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病娇竹马为何那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抬她侍寝的软轿停在了屋阁的门口,元宜换好衣服,又一次被人用红绸蒙住了眼睛。她被宫人领上了轿子,安安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软轿微小的颠簸。

    半柱香的功夫,轿子稳稳当当地停下,她又被搀扶着走下去,双脚再次触碰到坚实的地面。

    这样的路,她前几天走过一次。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次轿子走的时间,要比上次更长些。

    元宜被侍女扶着走进宫殿,再坐到松软的床榻上。和上次不同,屋中并没有萦绕着浓郁的龙涎香,取而代之的,是松木一样的冷郁香气。

    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

    搀扶她的侍女安静地退出屋去,元宜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榻,眉头微微皱紧。不知怎地,她心莫名地有些慌,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控制不住地揪紧身下的绸缎,手心少有地冒出冷汗,不知不觉将那一小块布料浸湿。她已经适应了黑暗,听觉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更加灵敏。

    她微微屏住呼吸,耐心地聆听着周围的响动。

    渐渐 ,门外传来平稳的脚步声,带着压人窒息的沉郁。元宜的背猛地绷紧,身子变得无比僵硬。

    房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一个人影不急不缓的迈进屋子,在距离床边三尺的地方定住。

    这人似乎并不急着宠幸元宜,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人,沉默地站了很久。玄色的云纹衣袖勾勒出他线条好看的小臂,再往下看去,便可看到他攥紧的拳头上紧绷的青筋。

    元宜只觉面前多了些压迫感,听不见其他的响动,只能听见面前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她竭力压住心上涌起的不安焦躁的情绪,有些疑惑地抿了抿唇。

    沉默最为压抑,屋子里半晌没有一丝动静。元宜犹豫了好一会,刚想斟酌开口,就感觉面前的人突然动了。

    下颌猛然被人捏住,她被迫仰起头,承受着那人温柔得有些诡异的触碰。手指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从眉骨滑到鼻梁,再一点一点,缓慢地勾勒出她的唇形,最后停留在她红唇中央。

    元宜黛眉微蹙,这种感觉......

    她呼吸急促了些,鼻翼翕动,却只感觉鼻腔中充斥着熟悉的冷香。她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微微偏开头,攥紧了拳。

    可面前的人似乎不大满意她这样做。他固执而强硬地将她的下唇和贝齿分离,又将她的手抓过来,一点一点,耐心而温柔地掰开她的手指。

    他捏了捏元宜那双白皙柔软的手,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你怎么,还是这幅老样子。”

    他百无聊赖地摩挲着她纤长的手指,仿佛在欣赏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他缓缓低头,将她的手举到鼻尖轻嗅。

    元宜感到之间传来潮湿的热气,有些惊恐地缩回手来。

    “臣妾愚钝,不知陛下何意?”元宜方才并未听清那人说了什么,这是又一时慌乱失了礼,赶忙按照以往的规矩,硬着头皮应答了一句。

    “你唤我......陛下?”

    低低的嗤笑传过来,带着些说不清的讽意。他们两人身子贴得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鸣。

    元宜心上一惊,一种奇异诡谲的感觉将她紧紧包裹。她猛地把手抽出来,素来平静的脸上也泛起了波澜,“你……你不是陛下!”

    “呵。”那人又是讽刺一笑,像是不够似的,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自然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帝。”

    红绸终于被扯开,她迫切地睁开眼,男人的脸便蓦地闯进她的视线。

    他眉头微皱,一双桃花眼内勾外挑,长睫低垂,眼皮的褶皱变得很深。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漆黑的瞳孔像是寒冬腊月里的深湖,深邃得什么也看不清。

    “元宜jiejie”,他俯低了身子,眉尾微微挑起,“好久不见。”

    3.  第 3 章   只能是我的

    “啊,不对。”

    谢钧辞略显懊恼地偏了偏头,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我现在,应 该叫你……元婕妤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宜,顿了几秒,伸手替她拢了拢额角的碎发,“只是没想到,你竟已成了父皇的嫔妃。”

    “可当初你明明和我说,你最讨厌京城,更讨厌皇宫。”他拣起红绸,慢条斯理地把它折好,脸上端地一副失落的模样,垂眼极轻地叹了口气,“原来这也是骗我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转身走到茶案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桌子。他略偏着头,刀削般的侧脸在昏暗的灯火下若隐若现,带着极深的阴郁。

    元宜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一座精致的雕塑。

    她早在睁眼的一瞬就失了魂。

    心跳如雷,汗浸后背。

    谁会想到,她刻骨铭心念了好久的少年,竟是那位冷面杀神——当今誉王殿下。那位外祖父时常提起的誉王,就是她年少时最为熟稔的玩伴。

    少年已不是当年她熟悉的模样。短短数年身量窜了好些,现在已是身形颀长,俊逸挺拔。眉眼分明,轮廓清晰。声音也从少年时期的清朗变得低沉磁性,整个人带着极强的气势,陌生得让她有些畏惧。

    他为她理头发的时候,元宜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尖的薄茧和温度。只是,一样的动作,却早已不是一样的人。

    就像是西疆草原上一年年盛开的杏花,虽是大体相似的景致,但相同花海,都只会存在一次。下一次去看花的时候,那些花早不是当初的那批了。

    从她离开西疆的那一刻起,过往的日子,就是她再也无法回头的前尘。

    从前他们不过是君臣,如今,她成了他父皇的妃嫔,这现在的关系,倒是更加让人唏嘘了。亏她当时,还妄想他永远陪再自己身边。如今看来,他没治自己的罪,已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慌乱或是震惊早已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元宜呆呆地怔了许久,脑子里少有的变得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她僵硬的身子徒然失了力,瘦削的手臂堪堪撑住躯体。元宜苦涩地笑了笑,抬眼望向谢钧辞。她本想说些寻常客气的场面话,可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谢钧辞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