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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可以任意妄为,明白么。” 余鹤听着殷池雪的解释,虽然表面上还是不服气,但心里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你想帮助别人,首先第一件事是,你要自己好好活下去。”殷池雪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余鹤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好了,你先去歇息吧,好好养伤,等好一点了我再把你送回宫中。”说着,殷池雪起身要走。 “你去哪。”余鹤忽然站起身,紧跟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殷池雪转身的那一刻,不安感霎时袭来,那种恐惧没由来的侵袭了全身。 殷池雪笑笑:“再过几日便是我和沈小姐的婚事,我得提前准备准备吧。” 倏然间,就像是被人从头泼下一盆凉水。 余鹤呆呆的,良久,才轻声问道: “不,不结婚好不好。” “为什么呢。”殷池雪笑道。 “你喜欢她么。” “喜欢与否,于成婚来说,毫无意义,这世上,尤其是生于皇家之人,根本无权选择自己的成婚对象,我们成婚的意义,仅在于国家社稷安定。” “是因为,沈平良有造反之心,所以……才不得已要娶他的女儿,是么……”余鹤嚅嚅道。 殷池雪回首望着他,半晌,忽然抬手捏住他的脸: “你一个太监,管得倒宽。” 余鹤自嘲地笑笑,是啊,自己区区一个下等太监,还妄想与丞相之女争荣,说出来不怕人笑掉大牙。 半晌,他从桌子上僵硬地抓起那只蔫了吧唧的千纸鹤,低着头,伸过手去—— “这是什么。” 看着那只丑陋的纸鹤,殷池雪禁不住问道。 “送你的结婚礼物,祝你和沈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殷池雪看看那只纸鹤,又看看满脸伤感之色的余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嫌我没文化不会说话是吧,那我再多说几句,祝你百年好合,琴瑟和弦,幸福美满……” “好了。”殷池雪打断他,伸手接过那只丑陋的纸鹤。 “若廷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好好传话,我不是说了,要你对我有点信心么。” 余鹤顿时愣住,就像个没智商的呆子一样,怔怔问道: “什,什么……” “真的不记得我了?不可能,一直在装傻对吧,不然为什么要为了我进宫。”殷池雪循循善诱道。 “什么啊,这人说什么呢。”余鹤鄙夷。 殷池雪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毛:“给你一点提示,二十二年前,龙岭,龙啸山——” —————————— “母妃,要早早来接我哦。”八岁的小男孩瞪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拉着面前那个女人的手。 那女人身披黑色斗篷,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在里面。 透过那一点点缝隙,小男孩看到了女人脸上肆流不停的眼泪。 “为娘没用,保护不了你。”女人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抚摸着小男孩白嫩的小脸。 “雪儿,你一定要乖乖在这里等着,绝对绝对不可以乱跑,若是为娘之后不来,皇后娘娘也会过来寻你,你要记住,若是到时娘不在了,你一定,一定要认皇后娘娘做母后,知道么。” 小男孩不解地歪着头:“为什么,我不要认她做娘,我只认母妃你一个。” 说着,小男孩稚嫩的小手紧紧扒住那女人的肩膀,眼泪也跟着流个不停。 “娘没办法再继续照顾你了。”女人紧紧将男孩拥在怀中,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若是以后回了宫,除了皇后娘娘的话,其他人谁都轻信不得,知道么,不然就会像娘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小男孩放声大哭,小手紧紧环住女人的脖子:“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嘈杂之声,女人浑身一哆嗦,赶紧将小男孩的手扯下来:“娘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你就乖乖藏在这个山洞里,不管是谁来都不要出声,知道么。” “不要走!”小男孩依然固执地抓住女人的手,死活不让她走。 眼看着那些人越走越近,女人心一横,一咬牙,狠狠将小男孩推开,小男孩一个踉跄撞在石壁上,额头上顿时擦破皮,鲜血顺着额角汩汩流下。 女人忙上前想查看情况,但听到那一声“搜搜这洞里有没有”,她不敢再耽搁,最后看了眼那小男孩,便匆匆跑了出去。 “抓住她!宋宸妃在那里!”随着一声怒吼,几百个男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雪儿,你一定要平安啊。”女人在心里默念着,脚上的动作也不敢停,她现在只想尽可能的将这些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也尽量地跑到离儿子远一点的地方。 在一阵sao动过后,世界又重新归于平静——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小男孩就这样在这寒冷的山洞里窝了三天,滴水未进,身上只剩临走前带出来的一块桂花糕。 想自己前几天还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今日却活像个小乞丐,即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他还是坚持要把最后一块桂花糕留给娘亲。 他相信,娘亲一定会过来找自己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听话,乖乖等着。 山洞里又黑又冷,他几乎是保持那个双手抱腿的姿势坐了三天,饥寒交迫下,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是真的好想大哭一场,但娘亲说过,不能哭,绝对不可以发出声音,不然就会被坏人找到。 就在这时,洞口突兀响起鞋子踩在枯枝上的断裂声。 小男孩惊悚地瞪大眼睛,尽量将自己往角落里缩去,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 绝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那脚步声渐渐贴近,就像是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怪物,长着他的血盆大口突然就冲了过来—— 小男孩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这阒寂的山洞中格外响亮。 他捂着嘴巴,眼泪顺着手背划了下来。 娘亲,你在哪里啊,我真的好怕啊—— “啪。” 倏然间,洞中忽然明亮起来,带着一丝暖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照亮了眼前的世界—— 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正举着火把站在自己面前,他穿着非常朴素甚至有些破烂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自己被吓得不轻。 “你是谁。”那举着火把的小男孩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道。 娘亲说过,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跟他走,也不可以和他说话,也不能发出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么?”那男孩子颇没教养地询问道。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啊,为什么不回家,不冷么?”男孩子喋喋不休地问着,手也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