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悍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我。那是我第一次想跟殿下、跟夫人走近。”

    斋内的灯火温暖静谧,他的声音也像一盏灯火,带着人间的暖意。容央看回他,瞳眸深处有涌动的泪意,褚怿抚上她脸颊。

    “不哭。”

    褚怿道:“我们长大了。”

    容央胸口一热,想哭的冲动更强烈。

    褚怿无奈,提前去摸她微微上扬的眼尾。

    容央澎湃的心潮在他温柔耐心的抚摸中平静下去,最后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掌心里画圈。

    “你嬢嬢……会喜欢我吗?”

    褚怿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笑了笑:“会。”

    容央较真:“为什么?”

    褚怿便也认真答:“可爱,聪明,善良。”

    这答案不错,容央盯着他,脸上重新展露出笑来:“我嬢嬢也会喜欢你的。”

    褚怿:“哦?”

    容央眼波澄亮:“英俊,潇洒……”

    最后一个词,被刻意压得很低。

    褚怿啼笑皆非:“什么?”

    能干?

    容央笑,转开脸,吩咐他去取宣纸来,她要作画。

    褚怿不知道她又要玩哪一出,笑着,顺着,去橱柜里取来宣纸铺开,后又为她研磨。

    月上窗纱,灯影朦胧,容央坐在书桌前挥毫,铺开湖水,铺开小山,铺开一片瑰丽的夜空。

    最后,勾勒那山,勾勒那亭,勾勒那人。

    “是这样吗?”容央歪头,一双眼在灯火映照里灿亮起来。

    一如那夜,夺目,璀璨。

    褚怿静静看着:“是。”

    容央脸莫名地红了红,把笔搁回笔山上,严肃地把画纸铺展开,用镇纸压住四角。

    桌上,两幅画紧挨在一起,是他眼中的烟火烂漫,是她心中的在水一方。

    “以后这画,我也要传给我们的孩子。”容央突发奇想。

    褚怿哑然失笑:“算了吧。”

    容央知道他是羞于自己的作画水平,安慰:“自家孩子,有什么的。”

    褚怿琢磨着前面那四颗字,唇边勾起,人走过来。

    容央重新被他抱回大腿上,耳廓被他唇贴住。

    “说得跟有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没有人猜对,哼,想送个红包都送不出去(狗头)。

    明天起进入新副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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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少年

    六月初六,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盛装出席恭穆帝姬赵慧妍的和亲大典。

    同样一座大殿,同样一级丹陛,同样的一批送亲之人, 只是这回被吕皇后扶下殿阶的换成了她的亲生女儿,被赵彭策马相护走出皇城的不再是他的孪生jiejie, 雕鞍绣轂的一队仪仗亦不再仅仅是从禁廷走入盛京。

    而是走过禁廷, 走过盛京,走过大鄞。

    这一天,满城的百姓都在观礼,观和亲仪仗里那格外浩荡漫长的车辆,观直遏云霄的礼乐如何把人送往远方。

    这一场婚礼, 似乎总不如嘉仪帝姬的那一场来得热闹, 又似乎哪哪都比嘉仪帝姬的那一场喧嚣。

    礼散后, 簇拥在御道两边的百姓们仍迟迟不肯回去, 男人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拐入就近的茶坊、酒肆, 女人们挽手并肩、交头接耳地逛游在大街上。

    他们继续聊这一场大婚,聊大鄞史册上这场史无前例的和亲。

    前者聊大辽的都城, 大鄞的关城, 聊耶律齐的这一去, 灰头土脸,仓皇退遁。

    后者聊大辽的冬夜,大鄞的春夜,聊恭穆帝姬的这一走, 没有流泪, 没有回头。

    ※

    这两日的雨下得有点频繁,不下时,天也是阴沉沉的, 风一刮,大殿里全是凉沁沁的黏湿之意。

    午后,官家坐在文德殿里小憩,被前来禀事的吴缙提醒,梁桓生已抵京十五日了。

    国朝重犯入京,囚于大理寺,一审由大理寺卿责令验明正身,核定证据,录下口供,是为“推勘”。二审由御史台派人执卷宗从头到尾重新审问一遍,是为“录问”。

    吴缙总结,梁桓生在两次严审中直言不讳,前后一致,把去年上官岫修书勾结他谋害褚家军一事尽数道来,桩桩件件,均已登记在册。

    现,只待提审上官岫及范申,就金坡关一案终审。

    一位是参知政事,一位是国朝相爷,在牢狱中关上整整两个月之久,受其波及而被提审关押的官员不知凡几。

    金坡关一案没审得怎样明白,倒是把以前的那些腌臜事纠出来不少。

    官家想着近日那一封更比一封详细的罪状,疲惫地阖上双目。

    “审吧。”官家慢声,“责令刑部尚书卢云直、大理寺卿王仁章、御史台……”

    国朝御史台不设大夫一职,御史中丞即为一台主官,但御史中丞……

    吴缙垂眸:“御史中丞刘石旌系此案告发之人,论理,不宜再参与三司终审。为确保结果公正,臣建议,换一人。”

    官家:“换何人?”

    吴缙:“那就看,陛下想要的是什么了。”

    官家缓缓撩起眼皮。

    吴缙道:“二位相公在朝堂中人脉广如树根,牵一发而动全身,落一子而满盘活。如陛下仅想敲打震慑,换成哪位官员,倒是无多大妨碍;但如陛下想要真相……”

    官家截断:“朕自然是要真相。”

    吴缙对上那双薄怒的龙目,惭然低头。

    “那臣以为,此人不宜在朝中择选。”

    官家蹙眉。

    国朝崇文抑武,文臣武将间天然有着隔阂,范申、上官岫的势力尽管不能侵入全局,但其试图靠削弱将门权势以巩固皇权、减少军费、缓解二冗的思路还是很受一大部分文官认同的。在这种情形之下,多数作壁上观者并不愿意看到褚家大捷,而倾向于两败俱伤,或是保全前者。

    更遑论,朝堂中除开褚家等几个将门以外,本就没几个有胆量、决心和其抗衡之人。

    官家拧眉沉思,郁声道:“不择选朝中人,那选什么?皇室出人?赵彭?那是褚怿的小舅子,换他去,旁人又能服么?”

    吴缙笑道:“三殿下如今的确已到了为陛下分忧的年纪,不过臣想举荐之人,并非出自皇室。”

    官家狐疑。

    吴缙道:“春时殿试,陛下觅得不少英才,其中探花郎宋淮然耿介直率,心思缜密,又是开国功臣宋氏之后,家风蔚然。如今国中簪缨世胄数宋氏一族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