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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了。   「那好，我们家过年也冷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留下来陪陪我们。」他知道没了李忆念，他那软包子媳妇可头痛了，尤其是当公司实验团队过年时也在高速运作之下，儿子没办法回来过年团聚，家里就剩他和媳妇，外加两个孩子，吃团圆饭都没滋没味的。

    李忆念低着头没吭声，算是答应他的话了。

    柯老爷子见她这样子，知道她是想家人了。这孩子重情，一提到她家人，时常都露出怀念依恋的神情，偶尔还会见到她抹泪。

    听说她父母也是看护，一家人很少聚在一起过年，都是趁假日出来见面吃饭，又匆匆离去，大概是刚离开家不久，还没适应这种聚少离多的情况。

    她走下楼梯时，见到柯夫人抱着大相框，坐在沙发上准备擦拭清理上头的灰尘，她缓缓走上前。   「怎么突然把它拿下来了？」这张全家福，据说是柯老夫人最后一张照片，柯老爷子与柯先生宝贝的很，在柯老爷子还没退休前，它是挂在柯老爷子的办公室墙上，退休之后才和柯老爷子一起回来。

    「它好久没擦灰尘，过一阵子就要过年了，怕大扫除时没注意到它，被清洁人员弄坏，就打算先收起来，等大扫除完再摆上去。」柯夫人知道这全家福的意义重大，不敢轻忽。

    李忆念望着里头一家三口的照片，当时许敏慧还没嫁进来，只是柯先生的女友身份，所以沒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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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电视、电影里面，一些豪门世家都有一些传媳不传子的传家之宝，柯家也有吧！我猜，应该就是老夫人手上的这个翡翠玉镯，是不是？」她的手指在相片上的某一处虚点，不敢触碰到相框表面。

    柯夫人原本温柔的笑容，因为听见她的问话而敛起。   「是，的确是它。」「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带？这种家族的象征，出去外面应酬的时候，应该都会带着吧！是收藏起来怕摔着了？」她好奇地问着。

    柯夫人抿嘴。   「不是。」

    她诡异的沉默了会，后来觉得这件事没有隐瞒的必要，再说她把李忆念当作是自己人，也就不再顾忌。   「是公公把它放在庙里，说是婆婆托梦给他，舍不得它离开自己，想让它多陪她几年。」柯老爷子的解释，连涉世未深的柯夫人都能听出不对劲，更何况是李忆念。

    「柯老爷子对老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她望着柯夫人略带委屈的神情，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我知道他不满意我，若不是婆婆生前同意，他可能还会阻止我进门。」柯夫人就算早年没看出来，在柯老爷子退下来，在家静养之后，也能明显发现这个迹象，她公公嫌她无能，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你不要想这么多，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这个柯夫人还能退货不成？」李忆念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着她。无论柯家在外的作风怎么样，他们对内一直都是团结一致，对妻子呵护情深，意图将她们保护得密不透风。

    柯夫人还想多抱怨几句公公对她的偏见，就听见两个孩子醒来，在楼上发出喧嚷尖叫声。

    「我先上去帮他们穿衣服。」两个熊孩子要上早教，中午才会回来。

    柯夫人嗯了一声，停住这个话题，将全家福的相框抱回自己房间存放。

    李忆念走上阶梯几步，转头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转移目光。

    这天假日早上，她起身梳洗，走出房间。

    两个孩子不用上早教，正缠着她不让她休假，要她留在家里陪他们玩，柯夫人也不帮她，乐呵呵地纵容两个孩子的行径。

    柯老爷子在外头晒太阳，见他们的行为，他眉头皱起。   「让你别这么宠孩子，忆念是要去和父母见面，你还不赶紧把孩子拉开！」柯夫人敛起笑容，微嘟着唇，走向前，把两个熊孩子拉开。

    「我会尽量提早回来的。」李忆念见柯夫人低落委屈的神情，她低声说着。

    柯夫人闻言，立即绽放笑颜。

    她是个很好哄、很知足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长期忍受老公不在身边，自己带着两个熊孩子过日子的生活了。

    她走到柯老爷子身前。   「我今天就回来了。」柯老爷子闻言纳闷。   「不回去住一晚吗？」她偶尔会在外头过夜，柯老爷子以为她是回到父母居住的房子。

    她摇头。   「他们没时间陪我，我也不想让他们挂念，去见个面就回来。」柯老爷子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快去。」柯老爷子是真心喜爱这个年轻的看护，还派家里的司机送她一程。

    她坐上车，回首望了他们一眼，老人家坐在大门口的木藤椅上面，身边围着两个男孩吱吱喳喳，身边站着年轻的妇人，一副和乐融融、温馨美满的画面。

    「在哪下车呢？」司机开口询问她。

    「请你送我到市区的路口，我先去买个东西，再坐地铁过去，就不用麻烦你等我了。」她轻声地说着。

    司机看着后视镜。   「现在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孝顺的孩子，每个礼拜还坚持要回去看他们，现在的年轻人，别说偶尔回去看父母了，父母过来看他们都还嫌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儿女都大了，见到她的行径，有感而发。

    她微笑。   「我的确是比较恋家，我母亲常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在市区下车之后，她目送司机的车离开，进到路边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离开，在路上拦车。

    刚才她在超市里掏钱包时，发现包里的手机震动，见到齐泠筠的来电与短信，她只是目光扫过，没停留，也没有拿起手机查看，反应冷淡漠然。

    「去哪？」计程车司机问着。

    「北区郊外墓园。」

    司机没想到会一大早，载到一名去扫墓的乘客，还是一名年轻的单身女人，他下意识的多瞄了她几眼。

    她没理会司机的偷窥，感觉到放在大腿上的包包传来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