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T台上的管家先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看来还是真的。要是骆林真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在昨晚才亲了他的脸,第二天就勾搭上了新男人,还住到了别人家里?这看在段非眼里完全就是早找好了下家才会有的行动。

他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刚才骆林出现在门前的样子:短而柔软的刘海放下来到了眼睛旁边,眼神迷茫的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那件米白色鸡心领针织衫穿在骆林身上说不出的适合,老男人的两条锁骨露出来也异常的好看。两条长腿站的笔直,配上骆林那居家过日子的气质,让段非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准备洗手作羹汤的贤惠太太。这样的骆林站在出挑的另一个男人身边,光是那身高差距,就压得段非快喘不过气来。他什么时候看到过骆林这幅样子?在段家骆林总是梳着过时的三七开,穿着一身整齐但土气的黑西装,脚上的皮鞋上都有特别明显而难看的行走后留下的印子。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只会整天闷不出声地跟在他后面,帮着他放放洗澡水或者熨熨报纸。他原本可以说是不稀罕,但是凭什么,凭什么骆林他妈的被自己踹了之后马上就被人包养了,还一下子在形象来了个改头换面?

“我去你妈的你解脱了!!是小爷我踹的你,少他妈的装的一副是你逃开我的样子……”

他最气不过的是骆林到新居时那鬼鬼祟祟心神不宁的样子。果然是心虚了吧?那个该死轻浮的恶心同性恋。

段非不知道自己的那气愤全来自于“为什么骆林说了喜欢我第二天却跟别人跑了”这件事上面,只能随手的乱丢家里的东西泄愤。他自他爹的卧室抽屉里拿了一瓶丹参滴丸出来,全倒在自己手上然后往自己卧室走。妈的,不洗澡了,今天吃了药先睡下去得了。他长呼了一口气,一边对身后道:“骆林,该换被子……”

他的话没再接下去。手抖得厉害,他低着头盯着手掌里那十来颗小丸药,一扬手干脆全部都倒在嘴里了。这丸药原本是要含或者吞的,段非不知道,一个劲的去咬,苦的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当夜深的时候,段非一个在床上辗转着,还是没能睡着。而隔壁的何宅里,何式微正守在大浴室的门外,手上拿着一大块浴巾,问身后那细微水声的来处:“小骆,水温还可以吗?”

骆林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应了一声。

何式微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让你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一个男人来,还在十二小时之后硬拉着这个一面之缘的男人住进自己的房子里去?

妈的,就是有。不过不管自己是被东西迷住了还是怎么样,何式微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做的决定也一样不会错。

他脑子里开始盘算给骆林配什么衣服好。骆林的肩宽,腰细,胯窄而结实,腿长能和自己不相上下,只有臂长上两人稍微有区别。他把自己衣柜里的衣服都过了一遍,还在幻想里给骆林换了一排发型,觉得兴致十足。

何式微摸了摸鼻子,向后靠在了墙上。天气开始热起来了,他轻轻地哼着歌,也没在意自己究竟唱了什么。

7.左右冰火,两重心思

晚上段非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上一所住过的宅子。

住在那里的时候,老妈还没死,别墅的院墙还不是砖块而是铁栅栏。不是新房子,地方也没现在住的大,但是热爱生活的老妈硬是开辟了一片很有条理的花园出来,每天打理着。

段非现在只有个漂浮在一旁的视野。他看见十六岁的自己,穿着难看的蓝白相间的校服,一边骂人一边斜背着书包进了家门。

“唷,干嘛这么生气啦。”

老妈一边织着冬天要给狗狗穿的小毛衣,一边很轻巧的问他。

“cao,我不仅进了个弱智学校读书,那学校还要办什么弱智比赛,真他妈的要活生生把我逼成弱智了。”十六岁的段非把书包狠狠地扔在一边。

“好意思说哦,你明明已经是个弱智了。什么比赛啊?”

段非没理她,却是冲着侧厅喊了一声:“骆林!出来,有事找你!”

然后他看见二十四岁的骆林疾步地地走过来,问他:“少爷有什么吩咐?”

……段非在梦里想,啊,原来骆林以前长得是这个样子。那时还没当上管家吧。这单单一件白衬衫,比日后的黑西装看起来亲切得多。

“问你哦,你要没有玩过什么草的比赛?”十六岁的段非却不会有和他一样的心思,只是没头没脑的问了那么一句。

骆林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草?什么草?”

段非指指窗户外那块草坪:“就是草!绿的长地上的那种!!……我们那弱智学校要我们两两拿着草一起拉,比赛谁的草不会断……我去他妈的,还说什么回忆童年游戏的乐趣,谁小时候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骆林对他的抱怨没有评论,只是心下明白了段非要找的东西:“我去帮少爷做准备。”

段非满意道:“去吧,千万给我找根结实点的草。那么多人都等着看我笑话,我才不会让他们得意呢。”

十六岁的段非说完了就要走,不会看见那沉默的骆林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在梦里飘着的段非没和十六岁的自己走,而是看着骆林推开了门,走到了房子的外面。

段非想跟着出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推不开那扇门。他于是跑到窗户跟前去看,觉得窗外的阳光怎么那么刺眼,只能在满眼的白金色光芒里看见骆林模糊的一个身影。男人背对着他跪在草地上,白色衬衫和阳光混在了一起,连轮廓都看不清了。段非站在屋子里,看着男人的头发被照成了暖棕色。他想叫骆林的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实中,二十二岁的段非在刺眼的阳光里转醒过来。嗓子干得难受,他伸手去摸床边的矮桌,却没摸到那个原来一直放着白水的玻璃杯。

段非把手抬起来揉了揉头发。嘴里满是丹药的怪味,估计自己的舌头都黑了。

他直起身来,走到卧室里的卫生间那,在龙头下用水猛地冲了冲脑袋。侧过头,他干脆的喝了两口水。拉过一帮的毛巾擦脸,他仔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看起来令人不舒服。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皱着眉头的缘故。他总是皱眉,现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放松那两块肌rou,用手去推平那褶皱也不见效果。气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他又试着想微笑一下,嘴角努力地向上提,却完全是僵硬的样子。搭配上他皱着的眉毛,感觉就是一个滑稽的鬼脸。

“妈了个巴子的……”段非念了一句,浑身被一种挫败的感觉笼罩着。

他的脸不是不帅。但是他横行霸道惯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