫一声扑过去要抢,刘知雨眼疾手快的脱了鞋站在她床上,他个子高,那个本子被他举过头顶,陈卓跳上床来死活要抢,他把手里的本子举得高高的,另一只手按住陈卓的肩膀不让她扑过来,他用手指艰难的翻开笔记本,伸长脖子去看她写的东西,边看还边读出来:“八月十七,星期三,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让我这辈子被这么惩罚……” 还有比当着面被读日记更羞耻的事情吗?这在陈卓眼里无异于把她脱光了吊到城门上任人观赏。 他半句都没读完呢,就被气急了的陈卓连人带本子扑倒在床上,她毫不客气的把膝盖顶在他的肚子上,一把把本子夺了过来。 他被她这一扑险些弄岔了气,咳嗽几声,用手去搡陈卓的腿。陈卓穿着睡裤,也就比内裤长不了多少,长腿折起来抵在他的小腹上,细腻的皮肤在他掌里滑了个来回。 刘知雨心里一热,面上却不动声色,“陈小满,你这膝盖再往下点,我可就废了啊。” 陈卓赶紧把腿挪开,也躺倒在床上,“谁让你手欠乱翻的,隔一段时间不揍你真是皮痒得慌。” 旋即她就反应过来刘知雨说的“再往下点”是什么意思,刘知雨以前从来没和她开过这种没皮没脸的玩笑,她脸一红,还是硬着头皮数落他:“你怎么什么都看啊,女生的日记也看?眼睛太闲就去做眼保健cao,省的你成天东瞅西瞅眼珠子都瞅丢了。” 刘知雨也不起来,就这么跟她在床上并排躺着,懒散的回她:“写的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不让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思想?给我看看我来给你矫正矫正。” 陈卓翻个白眼,“我写着骂你呢,你也看?” “我不信,我这么好,你舍得骂我吗?” “哟,你哪那么金贵啊我还不舍得骂了,骂的就是你。” “给我看看呗,就算你骂我我也绝对骂不还口,以后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陈卓乐了,撑起脑袋来歪着头看他,“你这是转性了?那我可真是白天撞鬼了,”她复又躺下去,“我才不信你呢,你这嘴啊从小在我这信誉度就破产了,答应得好好的临了反悔你可不是头一回了!” 刘知雨没有答话,安静了很久。 陈卓察觉有异,转过头来看他,他侧身躺过来,脸朝向她,空调吹来的凉风轻轻吹拂他的额发。 她突然发现他最近瘦了好多,下颌更尖了。 陈卓的床不算小,但刘知雨长手长脚的,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当然就逼仄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现在不到十公分,她的床连同他们本身似乎被一滴时光琥珀给包裹住了,他们就在这颗琥珀中被时间剥离掉,静止了。 他眼神坚定而温柔,又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愫和伤感,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小满,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整个世界都暂停在这里,刘知雨的呼吸好像触手可及,他定定的看着她,前段时间他对她的隔阂和疏远好像一夕之间全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还是那两个在半途遇上,牵着手结伴走过成长的茕茕孩童。 而陈卓就在这粘稠的、几乎具有实质性灼伤力的眼神中,晕头晕脑的,点了点头。 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坚信,刘知雨这八年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如这句话的分量。它沉甸甸的,和他们,和这颗时光琥珀一起,永远凝固成一幅画面,定格在她二十岁那年夏天的记忆里。 (20)脊骨 假期临近尾声了,徐萌帮陈卓把化妆品一个个装进化妆包里,陈卓则坐在地上往箱子里塞东西。 刘爸爸又买了一堆特产,真空的散装的,应有尽有,陈卓才装了不到二分之一就实在装不下了,刘爸爸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本来想着多买点让小满带回去给同学们都尝尝,没想到又买多了。” 陈卓来时没拿几件儿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件,陈mama看不过眼,硬是逮着陈卓去买了好些衣服。搞得陈卓来时一身轻松,去时两手满满,她正在琢磨怎么把陈mama买给她的裙子塞进去,卷起来塞等回去打开就皱得不行了,叠起来放又实在是放不下。 她徒劳的把箱子合起来一屁股坐上去,还是合不拢,她xiele气,任由箱子摊着,就这么盘腿坐在箱子旁边发起了呆。 徐萌也盘着腿坐在她床上,居高临下的问她:“你真打算和赵杨在一起了?” 赵杨昨天给陈卓表白了,陈卓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她在电话这头尖叫,陈卓不好意思的让她小点声,电话上也说不清楚,她索性来找陈卓听八卦,顺便来蹭顿饭。 陈卓坐在地上,行李箱大开着,睡衣领口也大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托着腮,有点困惑的样子。 徐萌又问她,“赵杨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他就是约我吃饭,然后跟我说他喜欢我,问我能不能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就这样???” “就这样。” 赵杨约她吃西餐,她大概猜到他的意图,就特意穿的正式点、隆重点,赵杨看得出来也是特意打扮过的,他浓眉大眼的,这么一收拾特别有股周正的帅气。餐厅环境很好,他们坐在窗户边,正值黄昏时分,晚霞很美,餐厅里的钢琴曲也很优雅,整个情形说真的还挺梦幻的。 “他就这么冷静?” “也没有吧,我能看出来他其实有点紧张。” 不是有点紧张,是特别紧张。陈卓分明看到他说话时,拿着叉子的手都在抖。 一改往日的健谈,赵杨从她坐下到上菜都没怎么说话,陈卓抿了一点红酒,正打算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随便瞎聊点什么时,他就表白了。 灯光、音乐、环境都恰到好处,陈卓却突然感觉像是在电视剧里似的,只不过她好像整个人灵魂出了窍,漂浮起来在上方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