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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在晴朗的下午举办了一场赏樱大会,审神者穿着白色的狩衣,跪坐在万叶樱下,凝视着酒杯中飘落的樱花花瓣。 这一幕定格在所有付丧神的心里,永不消逝。 时也现在报了特长班,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高一的课程虽然不算多,但由于他的基础实在太差,所以不得不匀出大量的时间死命去嗑题补基础,再加上下午社团活动,每一分钟都几乎恨不得掰成两半过。 这样虽然忙,但时也更愿意将它理解为充实,这种单纯的为某件事努力,并且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去为此感到疲惫和快乐。这在他几乎被战争和狼烟占满了的人生中是件极稀罕的事。 他珍惜这种忙碌。 时间已经接近暑假,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慢慢的,人们脱下来厚重的冬装,换上了更轻薄的衣物。 时也却是个例外。不用魔力保暖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上许多,即使裹着棉衣仍旧能感觉到无孔不入的冷气。而就算现在春天早已到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融融暖意消融冰雪与寒风,时也仍脱不下身上保暖的棉衣。 “你这可不行啊,冬天都过了怎么还是现在这个弱鸡样?”切原只穿着不厚不薄的两件套,像阵小旋风一样从时也面前飞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嘲笑声就像他自己一样在前面打了个转儿就又飘回了时也面前。 “我身体不好嘛。”时也好脾气的应着声,一脸无辜,“别那么快,你走慢一点。” 现在是下午,社团活动时间过后,时也准备去买新的水粉颜料,还有一些绘画用的消耗品。真田被学生会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而切原正好顺路去附近的体育用品商店拿网球部订的一批重力扣,于是就被真田抓了壮丁。 店铺离学校有点距离,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隐隐约约的看见几分形貌。切原性子急,大步向前就飞奔了过去,等到跑到了商店门口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看副部长托付给他的小病秧子。 对于时也,切原对他的印象大多还是停留在副部长家的病秧子弟弟,特别需要cao心,必须时刻关注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晕倒的小可怜这种情况上,即使目睹了一众付丧神手撕妖怪的奇景之后这种印象也没多少改变,顶多在上面贴上一个并不深刻的神秘标签罢了。 所以对他,切原总是会多出那么几分近似怜悯的关注和耐心来。 “时也!你怎么这么……慢…?” 他回过头大声喊着时也的名字,远远的就看见时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是谁?” 对面的大男孩问。 这个男孩儿身量很高,周身围绕的气质也很成熟,看起来几乎和一个成年人没什么两样。他有着阳光帅气的脸庞,眉眼五官的形状也十分精致立体,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就像镀了一层金粉般闪闪发亮。 “砰、砰、砰……” 他胳膊下夹着的篮球落到了地上,啪嗒啪嗒的滚出了好远,他也不去捡,反而站在那儿定定的注视着时也。 “你是谁?”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谁? 时也注视着金发少年陌生的脸庞,也这么问自己。 我是莫兰王国出产的炼金魔偶,见证了世界的终结,代号战争兵器,编队序号为TWA35。 时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他招了招手。 少年木愣愣的走了过来,又十分听话自觉的在时也面前弯下了腰。 “你怎么长的这么高啦。”时也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眉眼带笑,唇角微扬,伸手在少年的头顶拍了拍,“明明之前是我比较高的。”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埋怨和不甘心,熟稔的让人几乎落泪。 “别哭啦。” 时也的语气温暖又柔软,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安心。 “我好好的在这呢。” “你干嘛!想找事吗!”突然,切原从背后一扯时也的胳膊,把时也扯到了他的身后,满脸警惕的瞪着对面,“这还是大白天的呢,想打架啊!” 少年还保持着流泪的表情弯着腰呆呆的站在那儿,对切原凶巴巴的样子没半点反应,只是眼珠子随着时也的移动转了转。 切原凶了他一会儿,没得到什么反应,无趣的扯着时也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呸,真不走运,大白天的还能碰到神经病…” 时也乖乖的被他扯着走,不发一言,只是在转身的时候飞快的转过头看了后面一眼,只见金发少年已经站直了腰,正满脸空白的盯着自己抹了满手的眼泪发呆。 是啊,他已经不记得了。 得出这个结论,时也的心头陡然一松,却又像坠了块大石般沉甸甸的酸疼。曾经的最佳搭档,生死之交,在他的怀里消融成一团血污的魔偶,经过了无数次的轮回终于补全了灵魂,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类。 真好呀。 时也明明想要努力的去露出一个笑容来,但只能勉强扯了扯僵硬的面部肌rou,拼凑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奇怪表情来。 一点都不好。 黄濑凉太今天是来这边的体育用品商店买东西的,他胳膊下夹着个不离身的篮球,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这个圆滚滚的球体往前走。 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裹着不合时宜的冬衣,慢吞吞的迈着粘连的步伐往前走,似乎是一个随意的抬头,视线交错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如雪白发垂在颈肩,漆黑的双眼犹如两个小小的黑洞,五官并不精致却极耐看,嘴唇淡淡的一点点,浑身透露出一种极为特别的独特气质,特别有吸引力。 仿佛一道惊雷直击天灵,那一瞬间黄濑眼中的世界几乎褪去了它原本的色彩,只有那一小块属于人类陌生的剪影还残留着除了灰暗以外的颜色。明亮的黑,虚无的白,还有唇尖一点极淡的粉色,构成了一枚尖锐的刻章,从头到尾插进了他的视网膜。 他是谁? 黄濑的瞳孔骤缩成一个细细的小点,就好像一个聚焦的针头,想要无孔不入的从记忆中挖掘出自己熟悉的那一部分。但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回想,都想不起任何有关的蛛丝马迹。 明明那么熟悉,刻入灵魂的联系和气息无时无刻的不在推动着他前行,他的心脏里住了只被猎人追赶的小鹿,在森林中左支右闪踩高蹭低,每一刻都在疯狂的大喊―― 抓住他!!!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黄濑凉太本就是个依靠直觉行事的特殊生物。 “请等一等!” 黄濑大喊着,大步大步的跑上去,抓住了时也自然向后摆动的手。 黄濑弯着腰喘气,呼哧呼哧的喘气,满脸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珠,明明不过几步路,他却像刚刚打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