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社畜不配拥有爱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算离婚,所以口头上先把姓氏改回去,不然将来都不知道别人喊得是谁。”

    真知子顿了片刻,声音斜飞向上,我简直可以想象到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什么——?吹雪你要离婚?对方出轨了吗,被虐待了吗,有孩子和可分割财产吗,有没有证据?”

    看看,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很快她就换了种更冷静些的语气:“我把事务所地址发给你,什么时候方便来一趟面谈?前几天刚刚辅助并见证了一场特别精彩的离婚官司,对这方面正是有信心的时候,一定尽全力为你争取最大利益!”

    “额……谢谢?具体情况等到周三见面再聊你看可以吗?”我夹着手机翻开记事本,在日历上圈出个特别圆的圆。

    约定后天见面,收起电话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走到我和坂口先生婚后居住的地方。

    我没办法称呼这间公寓为家,绝大部分,不,应该说几乎所有时间这里都只有我独自居住,像个随时准备搬走的租客。

    这里距离坂口家老房子并不遥远,坂口先生的母亲尚在时我经常过去看望她。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大家闺秀,无论年轻时过得多么潇洒浪漫,婚后都会回归家庭逐渐平淡,然后变成一个对孩子格外期待却又格外严厉的母亲。

    我没见过坂口先生的父亲,据说他生前曾是个政治家,可惜英年早逝。

    自从前年老夫人不幸离世,就连最后一个可以放心串门儿的地方也没有了。哦,现在时间倒回了两年前,算算正是她刚去世满一年的时候。

    二室一厅的平层公寓面积不大不小,正适合准备养育幼崽的新婚小家庭起居生活,可惜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空余下来那间屋子被改造成书房,然后由我彻底霸占当做画室。高大厚重的书架上满满全都是坂口先生曾经读过的书籍,法语、拉丁语、印度语以及德语的哲学、神学著作摆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

    ——坂口安吾彻底和工作长在一起前曾经出现过相当严重的失眠症状,然后这位先生自修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语言并使用它们去那些让人看了就想放弃的厚重著作,最终成功治愈失眠症并成长为一个不需要睡觉的社畜。

    那段时间我都几乎以为他要猝死了,然而竟然并没有,白白浪费掉我的同情与关怀以及咖啡粉。

    老实说当初我的情况也不太好,作家朋友无缘无故失联,好不容易通过各种途径寻到踪迹摆在面前的却只有一大五小六块墓碑……对于我这种心思敏感细腻生活圈子简单朴素的画家来说简直不堪回首。

    话说回来。

    既然都要离婚了,还是别住在旁人家里比较好。无论坂口先生到底回不回家,这都不是我在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后还赖着不走占便宜的理由。

    我的衣服不多,个人用品更少,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收拾画材和纸张,还有那叠密密实实保存着的手稿。林林总总塞了两只大旅行箱后站在客厅发了会儿呆,把所有钥匙都留在茶几上,拖上全部家当离开这个曾经居住了近五年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先安顿下来,我不喜欢住在网吧,只能选择顺着鹤见川逆流而上徒步走回位于横滨市另一侧的老家。热衷旅行不幸遭遇旅团车祸双双飞去天国的父母留下房子和大笔保险金,哪怕真的什么也不做也够我一生衣食无忧

    ——但我还在努力画画赚钱,自食其力同时替我的作家朋友校正他遗稿里的错别字……

    额……错别字之于一个作家差不多就像是美女脸上的青春痘,除了证明青春尚在外留下的全是苦恼。

    矢田家的房子几年都没再住过人,我决定先在附近酒店待几天,等请来的保洁完成工作后搬进去,只有两个行李箱画材稿件外加几件衣服嘛,好打理得很。

    领走房卡,联系保洁公司,顺手又给距离最近的出版社打了个电话,我把已故作家朋友的旧手稿装在手提袋里决定先给他们找个编辑商讨下付梓费用。

    先印个一万本怎么样?纯文学这种东西压根不赚钱,指望靠它吃饭还不如跳进鹤见川现场表演行为艺术乞讨来得可能性高。干脆放在乡下自助蔬菜店里任人认领取读算了,反正我们一个不出名的作家和一个不出名的画家,也不指望借这么一本记录着大阪小贩琐碎日常的书出名。

    一时没获得成功不必着急,今后与成功距离遥远的日子多着呢。

    我们可以先讨论个好价格,然后再回头拟定需要接多少画稿攒钱。当然,得把那四颗智齿解决掉,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半途崩殂以至于两年后再次躺倒病床独自凄凄惨惨戚戚。如果可以提前安排人生,总要在死神挥下镰刀前赶紧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万一来不及赚够自行印书的钱,也不是不能修改原则提前动用可支配遗产……我懂,做人得灵活些。

    反正横竖都要死了,留着钱干嘛?给坂口先生买假发吗?那简直足够买遍绿色系一天换一顶直到他去地狱继续当社畜。

    想到这里我站在红绿灯下不禁仰天长叹,唉,竟然还有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办,真是为难阿宅。

    第4章

    十字路口几十年没发生过变化的音乐声响起,红灯跳做绿灯,我提着手提袋像个老太太似的躲避人流。

    步履匆匆的行人如同蚁群,秩序井然却也总少不了几个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比如说现在。

    一个戴帽子的人跌跌撞撞大力冲过身侧,恍惚间手底一轻,我立刻意识到不妙——织田作之助的遗稿!

    “站住!有小偷!他偷了我朋友的遗物!”

    我撒开腿就向前追——不仅仅是我的梦想,还有已故友人的梦想,都维系在那方小小的无纺布袋子里。

    岂可修!哪怕你抢走钱包呢,别动我的稿子啊混蛋!

    果然是水逆尚未消退吗?

    我追在小偷身后穷追不舍,用尽吃奶的力气让自己不至于立刻被甩掉。好消息是这个小偷废柴程度与我几乎持平,坏消息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画家……大概和坂口先生加在一起蹭他的便利能有零点五鹅的战斗力。

    我是说……坂口先生零点五,我是小数点后第二位那个零,能让他看上去不至于太过寒碜。

    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除了数学。

    比如现在,奔跑在大街上和躲闪不及的行人们随机发生小球碰撞的我发挥出百分之一千的洪荒之力终于打破人们对于阿宅的固有印象,没让小偷脱离视线范围。

    然后……我亲眼见证了索尔维会议的崩溃。

    同样和行人进行随机小球碰撞的小偷水逆犯得大概比我还严重。慌不择路中他撞到了个穿黑色长风衣戴墨镜的瘦削青年,进而冲对方破口大骂。

    路走窄了啊,兄弟。你是第一天来横